海底龍宮。

“申公豹，你帶一堆土撥鼠來干嘛?”

敖廣看著申公豹，他的背后是用裂空爪割裂的空間，地上則是抱成一團的土撥鼠們。

“借...借住一會。”

申公豹張開手掌，原本困住土撥鼠們的妖力網便消散不見。

只不過這些土撥鼠依舊保持著被束縛的姿勢，全然不敢動彈。

“老大，這些都是龍啊。”

軍師土撥鼠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圍，全是熔巖以及各種妖怪，甚至有不少龍盤亙在附近，嚇得他趕緊收回了目光。

“我又不瞎，看得見。”

土撥鼠首領也是藏起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他萬萬沒想到申公豹竟然能和龍族說上話，甚至能帶著他們來到龍族的地盤。

“借住？”

敖廣的龍身飄轉，繞著這群土撥鼠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什么特別的，從鼻腔里哼了一口氣。

“就他們？”

聽到敖廣的話，土撥鼠們頓時縮做一團，軍師土撥鼠和土撥鼠首領也閉上了嘴巴，就連呼吸都變輕了，生怕敖廣一口龍息給他們滅了。

“不....”

申公豹剛突出一個字節，敖廣就立即接了上去。

“不是?”

“不錯。”

敖廣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說吧，為什么帶他們來這，我可不認為你這是無心之舉。”

敖廣說完，靜靜的等待著申公豹的解釋。

“龍族將有大劫，此舉也是破局必須的一部分。”

“龍族大劫?”

敖廣粗狂的龍須卷了幾卷。

他了解申公豹，所以才會和申公豹合作。

既然申公豹說了這番話，那么他就絕對不會當做玩笑，而是在認真思考。

不過饒是以他幾千年的閱歷，也想不出事到如今的龍族還會有什么麻煩。

“你聽說了什么。”

“龍族自從龍鳳大劫之后，一直在此鎮壓海底妖族，至此已經有不斷的時日了。”

“期間龍族一直兢兢業業，從未犯過任何差錯。”

“這大劫，從何說起？”

聽到敖廣的疑問，申公豹不出所料的點了點頭。

要不是江辰提醒，說實話申公豹自己也是不會想到，無量仙翁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就連龍族也只是當做煉丹的材料。

但是得了江辰的提點，申公豹反而覺得這樣做才符合他對無量仙翁的認知，一些小細節也逐漸對得上。

“龍族固然無錯，但是終究只是妖族。”

“天地間有新的無量大劫將起，此次不是針對妖族，而是針對闡教和截教。”

“作為兩教對抗間的變數，那些仙人定不會坐以待斃，放任你們再次坐觀虎斗。”

“所以，龍族大劫由此而生。”

申公豹說完，輕輕的點了一下裂空爪，又是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只不過對面的風景不是妖族，而是人類的建筑。

“會是誰？”

敖廣沒有去質疑申公豹，雖然他也有很多疑問，但是經歷過龍鳳大劫之后，他只想保全龍族，至于期間的彎彎繞繞，他一概不想理會。

“無量仙翁！”

申公豹說完，五指緊緊的攥在一起。

“怎么會是他，他不是你的大師兄嗎？”

敖廣大驚，他可是知道這位闡教大弟子的，雖然沒怎么打過交道，但是也不至于是申公豹所說的那般。

“呵，我把他當大師兄看，他卻只當我是妖族。”

“就連我那師尊，一樣偏心太乙！”

申公豹說著，面目逐漸有些猙獰。

他不甘，他實在不甘！

為什么他勤勤苦苦幫無量仙翁做事，但是無量仙翁還是利用他。

為什么他兢兢業業修煉，在師尊眼里卻還是比不過太乙，明明太乙只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廢物！

就只是因為他是妖族，而太乙是人族，所以他們倆的路一開始就不一樣。

申公豹現在已經不想爭了，他也沒得爭。

他連無量仙翁都斗不過，更別說元始天尊了。

他只后悔自己為什么入得不是截教，而是那滿口仁義道德，背地唯利是圖的闡教。

“他們從來沒有把妖族放在眼里，我們只是他們的工具罷了。”

申公豹平靜的說完，走進了身后出現的空間裂縫。

“我沒有騙你，人妖有別，這是闡教的宗旨，誰也改變不了。”

“等到之后，我會讓你親眼看到。”

“記得管好你的幾個兄弟姐妹，他們可不一定跟你站在一起。”

等到申公豹的身影消失在裂縫里，整個海底煉獄都陷入了沉寂，期間只有敖廣的鼻息聲。

......

陳塘關，邊境城墻。

李靖站在城墻上，靜靜的等待著邊上的那道空間裂縫。

突然一陣空間波動傳來，一道黑色挺拔的身影逐漸從里面踏出，正是從龍宮里趕來的申公豹。

“申大人！”

李靖抱拳施禮，疑惑道。

“不知申大人此次前來，是有什么要事？”

申公豹看了李靖一眼，他原本是不打算理會陳塘關的，但奈何江辰專門叮囑過他，所以才來專門走一趟。

“讓你的人集中起來一部分，由我帶去龍宮。”

“剩下的部分人，最好也集中在一個地區活動，不要分散的太遠。”

李靖聽到申公豹的話，不免感覺有些為難。

讓人集中在一個地區活動還好說，但是要讓他送人去龍宮，他實在有點不放心。

畢竟龍宮和陳塘關還處于敵對狀態，他也不知道申公豹想要做什么。

“敢問申大人，此舉可是有什么深意？”

李靖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什么深意，你只管照做便是，對你陳塘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申公豹并沒有像李靖解釋的打算，尤其是剛才在龍宮和敖廣對話后，他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如果是這樣，李靖恕難從命。”

“還望申大人見諒，李靖不敢拿百姓的性命去賭。”

“是不敢，還是不信？”

申公豹恥笑一聲，他對于人類的信任已經接近無限低。

“信不信由你，話我帶到了。”

申公豹正要轉頭離去，但是腦海里莫名出現里江辰的影子，在對著他細細叮囑，一定要護好陳塘關的凡人。

申公豹呆愣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想騙江辰，說自己盡力了，是李靖不配合。

“罷了，就當是為了小豹。”

李靖看著回頭的申公豹，本以為他是想和自己解釋，但是事實卻是申公豹后面浮現了無數空間裂縫，無數海底妖族透過裂縫看著陳塘關流口水。

“李靖，你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