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現(xiàn)身
- 離婚后顧夫人馬甲炸翻熱搜
- 十指屠蘇
- 2039字
- 2025-02-11 23:56:38
水晶吊燈將月光揉碎成千萬片銀箔,簌簌落在鋪滿宴會廳的波斯地毯上。空氣里漂浮著香根草與晚香玉的纏綿氣息,被中央空調(diào)吹成絲緞般的薄霧,纏繞在女士們裸露的肩頸間。
1982年的木桐酒標(biāo)在酒色里若隱若現(xiàn),像幅被洇濕的水墨畫。隔壁桌忽然爆開香檳塞的悶響,氣泡順著笛型杯壁螺旋上升,宛如銀河里炸開的超新星。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霓虹都矮下去,淪為這場盛宴的腳注。
會議剛開場,人們就發(fā)現(xiàn)薄家人還沒來。直至從樓梯上傳來不慌不忙的腳步聲,當(dāng)人的臉露出來的時候,眼尖的人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了:“薄太太來了!不過她身邊的是……”
沈涵今天的衣服很明顯是下了一番心思的:銀白色魚尾裙禮服在場上燈光照射下分外耀眼,左手上是薄家當(dāng)家主母的傳家翡翠,貴氣逼人;跟她一起下來的女子一頭栗色頭發(fā),這正是解宸語。粉色禮服的下半部分是蓬松的裙擺,采用了多層面料,營造出豐富的層次感;裙擺上點(diǎn)綴著的羽毛,輕盈飄逸;再加上裙擺柔和的粉色,給人一種溫柔和甜美的印象。
宴廳里,所有人都在小聲議論:“不對啊,之前沒見過這位啊!”
“好像是解家的,一個小家族。”
“這薄太太帶著她出現(xiàn)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估計是想逼一把薄家大少,讓他和那位離婚唄。”
“嘖嘖嘖,這顧銀熙也不容易啊,每天被婆婆變著法的趕。”
“那還不是她自己沒本事!而且沒骨氣!我要是她,不用說薄少,就算是薄家那位我也不讓,直接離婚!”
“……口味真重啊姐妹,老薄總都五十多了吧。”
“啊啊啊我就隨口一說,誰要嫁啊!”
另一邊,薄挽逸也在謝自安的一路八卦(騷擾)下,抵達(dá)了會場。
幾乎是他進(jìn)門的瞬間,會場就沸騰了起來。
薄挽逸還沒走兩步,就已經(jīng)被一群人圍起來了。這些人爭著向他敬酒,向他介紹自己女兒,都想攀上他。準(zhǔn)確的說,是攀上薄家這棵大樹。
現(xiàn)在集團(tuán)依舊是薄沉在打理,但下面的子公司全部都被他分出去了,讓自己的兒女們用來歷練,唯獨(dú)是薄挽逸現(xiàn)在沒分到個公司。
三年前薄沉生日宴上,他就表示要把那個最賺錢的,發(fā)展前景最好的公司交給薄挽逸。薄挽逸當(dāng)時20歲,頂著一頭紅毛跟他說:
“不要。”
而對于這些人的敬酒和討好,薄挽逸毫不在意,依舊自顧自的向前走,只留下身后的謝自安苦哈哈的攔著。
謝琳帶著解宸語過來的時候,謝自安剛處理完那些人。
謝琳笑瞇瞇的,溫和的對薄挽逸說:“挽逸,我們宸語剛從M國回來,學(xué)的油畫,當(dāng)巧你上個星期從拍賣場拍下來的那幅,就是她老師畫的呢!你們之間啊,應(yīng)該會有很多話題。”
解宸語紅著臉看了薄挽逸一眼,又低下頭,輕輕的說:“挽逸哥,我剛回來,以后還麻煩你照顧了。”
薄挽逸倒是終于看了她一眼,平靜又不失禮貌的回道:“我們不熟,不要叫哥。”
哥只是個傳說。
謝自安在心里補(bǔ)完這句話。
而謝自安和薄挽逸不知道的是,看到薄挽逸和解宸語站在一起時,宴會上突然有個人開口了:
“你們今天有給那個顧銀熙發(fā)邀請函嗎?”
“發(fā)了吧,畢竟是薄家少奶奶,就算不討人喜歡,身份也在那擺著呢。”
“但顧銀熙不是從來不參加這樣的聚會嗎?其實(shí)發(fā)不發(fā)無所謂吧?”其中一個穿鵝黃色禮裙的女生說。
“不參加也是因?yàn)橹雷约耗貌怀鍪职伞O襁@種人,我見多了,估計是婚后狀態(tài)越來越差,長得也越來越丑了吧哈哈哈。”另一個紫色禮裙的女生不屑的說。
此時,大家注意到正門被慢慢打開了,宴會已經(jīng)開始近半個小時,又有誰敢在這時候遲到,還走正門。
全場都看向了門口處,謝自安更是不用說,就連薄挽逸都扭過來看了一眼。
主角在眾人矚目下優(yōu)雅地走進(jìn)會場,她的步伐輕盈而自信,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宛如夜空中流動的星河。禮服的領(lǐng)口和袖口鑲嵌著細(xì)膩的珠飾,閃爍著低調(diào)而奢華的光芒。她的頭發(fā)被精心盤起,妝容精致。左肩攀附著鉑金絲線刺繡的荊棘玫瑰,枝葉延伸至腰間束成鏤空蛛網(wǎng),透出冷白肌膚。高開叉裙擺垂落星河漸變薄紗,行走時銀絲流蘇如彗尾搖曳,后腰綴著三枚黑鉆拼成的蜘蛛墜飾,隨步伐輕叩出幽微脆響。
當(dāng)她走進(jìn)會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仿佛她是這場盛會的焦點(diǎn)。
只有在那邊的謝琳和解宸語臉色一變,謝琳的手又一次掐在同一個地方;解宸語這次也沒心思安慰她,她腦子也很亂。明明所有人都說那個薄少奶奶是因?yàn)椤巴饷病彼赃t遲不出席任何公開宴會,她也是信心十足的來了的!沒想到……簡直是降維打擊也不為過!
而那邊的薄挽逸看過一眼后,就又收回了目光:他自從見她第一眼,就知道她將是國色;但她今天和領(lǐng)離婚證那天完全是兩種狀態(tài)。莫名的,薄挽逸想讓她卸下臉上的妝。
而一邊的謝自安更不一樣,他已經(jīng)嗷嗷叫開了:“我天薄爺,今晚你前妻絕美啊!美得我說不出話呀我天!我天!我天!我能不能采訪一下你,家里有這么漂亮的老婆,是怎么忍心三年不回家的?你是在大潤發(fā)殺過魚嗎?心這么狠!!!”
“再說……”薄挽逸開口,話沒說完,謝自安就已經(jīng)在言語上跪了:
“爸我錯了。”道歉那叫一個干脆。
而那邊,看著自己弄出來的反應(yīng),顧銀熙有些不解,不過倒也沒多說,只是走向香檳塔。一路上,人們都在給她讓路。
她走過去,拿起一杯,向周圍繞了半圈,定在剛才說她壞話的那個紫衣女生前,開口:
“我就是顧銀熙。怎么?不能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