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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詛咒

等兩人從大樓沖下來的時候,盧澤胸口的傷已經完全愈合了。

“嘿!你們快點站住!”

守衛們已經被槍聲與打斗聲驚醒,見到他們便叫喊著圍過來。但還沒等到他們接近,倫納德就再次唱誦詩歌,這群警衛便撲倒在冰涼的地面上,安詳地進入了夢鄉。

盧澤從懷中掏出那張沾血的地圖,按照圖上血跡的標注,他們需要沿著塔索克河的方向,深入公司后面部分,廢棄的船塢就在深處的河灣之中。

“那邊!”

他指定了方向,兩人邁步快跑而去。

“呼!呼!”

跑了沒多久,盧澤就因為疲憊而開始喘息。他此時非常慶幸自己參加了格斗訓練,體能有所提升,不然根本堅持不下來。

倫納德在盧澤前面跑著,他本來能跑得很快,但為了照顧盧澤,便將自身的速度始終維持在一個較低的水平。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跑進威廉運輸公司的深處,不多時,廢棄船塢的輪廓便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只有半輪的紅月灑下淡薄的輝光,依稀照亮眼前的一切。

船塢的水泥地面已經有了裂紋,縫隙間各種雜草肆意生長。鋼架的橋梁已經生銹,灣岸邊探出的木板也多有腐朽,看起來這里的確荒廢很久了。

可是在那河灣的深水處,建筑遮蔽之中,赫然停靠著一艘不知名的貨船。從外面看,這艘船恰好被亂搭的建筑阻擋,再加上此地偏僻,恐怕不是特意過來,沒人能發現這里居然還藏著這么一艘貨船!

“見鬼了...”

倫納德也在感嘆,和破爛的船塢不同,這艘船外表完好,絲毫沒有損壞破舊的痕跡,顯然是能夠正常運行的船只。

一道隱約的身影在船頭出現,似乎正是那個偷襲他們的兜帽人。只見他輕盈地從船頭跳下,隨著“噗通”的落水聲跳入塔索克河中,潛入河底消失不見。

“別追了,上船看看。”

倫納德沉聲說。

這艘船向岸邊探出了木板,兩人小心地踏著板子,來到了船上。

一進入船艙,新鮮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濃郁、毫不遮掩地涌入鼻腔。

兩人對視一眼,循著血腥氣四處搜尋,發現甲板上,船員宿舍,甚至是船長室都有尸體。有的尸體躺在床上,可能原本在睡覺,甲板上的或許在守夜,還有一窩聚在餐廳里的水手,好像原本在舉行宴會...而現在他們都已經死了。

下手真夠狠啊。

盧澤暗自道,走入船長室,發現船長打扮的人撲倒在航海桌上,航海日志被丟進了火盆中,燒得只剩外殼。

究竟是誰,出于何種目的來滅口的呢?

或許查看一下他們運輸的是什么貨物就能搞懂了。

他們往下層船艙走去,拉起下方的艙門,一股熱氣帶著臭味便隨之涌了上來。兩人拿好左輪,舉起煤氣燈,踩著下層貨艙的樓梯,十分警惕地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煤氣燈橘黃的光亮邊緣向前延伸,照亮了船艙深處一張張或驚恐,或麻木,或疲憊的臉孔。

他們運輸的貨物是人。

......

“事態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范圍,必須得報告隊長了。”

從船艙里出來后,倫納德沉著臉對盧澤說道。

誰也沒有想到,原本只是一場普通的外遇調查,最后居然牽扯到了涉及非凡者的人口販賣上了。

船艙下面的人膚色與相貌明顯來自于南大陸,問他們話,也只會用南大陸的都坦語回復,根本無法交流。

“混賬家伙!”

倫納德看起來有些惱火,突然出聲罵起素未謀面的龐德先生,“本來以為他只是小小地偷個情,哪想到他居然是在搞人口販賣!”

“里面很多女孩看上去都遭受過侵害。”

盧澤也有所明悟地點點頭,怪不得當初詢問那個靈界生物時,對方會顯得那么困惑。因為龐德先生根本不是偷情,而是利用販奴的便利,大肆蹂躪其中的年輕女性。

倫納德在船艙內生氣了一會兒,逐漸控制住了情緒,然后抬頭對他說,“走吧,咱們回去找隊長報告。”

盧澤捏了捏衣兜里的小瓶子,那里面裝著那個兜帽人的血。

“要不你一個人去吧,我守在這里。”

他對倫納德說。

倫納德一愣,“可是這樣不安全啊...”

“那家伙都跑了,還能再自己回來讓我們抓嗎?”盧澤道,“我在還能保護現場,而且你一個人走,少我拖后腿速度還能更快。”

他說得確實有道理,倫納德很快被說服,提醒他注意安全之后,自己一個人先行離開。

盧澤目送倫納德身影遠去之后,手里捏著那一小瓶鮮血,面色陰沉地走入船艙之中。

支走倫納德不為別的,就是單純要報復那個敢刺自己一刀的家伙!

他要用儀式詛咒對方,直至奪取他的性命!

