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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時砂逆刃

青銅巨門在指尖觸及的瞬間化作流沙。林清瑤墜入時間斷層時,腕間冰蓮印記滲出星輝,凝結(jié)成星璃最后的虛影:“別相信你看到的記憶...“

話音未落,砂礫已灌滿口鼻。當林清瑤從冰河中掙扎起身時,青銅宮燈正映出檐角饕餮紋——這是三百年前的林家宗祠,而她正跪在懲戒堂的玄鐵地磚上。

“孽障!竟敢私闖禁地!“記憶里最恐懼的戒律長老舉起刑杖,杖頭赤蛟浮雕與她昨夜斬殺的那條一模一樣。

林清瑤本能地凝出霜刃,卻發(fā)現(xiàn)經(jīng)脈空空如也。刑杖落下的剎那,她突然瞥見長老袖口的管理局徽記——這個時代的林家,早已被滲透成篩子。

“破局點在子時三刻。“星璃的聲音從祠堂牌位后傳來,帶著奇異的回響,“找那盞沒有影子的宮燈。“

杖刑持續(xù)到月上中天。林清瑤數(shù)著更漏,血水在身下匯成冰渣。當子時的梆子敲響時,她終于看清東側(cè)那盞宮燈——火焰里跳動著數(shù)據(jù)流,燈罩上映不出任何人的倒影。

咬破舌尖噴出血霧的瞬間,冰蓮印記突然發(fā)燙。宮燈應聲炸裂,露出藏在燈芯里的青銅羅盤。林清瑤忍著劇痛撲過去,羅盤指針正指向祠堂先祖畫像中某位女子的眉心。

畫像在觸碰中卷曲焦黑,露出背后暗格里的冰晶匣。匣中古籍殘頁記載著令她血液凍結(jié)的文字:“玄陰體輪回實驗記錄:第七十九次,宿主林清瑤,自戕于覺醒之夜...“

祠堂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林清瑤將殘頁塞入衣襟時,看到十五歲的自己提著燈籠推門而入。少女胸口尚未浮現(xiàn)玄陰紋,脖頸卻已經(jīng)有了管理局的條形碼烙印。

“快走!“她揮袖掃滅燭火,卻在黑暗中被少女攥住手腕。對方掌心浮現(xiàn)的星軌圖,竟與星璃的破解陣法如出一轍。

時空在此刻扭曲。林清瑤跌坐在冰窟祭壇,懷中古籍殘頁正在燃燒,青焰中浮現(xiàn)出星璃被囚禁的畫面——管理局的實驗室里,無數(shù)光纜刺入劍身,抽取著冰魄族特有的靛藍魂火。

“看清了嗎?“祭壇中央的時晷突然開口,晷針化作青銅小蛇纏繞她手腕,“你每通過一重試煉,他們就能多抽取她一分魂魄。“

林清瑤捏碎掌心冰錐,任由鮮血浸透晷盤:“怎么打斷連接?“

“用這個。“小蛇吐出銜著的冰魄珠,珠內(nèi)封印著半截星軌,“但你會永遠失去...“

她已捏碎寶珠。磅礴的時空之力灌入經(jīng)脈時,冰窟四壁浮現(xiàn)出萬千青銅門。每扇門后都是星璃被折磨的某個瞬間,管理局的研究員們正將她的記憶切成碎片。

“選錯了門,她就會變成真正的傀儡。“小蛇瞳孔映出林清瑤決絕的臉,“提醒你,這些時空泡影存在...“

林清瑤徑直走向最陳舊的那扇門。門板上的饕餮紋缺了左眼,與星璃劍柄的殘缺紋路完美契合——那是她們在熔巖湖底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

門內(nèi)是永夜雪原。年幼的星璃被鐵鏈鎖在祭壇上,管理局官員正將光錐刺入她眉心:“代號666,今日起你就是時空校準器。“

林清瑤的霜刃比眼淚更快。在斬斷鎖鏈的瞬間,整個時空泡影開始崩塌。懷中的星璃突然睜開冰藍色眼眸,指尖點在她心口:“你終于來了,第七圣女。“

現(xiàn)實中的祭壇發(fā)出轟鳴。林清瑤回歸時,腕間小蛇已化作青銅密鑰,而穹頂正在墜落管理局的追兵。星璃的劍鳴從虛空傳來:“揮劍!用我教你的朔月式!“

霜刃斬出弦月狀的時空裂隙。追兵在驚愕中化為冰雕,林清瑤卻盯著劍鋒上流轉(zhuǎn)的星軌——那些軌跡分明是管理局總部坐標。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她擦拭著密鑰上的血跡,“該讓獵犬們嘗嘗被追殺的滋味了。“

冰窟深處傳來古老編鐘的鳴響,九重冰獄的入口在霜花中顯現(xiàn)。林清瑤踏進傳送陣時,聽見三百個時空泡影同時破碎的聲音,星璃的輕笑回蕩在靈魂深處:“我早說過,我們是完美的共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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