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蕭清瑤打算開門見山,與段媽媽好好聊聊。
”段媽媽,你認(rèn)識這花?“
段媽媽‘嗖’的起身,不安的撮合雙手,”不認(rèn)識,我就是看著好看?!?
“的確好看,她的名字更好聽,段媽媽知道嗎?”蕭清瑤抬手輕輕觸碰那血紅色的花絲,“是什么樣的地方能開出這么醒目張揚(yáng)的花啊。”
段媽媽仿佛沒聽到,坐到不遠(yuǎn)處,開始拿起沒繡完的錦帕。
“段媽媽,你有秘密瞞著我,”蕭清瑤淡淡的說著,沒有埋怨段媽媽,也沒有逼迫威脅,是那種親昵的閑聊,“記得十年前,你收到父親的信,你說的話我現(xiàn)在還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我就察覺了。今天,你異常的舉動,讓我?guī)缀蹩梢詳喽ǎ阒拦旁絿?。可能不僅是知道,甚至可能是很了解?!?
瞞不住了,小小姐這么聰明,還能隱瞞多久?
”小小姐,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不知道為好?!暗搅诉@個情況,段媽媽不再一口否認(rèn),”等合適的機(jī)會,我一定全部告訴你?!?
”什么時候是合適的時候?“
這只是一個托詞,段媽媽根本就不想讓蕭清瑤知道,那都是成年舊事,應(yīng)該隨著小姐的消失而結(jié)束了。
“小小姐,知道了又能如何?”段媽媽知道蕭清瑤的執(zhí)著,思索一番后還是妥協(xié)下來,“因?yàn)槟愀赣H,你母親跟自己的家族斷絕了關(guān)系。他們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會關(guān)心你存在。”
“明白。那古越國?”
”你母親的本家就在古越國,我們從古越國誤入這里,沒有辦法回去?!?
”本國的人也不能回去?“
段媽媽打開封存多年的回憶,以為再也不必提起,沒想到今天就這樣被揭開了。
”要進(jìn)古越國,要么有人給你開啟玄門,要么你有鑰匙密令,不然誰都進(jìn)不去?!?
”那我父親怎么能進(jìn)去?這曼珠沙華只有古越國有,對不?“
”是有人給他開啟?!岸螊寢尯艽_定的說著,”至于曼珠沙華,只有古越國的貴族和皇室才能擁有?!?
”這樣的人找父親干什么?還送了那多東西?“
”外面的人稀罕里面,里面的人稀罕外面?!?
段媽媽的這個描述,讓蕭清瑤想到了現(xiàn)代的一本書,便隨口說道:“里面的人想跑出來,外面的人想進(jìn)去。”
“對,就是這樣,太精準(zhǔn)了。”看著蕭清瑤這么聰慧,段媽媽沒有高興,“小小姐,聰明固然是好,但是藏奇鋒芒更是良策?!?
“段媽媽,這個我知道。也就是你,不然我不會這么明顯的顯露出來。”
段媽媽這才放心下來,抓著蕭清瑤的手叮囑道:“這個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你母親連你父親都沒有告訴,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蕭清瑤點(diǎn)頭答應(yīng),她對那所謂的家族,所謂的血脈沒有興趣。
她可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段媽媽,我還有一個問題,純粹就是好奇?!笔捛瀣幣露螊寢屨`會,先說明的原因,“古越國的人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什么啊,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天命。萬物生生出喜悲,誰又嘗盡悲與苦?!?
第一次,蕭清瑤聽不懂段媽媽的話。
“母親,會不會是被帶回古越國了?”
段媽媽突然頓住,她之前怎么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但是,很快,段媽媽就否定了,對蕭清瑤解釋道:“不會,對于他們來說,小姐已經(jīng)沒有價值?!?
“哦?!笔捛瀣廃c(diǎn)點(diǎn)頭,這點(diǎn)亙古不變的真理,任性就是這么丑陋。
“小小姐,剛才你拿的那些,都是岳門主給的?”段媽媽看著蕭清瑤身旁的那幅畫有點(diǎn)眼熟,但又覺得自己想多了,自嘲的搖著頭。
蕭清瑤側(cè)目看了看那些東西,順手就將那幅畫遞了過去:“沒什么新鮮玩意,就隨便選了幾個?!?
接過畫,段媽媽小心翼翼的慢慢打開,直到整幅畫都被打開,上面也沒有任何東西。
這是一副空白畫。
“嗯?”蕭清瑤拿這副畫,是想讓銀芯去賣個好價錢,沒想到是空白的?
轉(zhuǎn)念一想,不會阿。
這是古岳國的人送給父親的畫,不可能拿空白卷軸來戲弄父親,那只能說這畫另藏玄機(jī)。
“是不是要用什么特殊藥水,或者有什么特殊禁制?”
“小姐以前書房也掛了一副空白的卷軸,被命令每天對畫寧心靜氣兩個時辰。小姐一直看到十五歲,之后那副畫不見了,小姐也不用對著她發(fā)呆了。”段媽媽回憶著,對于畫的失蹤反而覺得高興。
“為什么要看?”
“說讓寧心靜氣,我看阿純粹就是把人當(dāng)傻子?!倍螊寢尣恍嫉膶嬰S意一折,丟到桌上。
蕭清瑤可不這么認(rèn)為,這副畫必定另有玄機(jī)。
這副畫出現(xiàn)在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止?
蕭清瑤突然有種身在局中,無法逃脫的感覺。
到了晚上,等所有人下去后,蕭清瑤將畫攤開,仔細(xì)研究起來。
折騰了一個晚上,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難道這真是為了寧心靜氣?
本打算今天出去的蕭清瑤,無奈只能改變計(jì)劃。
“小姐,你怎么了?”銀芯拿著一堆賬本走進(jìn)來,看到?jīng)]精打采的蕭清瑤關(guān)心的問。
蕭清瑤擺擺手,“昨晚沒睡好?!?
“小姐也會沒睡好?小姐你可是倒床就睡的人啊。”端著糕點(diǎn)進(jìn)來的蓮月,聽到蕭清瑤的話詫異的打趣道。
“我是人,不是豬?!?
蓮月更加好奇了:“豬?小姐豬比你還能睡?你怎么知道?”
蕭清瑤白了一眼蓮月,自己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都開始調(diào)侃起自己了?
其實(shí),蕭清瑤自己不知道而已,從小到大,她一琢磨事情就閉眼裝出一副睡覺的樣子。
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認(rèn)為她是累了睡覺了,誰會想到她在動腦思考。
蕭清瑤的這個狀態(tài),在這里有一個專用詞——冥想。
“小姐,師父讓你去選人?”劍竹走進(jìn)來,隨手拿起蓮月手上的糕點(diǎn)塞入嘴里,“人已經(jīng)在院外等著了?!?
“你替我選,選實(shí)力比你好,話比你少,吃得比你吃的少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