盧澤邁步走入餐廳,里面七零八落地躺著許多具尸體,正是之前在聚餐搞宴會的水手。桌子上的烤魚和蘑菇濃湯還在冒著熱氣,但是要享用他們的人已經死了。

水手們的臉上凝固著驚恐,每個人都是一刀斃命,干脆利落地直中要害。

“很好,殺了這么多人,這下連儀式祭品都不用找了。”

盧澤嗅著餐廳內濃重的血腥氣,冷笑一聲道。

只見他在餐桌上點起兩根蠟燭,然后從懷中抽出儀式匕首,切開手指,將血液均勻地涂抹在刀刃上。他沒有制造靈性之墻,而是在死尸遍地的餐廳里舉起了匕首。

“創造了一切的主。”

他用赫密斯語,呼喚真實造物主的尊名。

四周安靜下來,在這個八九月份的夏日時節,卻連外面的蟲鳴都聽不到。

“陰影帷幕后的主宰。”

船艙開始搖晃,吊頂的煤氣燈晃動著投下陰影。

盧澤依然只念了兩句尊名,而不是全稱。但是某種褻瀆邪惡的力量已經隱隱地降臨了,他呼喚的那位隱秘存在迫不及待地要給予他恩賜。仿佛一位慷慨的銷售經理,在不斷地延長客戶的試用期。

但銷售經理所圖的,不過是你的錢而已,而邪神要的,可不止你的靈魂。

“贊美主,為偉大的主獻上饗食。”

盧澤用毫不虔誠的語氣,說著虔誠的話語,“愿主的氣息常伴吾身,為我等消除敵障...”

餐廳內有虛幻的風聲響起,風中夾雜著瀕死之人凄厲的哀嚎。風聲過去后,原本濃重的血腥氣突然變得非常稀薄,像是被風卷到了不知哪里。死者們的面容變得異常白皙,從尸體的蒼白色轉變成了無機質一樣的慘白。

盧澤舉起儀式用匕首,在空氣中輕輕一挑,某種邪惡而純粹的墮落氣息便糾纏在了刀刃之上。他將匕首轉啊轉,讓氣息均勻地附著在刀刃上面之后,握著匕首蹲下來。

船艙地板是由木頭構成的,他用匕首在上面輕松地刻出一個簡陋的小人。小人的形象很粗糙,大概有一個巴掌大小。盧澤畫好小人輪廓,接著從兜中取出那瓶鮮血,在簡筆小人上方倒下。

不算多的血液滴落,在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催動下平鋪,均勻地覆蓋在小人的輪廓內,而沒有一點外溢。

盧澤舉起匕首,刀刃向下。

“敢捅我?”

他冷笑著說道,狠狠地一刀刺下!

“噗!”

匕首直接貫穿木板,明明刺中的是木頭,盧澤卻感受到了刺中血肉一樣有彈性的反饋。

簡筆小人表面的血隨之波動起來,像是它在極度疼痛地尖叫。

“爽嗎?”

盧澤冷冷一笑,拔出匕首,對著小人又是一刀刺下。

“嗯?”

這一刀的反饋較少,而且帶著隱隱的阻力。

有人在阻止他的詛咒。

“哼,敢攔我?”

盧澤兇狠地笑道,直接拿起匕首豁開手掌,讓鮮血大肆涌進小人的輪廓之中,接著雙手高舉匕首。

“贊美主!”

他面露猙獰地高喊道,對準小人全力刺下!

“噗——”

小人表面的血簡直要沸騰起來了!血滴飛濺,躍動,但是沒過多久便失去了全部活力,變成了死物般,順著匕首刺出的缺口緩緩滲了下去。

盧澤冷眼看著這一切,直到異象結束,他抽出刀快速收拾了一下現場,然后站起身,大步往船艙外走去。

倫納德快回來了,他要趕緊回到甲板上面,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

與此同時,廷根市某處。

奢華的舞會舉行正酣,悠揚的音樂聲中,十幾對盛裝的紳士淑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水晶吊頂的燈光照亮金碧輝煌的大廳,也讓每一位女士雪白脖頸間的寶石反射起璀璨的光彩。曖昧的輕語在音樂的掩蓋下響起,歡快的笑聲同淑女耳鬢的香水味道一道彌散在空氣中。

紳士們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著,找尋那道最迷人的倩影,可是卻一無所獲。

于是,那些目光不由變得失望而遺憾。感嘆著,不知今晚又是哪位幸運兒,能夠一親芳澤呢?

二樓的某個秘密房間,身材窈窕、風情萬種的雪倫夫人正冰冷著那張迷倒無數人的絕美臉蛋,開口問道,“值夜者?”

她的身旁,站著一個圓臉的美麗少女,穿著裙子,正是盧澤之前曾經見過的那位女孩。

“是的,至少有一名序列8的‘午夜詩人’。”

在兩人對面,正是那名戴著兜帽的刺客。他已經摘下帽子,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捂著受傷的手臂,回答道,“不過我已經把船上的人都滅口了...”

就在此時,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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