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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良渚古城開高達的初代諸子

【現世線:玉琮里的五維拼圖】

姜無妄從神農鼎蘇醒時,發間的銀針已經變成液態金屬。她抬手接住飄落的桃花瓣,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讀取到整棵桃樹的基因序列——公元前203年的嫁接記錄清晰得如同昨日病歷。

“你現在的眼睛...“陳玄的聲音卡在喉間。少女回眸時,左眼是旋轉的銀河星盤,右眼卻映出良渚神徽的拓撲結構。她發梢垂落的露珠在半空凝結成《雜餅論》的立體投影。

“文明同化率89%,還剩三小時。“姜無妄的指尖劃過鼎身,神農鼎突然分解成無數青銅字符,“需要找到初代諸子的實驗場,在...“她突然蹙眉,銀河星盤里爆出超新星般的強光。

陳玄的蠟筆突然不受控地在地上狂草。朱砂字跡拼出母親的信件殘章:“...去玉琮祭壇,把姜姑娘的銀針插入日晷,切記要選對太陽...“字跡被突然裂開的地縫吞噬,涌出的不是巖漿,而是流淌著《史記》文字的青銅溶液。

當他們躍過最后一道鐫刻著甲骨文WiFi符號的溝渠時,眼前的景象讓陳玄險些捏碎蠟筆——五千年前的良渚古城遺址上,十二臺墨家高達正在與三星堆青銅神樹對射激光。穿獸皮的先民們騎著共享單車穿梭戰場,車筐里堆滿刻著二維碼的玉琮。

“時空癌變。“姜無妄的星盤眼倒映出腐爛的宇宙弦,“歸墟污染讓文明進程錯亂疊加。“她突然拽著陳玄撲向右側,原先站立處被墜落的青銅縱目面具砸出深坑,面具瞳孔處嵌著的竟是一顆芯片。

陳玄的納米戰衣突然切換成良渚祭司袍,他聽到耳邊響起母親的哼唱。當第一滴雨落在玉琮祭壇時,所有高達突然停止攻擊,向著祭壇行抱拳禮。姜無妄的銀針自動飛向祭壇中央的日晷,卻在接觸晷面時迸發出《易》卦象的火花。

“選哪個太陽?“陳玄盯著晷面上九個不同時期的日影。從甲骨記載的“三日并出“到《山海經》的“十日炙地“,每個投影都在播放不同文明的覆滅影像。

姜無妄的銀河星眼突然溢出血淚:“用你的童年太陽。“她機械化的左手插入晷面,“你七歲那年畫在病房窗上的...“話音未落,三星堆神樹射來的光炮已到眼前。

陳玄的順口溜本能救了他:“太陽太陽像煎餅,照我童年好光景!“晷面應聲浮現出歪扭的蠟筆太陽,那是他在精神病院窗玻璃上的涂鴉。當銀針刺入蠟筆光斑的瞬間,整座祭壇開始播放他遺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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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線:諸子實驗室的真相】

五歲的陳玄被母親抱進青銅艙。艙壁上流動著《開物》的立體投影,墨家巨子與愛因斯坦的全息影像正在爭論曲率引擎的設計方案。

“媽媽,他們在玩什么游戲?“小陳玄戳著虛擬鍵盤,無意中啟動文明模擬程序。艙內突然展開銀河系全息圖,每個星域都標注著諸子流派的實驗編號。

“這不是游戲。“母親把他的小手按在控制臺上,“我們在守護可能性。“隨著指紋認證通過,小陳玄的瞳孔映出震撼景象——地球在九層水晶球中往復循環,每層都承載著不同發展路線的華夏文明。

穿白大褂的莊子突然閃現:“第9527次實驗開始,本次變量是...“他瞥見小陳玄時突然卡殼,“這孩子怎么有權限進入主控室?“

警報聲炸響。小陳玄慌亂中撞翻存放文明火種的玉琮架,三百顆玉珠滾落地面。母親抱著他躲過掃射的數據流子彈時,他看見滾動的玉珠里封存著:

-百家爭鳴后走向星際的文明

-焚書坑儒后進化為蜂巢思維的文明

-鄭和下西洋發現量子海洋的文明

“快修正參數!“韓非子的全息影像揮舞法槌,“第3號地球要突破維度了!“

小陳玄看見某個玉珠里的明朝艦隊正在撞擊天空,龍旗上繡著“寰宇水師“的篆體字。當他伸手想抓那顆玉珠時,整個實驗室突然被《永樂大典》的書頁淹沒。

“玄兒記住!“母親將他塞進逃生艙,“真正的歷史不在任何實驗里...“逃生艙關閉前,他最后看到的是母親被數據流吞噬的身影,以及她唇語傳遞的密碼——正是那首變調《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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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線:人性抉擇時刻】

