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服氣？”他挑了挑眉。

“在顏值這一塊，你還是盡早服氣比較好。”李染聳了聳肩，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

“畢竟人無完人嘛！長得磕磣也就磕磣點吧。我們不會歧視你的。”

金宇賢瞪著眼睛看向他，咬著牙深吸一口氣。

“究竟是不是抄襲，我倒是蠻期待你怎么證明的。”他雙手抱胸，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淡淡地說道。

“是嗎？真巧，我也非常期待呢！”李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機電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金宇賢以為他在看時間，心中暗自得意，便裝作一副好意的樣子，臉上堆滿虛偽的笑容，提醒道：“時間可挺晚了呢。五點多了，都快下班了。”

“當然，如果你還有機會的話。”他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李染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實在懶得再和他廢話，便轉頭看向站在另一個角落的樸昌范。

此時的樸昌范正假裝若無其事地整理著袖口，眼神卻時不時朝這邊飄來。

“具體是什么流程？總不能有人污蔑我抄襲，還得讓我干等著吧？”

“當然，肯定會有一個完整的、公平的過程。你要相信公司嘛！”樸昌范點了點頭，笑著走了過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擺了擺手，試圖營造出一種安撫的氛圍。

李染心中忍不住冷笑一聲，臉上雖未表露，但眼神中滿是不屑。

如果當時他不在現場親耳聽到那些對話，他或許也就信了。

如今看到樸昌范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只覺得無比可笑。

樸昌范自然不知道李染的內心在想什么，他面色如常地安排起來。

“不過這畢竟還是涉及到諸位的臉面是吧，我們就先去辦公室談談。畢竟人多嘴雜嘛！”

李染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我看未必，不如就在這說開好了。省得有些人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

看著他這幅自信的樣子，樸昌范微微瞇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忍不住和金宇賢對視了起來。

看到對方微微搖頭的動作，他這才將目光移向李染，“你確定？”

“說實話，我這樣也是為了你好，避免雙方的難堪。”

“那我可真是謝謝了，不用，就在這說就成了。”李染看向他說道。

他們的聲音其實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辦公室里原本忙碌的員工們，此時都忍不住放慢了手中的動作。

不過礙于樸昌范就在旁邊，眾人也沒有自作主張地湊過來，只是用眼角余光偷偷注視著李染他們那邊的情況，耳朵也不自覺地豎了起來，努力捕捉著每一個字。

畢竟，人類愛吃瓜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這種涉及同事抄襲的大瓜，自然讓大家都充滿了好奇。

樸昌范顯然也是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嘈雜，這才提出了去辦公室的提議。

在遭到拒絕后，他微微皺眉，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然后將目光移向金宇賢。

在得到樸昌范的授意后，金宇賢清了清嗓子，看向李染。

“本來還想著多少保留一些同僚之間的情分。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可就要當眾來說道說道了。”

“抄襲的感覺很爽吧？”

話音剛落，不遠處略微騷動了一下。

金宇賢似乎很得意聽到這股動靜，然后接著說道：“可這畢竟是不道德的事情，李染啊，你也算是公司的老員工了，怎么就不明白呢？”

看著面前一副小人得志模樣的金宇賢，李染撓了撓眉毛，然后指了指自己，“抄襲？我？”

“我抄襲誰？我究竟抄襲了什么？你這可要好好說清楚。”

金宇賢盯著他，察覺到他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態度，嘴角微微上揚，準備將這只在眼前不斷轉悠的蒼蠅給拍死。

“還要嘴硬嗎？《鬼怪》這個劇本難道真是你寫的嘛？”

“腦子燒糊涂了就去治！《鬼怪》不是我寫的，難不成還是你寫的啊！”李染的語氣里多了一絲不耐煩。

而金宇賢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份不耐煩，心中竟有些得意，覺得自己占據了上風。

他向前一步，挺直了腰板，朗聲說道：“沒錯！《鬼怪》就是我寫的！而你！李染！就是剽竊我創意和想法的小偷！”

他故意提高音量，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

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么正氣凜然的主角，而李染才是那個卑鄙無恥的反派配角。

隨著金宇賢的聲音落下，頓時引起嘩然。

“李染真抄襲了？不至于吧？”

“我就說他一個新人怎么突然就有了不錯的劇本，還被公司看中了。合著是抄襲的啊？”

“就這樣的，我上我也行。”

......

在這圍觀的可不僅僅是編劇，也有其他崗位的員工。而隨著人群的聚集，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

湊熱鬧的事，在哪都有人愛干。

感受到人越聚越多，李染挑了挑眉。

“那么你的證據是什么？”

他微微歪著頭，眼神中帶著審視，“不可能你就光說幾句空話，就能把我的劇本給要走了吧？

“證據？你想要證據我自然要給你證據。”金宇賢得意地揚起下巴，伸手從旁邊迅速拿起筆記本電腦和一個牛皮封皮的筆記。

他將兩樣東西舉到半空，向周圍的人群示意，而后繼續說道，“這里面就是《鬼怪》的劇本。不僅有數據，還有我當時記錄靈感思路的痕跡。”

他一邊說著，一邊翻開筆記本，手指在上面比劃著，仿佛那些所謂的痕跡就是鐵證如山。

說完，他嘴角的弧度加深，帶著一臉得意且挑釁的神情看向李染，“所以你說，到底誰抄襲誰？”

“主編！”

“主編！”

這時，人群中傳出一陣聲音。

只見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通道，一個戴著銀絲眼鏡的女人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了過來。

三十多歲的年紀，精致的妝容和精心保養的肌膚，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二十多歲的樣子，身著一套剪裁得體的職業裝，走到了李染他們旁邊。

“主編。”李染他們也跟著打了個招呼。

金智雅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而后看向他們，神色嚴肅地問道：“你們這是什么情況？聚在這里干什么？”

“主編，我們這是在......”金宇賢忙著解釋。

“樸組長，你來說。”金智雅根本沒有聽他繼續說下去的打算，眼神直接越過金宇賢，看向站在一邊的樸昌范。

金宇賢眼中的陰沉一閃而過，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還是乖乖地低下了頭。

“主編，是這樣的。”樸昌范湊了過來，“金宇賢要舉報李染抄襲他的作品。證據已經擺出來了，我也都看過了，都挺齊全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金宇賢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和筆記。

“至于李染......”他故意頓了頓，臉上裝作為難的樣子，微微皺起眉頭，“前一段時間公司的電腦集體出了點問題。”

“而他說自己的數據都保存在電腦上了，所以我們也沒辦法進一步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