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的黑暗比永夜更稠密。林墨在下墜中感覺不到身軀存在，唯有懷中胞弟的尸體在發燙。當那雙冰涼的眼眸突然睜開時，無數記憶碎片如鋼針刺入他的識海。

“兄長?！笆w的嘴唇沒有動，聲音卻震得虛空龜裂，“你終于來了?！?

林墨的瞳孔映出血色星河，他看到十萬年前天地初開的場景：初代巫祖并非人族，而是從混沌中誕生的雙生子（小boss）。兄長掌晝，弟弟司夜，直到某日弟弟將骨刃刺入兄長心口...

“這才是巫族被詛咒的真相?！笆w突然抬手扣住林墨咽喉，“我們注定要相互吞噬?！?

深淵底部傳來鎖鏈斷裂聲，林墨看見初代巫祖的遺骸正在蘇醒。那具纏繞著光陰鎖鏈的骸骨每塊骨頭都刻滿血色符文，與弒神斧上的銘文如出一轍。

“墨兒！“阿沅的呼喊突然穿透時空。林墨轉頭看見冰淵邊緣浮現光暈，蘇晴正用巫血在冰面繪制逆五芒星。更令他震驚的是，少女眼中流轉著初代巫祖特有的金紅異瞳。

林青陽的嗤笑在深淵回蕩：“師姐，你果然把巫祖之眼給了這丫頭。“他的身影在時淵中分裂成萬千光點，每個光點都是不同時間線的林青陽，“但你們算漏了一點——“

所有時間線的林青陽同時抬手，蘇晴繪制的逆五芒星突然倒轉。林墨懷中的尸體劇烈抽搐，胸口浮現出與初代巫祖骸骨相同的血色符文。

“巫族圣嬰從來不是兩個。“萬千個林青陽齊聲笑道，“而是三位一體?！?

骸骨突然睜開眼窩，林墨感覺自己的左眼開始燃燒。當年阿沅留給他的巫祖之眼，此刻正被骸骨強行召回。更可怕的是，蘇晴的右眼也在淌血——她竟承載著另一顆巫祖之眼！

“快合眼！“阿沅的殘魂突然從弒神斧中沖出。她化作流光纏繞住林墨與蘇晴，三人瞬間轉移到初代巫祖的肋骨牢籠中。

骸骨發出震天怒吼，林墨看見肋骨上刻滿太古文字。當他觸摸文字的瞬間，洪荒氣息撲面而來——這些竟是初代巫祖親手刻下的懺悔錄！

“...晝夜相爭釀成大禍，余將真靈三分。一目鎮時淵，一目封永夜，一心化眾生...“林墨的指尖在“眾生“二字上顫抖。他終于明白，所謂巫族血脈不過是初代巫祖心臟所化的億萬生靈。

蘇晴突然握住他的手：“林師兄，你看！“她的右眼映出驚人畫面——那些被晶化的修士體內，都跳動著與初代巫祖同源的心臟。

骸骨揮爪拍向牢籠，阿沅的殘魂開始消散：“記住，能終結輪回的...咳...不是殺戮...“她最后的力量注入弒神斧，斧柄浮現出真正的銘文：以眾生為刃，斬宿命之枷。

林墨與蘇晴對視一眼，同時將手掌按在心臟處。無數光點從三界生靈胸口升起，在時淵中匯聚成橫貫古今的巨劍。劍身映照出每個生靈的面容，從垂髫稚子到垂暮老者。

“沒用的！“林青陽的聲音帶著癲狂，“十萬年來無人能...“他的狂笑戛然而止。巨劍上浮現出他嬰兒時期的畫面——產婆腕間的魔紋墜，正是初代巫祖（嗯要不自相殘殺吧這樣寫可以嗎?）的肋骨所化。

“原來我們都一樣。“林墨握劍的手在顫抖，“是囚徒，也是鑰匙?！?

巨劍斬落的瞬間，時淵中亮起真正的星光。林墨看見十萬年前的初代巫祖跪在虛空，將三滴心血分別滴向過去、現在與未來。當劍鋒觸及骸骨時，那些囚禁眾生的血色符文突然調轉方向，將林青陽層層纏繞。

“不?。?！“林青陽的慘叫中夾雜著幼童啼哭。巨劍沒有斬向任何人，而是刺入初代巫祖骸骨的心口。骸骨在崩解前露出解脫的微笑，所有時間線開始收束。

林墨在強光中抱住蘇晴，少女右眼的巫祖之眼正在消融。他聽見三界眾生的心跳逐漸同步，最后化作震撼寰宇的共鳴——那是初代巫祖消散前最后的懺悔，亦是新生天道（天道，我想想怎么寫）的第一聲啼哭。

###中卷預告：天道巡狩

迎接好牧者大人！

雖然是個渣渣，但是哈，他的心我們或許可以弄成一個寶物！

要不就叫牧者之心吧！

以前我就看過一篇小說，嗯，他那個也就類似我這不算抄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