記憶回溯結束的瞬間,陳玄渾身被冷汗浸透。姜無妄的銀針正懸浮在九個太陽的引力平衡點,整個祭壇開始播放初代諸子的留言:

“后來者,我們是罪人。“墨子的全息影像從高達駕駛艙走出,“用九重天闕禁錮文明的可能性,只為逃避歸墟吞噬。“

“但真正的歷史永遠在實驗之外。“孔子的投影正在給星艦弟子授課,“選擇吧——“

莊子的蝴蝶穿過戰場:“保留天闕當籠中鳥,或者...“

韓非子的鎖鏈捆住逃亡的玉珠:“釋放所有可能成為養蠱場!“

姜無妄的機械左臂突然掐住陳玄咽喉:“不能釋放!“她的銀河星眼溢出黑色數據流,“我在神農鼎看到了...我們的世界只是第9527號培養皿!“

陳玄的蠟筆在窒息中融化,滴落的朱砂在空中拼出母親最后的笑容。當瀕臨昏厥時,他忽然讀懂了日晷的終極問題——晷影里藏著的不是太陽,而是九重天闕控制中樞的啟動鍵。

“媽媽...“陳玄用盡最后力氣抓住姜無妄的銀針,“你說過...歷史在...可能性里...“銀針刺入他掌心,與童年逃生艙的基因鎖產生共鳴。

整座祭壇突然寂靜。正在交戰的高達與神樹同時轉向,所有武器對準天空。陳玄看到云層裂開巨大的《洛書》矩陣,矩陣中央浮現出他五歲時撞翻的玉琮架——此刻正盛放著三百顆閃耀的文明火種。

“最終協議觸發。“諸子投影集體躬身,“請守護者選擇文明走向:“

A.重啟九重天闕(維持現有維度)

B.釋放諸天萬界(風險不可控)

C.繼承實驗(成為新觀測者)

姜無妄的機械臂突然松動。陳玄跌坐在地,看著少女的半邊臉恢復血色:“選B的話,所有平行宇宙都會暴露在歸墟中...“

“但選A就是承認人類永遠需要襁褓!“陳玄握緊滲血的蠟筆,“媽媽用命換來的可能性...“

他的話語被突然降臨的流星雨打斷。那些燃燒的隕石里包裹著歷代實驗失敗的文明殘骸:

-進化出硅基大腦的秦朝軍團

-被儒家思想同化的外星蟲族

-用《經》編寫操作系統的AI神明

姜無妄的星盤眼突然暴走:“小心認知污染!“她撕下裙擺蒙住陳玄眼睛,“這些是歸墟投放的思維病毒...“

黑暗讓其他感官敏銳起來。陳玄聞到母親常用的茉莉花香從某個方位飄來,聽到《九歌》的旋律在隕石雨中格外清晰。當他循著歌聲摸索前進時,指尖觸到了冰冷的玉琮表面。

蒙眼布滑落的瞬間,陳玄看到三百顆玉珠正在融合。母親的身影從光芒中走出,手心托著他五歲時弄丟的蠟筆:“你七歲畫的太陽,才是突破維度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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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涅槃時刻】

陳玄將蠟筆按向融合中的玉珠。姜無妄的銀針同時刺入他后頸,激活了逃生艙遺留的基因記憶。當九重天闕的外殼開始龜裂時,他們看到了初代諸子最大的秘密:

那些被歷史歌頌的圣人,不過是某個高等文明流放的罪犯。他們在絕望中創造的九重天闕,最初只是個囚禁自身的牢籠。

“原來我們都是越獄者的后代...“姜無妄的星盤眼首次露出迷茫。她的機械左臂正在崩解,露出里面用金文刻寫的實驗編號:9527-醫。

天穹徹底破碎時,陳玄握住了姜無妄恢復溫度的手。無數文明火種從玉琮中噴涌而出,在歸墟中點燃新的星海。當第一個原始人撿起帶電的燧石時,當艦隊躍遷到半人馬座時,當古代皇帝與外星可汗結盟時——真正的歷史終于掙脫了實驗枷鎖。

“后悔嗎?“姜無妄望著開始坍縮的九重天闕。

陳玄擦掉她臉上的機械殘屑:“你聽過媽媽修改的《九歌》嗎?“他輕輕哼唱,“青云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可能性才是我們的故鄉...“

在最后的數據洪流中,陳玄看到母親的身影向自己揮手告別。她消散前的口型在說:“去找你的姜姑娘吧,她發間的第七根銀針里有...“

歸墟的黑暗吞沒了下文。但陳玄已不再恐懼,因為他握著的不僅是少女的手,更是三百個平行宇宙共同托舉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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