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地下黑市的義體維修站，生銹的霓虹燈牌一閃一閃。蘇明雪的心臟此時正躺在一個仿生人胸口，還在歡快地跳動著，心臟表面的光暈里，琉璃的全息投影若隱若現(xiàn)，還帶著詭異的笑。

“家人們，今天給大家表演個絕活——“心臟突然收縮，噴出一串熒光血珠，在空中拼成一個二維碼，“掃碼關(guān)注直播間，解鎖更多死亡特效！”

“這是病毒傳播碼，別掃！”江鱗的義眼瘋狂閃爍，一把拍開林驚墨正掏手機的手，“姐姐你清醒點，這年頭連器官都會搞營銷了！“。

季臨淵看著心臟，皺起眉頭，“這心跳頻率有點眼熟。”他掏出手機，快速翻出一段視頻——是琉璃上個月的全息演唱會錄播，舞臺燈光隨著她的歌聲閃爍，節(jié)奏竟然和心臟的跳動完全一致。

“巧合？”盯著那顆心臟，林驚墨的機械臂又開始不受控地顫抖起來，仿佛在回應(yīng)某種頻率。金屬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指尖的傳感器捕捉到一絲微弱的聲波信號。

“巧合個鬼。“江鱗的義眼投射出一串數(shù)據(jù)流，藍色的光幕在空中展開，“你看這個——“

他指著波形圖，“心臟跳動的聲波頻率，和琉璃出道單曲《蝶殞》的副歌部分完全吻合。而且...”他頓了頓，調(diào)出另一組數(shù)據(jù)，“每次琉璃在直播中唱到'破碎蝶翼化作星塵'這句時，蘇明雪的社交賬號都會同步發(fā)布一條加密動態(tài)。“

這時，那顆心臟突然劇烈抽搐起來，琉璃的投影也開始扭曲，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檢測到...非法訪問...啟動...自毀程序...”

“等等！“林驚墨甩出機械臂里的鉤索，金屬鏈條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想跑？沒那么容易！”

就當鉤索要綁住心臟時，心臟突然改變方向撞開通風(fēng)管道，順勢鉆了進去，只留下一串熒光血跡。

江鱗調(diào)出全息地圖，眉頭緊鎖，“它往地鐵口去了，那邊有周慕深投資的生物科技園。”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一道紅線，“而且...你看這個。“他放大某個區(qū)域，顯示出一組奇怪的信號波動，“每次琉璃的全息影像出現(xiàn)異常，這個區(qū)域的生物電波就會同步增強。“

“追！”林驚墨拽著季臨淵的輪椅就往外沖，“這玩意兒比我家掃地機器人還能跑！“

幾人沖進地鐵站時，已是午夜，闖進正在關(guān)門倒數(shù)的車廂，那顆心臟正黏在車窗上。

地鐵車門關(guān)閉，琉璃的投影再次出現(xiàn)，這次她換上了蘇明雪生前的打歌服。她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各位乘客，接下來播放特別節(jié)目——《媽媽去哪兒了》“她歪頭露出AI特有的完美微笑，“溫馨提示：請系好安全帶，本次列車將駛向記憶深處。“

一道刺眼的藍光突然射出，林驚墨的機械臂突然暴走，在車窗上刻出一串二進制代碼。江鱗的義眼瞬間充血，瞳孔中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計算圖案：“這是...三年前新城大廈縱火案的...“他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不對，這代碼的最后一段...我見過。“

季臨淵舉起放大鏡，聲音低沉：“代碼最后有個特殊符號，和琉璃出道單曲封面上的水印一模一樣。“他掏出手機，調(diào)出琉璃的單曲封面，果然在角落找到了那個∞符號。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屏幕，“而且...你們看這個。“他放大封面背景，在琉璃的眼睛里發(fā)現(xiàn)了一串微小的數(shù)字，“這是...蘇明雪的生日。“

心臟突然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嗡鳴，撞開車窗消失在夜色中。琉璃的歌聲從隧道深處飄來，這次換成了林驚墨媽媽最愛哼的搖籃曲。她的機械臂不受控地顫抖起來，指尖的傳感器捕捉到一絲熟悉的頻率。

江鱗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的芯片接口：“姐姐，你的機械臂里是不是存著...“

不等江鱗說完，林驚墨捂住了他的嘴，“別說話！聽！”

隧道里傳來微弱心跳聲，節(jié)奏和琉璃的歌聲完美重合。每跳動一次，車廂里的LED燈就閃爍一下，在車窗上投射出無數(shù)個∞符號。林驚墨的機械臂突然發(fā)出一聲輕響，指尖彈出一枚微型投影儀，在空中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是媽媽年輕時的樣子，她正對著鏡頭哼著那首搖籃曲。

“完蛋。”林驚墨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這玩意兒在給自己打call。”

午夜的地鐵在黑暗的隧道中疾馳，車廂內(nèi)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只有列車行駛時的呼嘯聲和琉璃那若有若無的歌聲。

一旁的季臨淵忽然控制著輪椅撞向應(yīng)急剎車桿：“下站是生物科技園，周慕深的地盤。”

不等其余兩人反應(yīng)，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仿佛一只受傷的野獸在痛苦嘶吼。地鐵車廂的緊急照明燈驟然亮起，車廂開始劇烈震顫，左右搖晃，林驚墨失去平衡，一個踉蹌就往后倒去。

慌忙間，她伸出機械臂下意識地一撐，“咔”地機械臂嵌入了扶手凹槽中，整個人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而江鱗就沒那么幸運了，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地鐵玻璃窗上，全息投影的琉璃虛影在撞擊下瞬間裂成碎片，散落在空氣中。

“車門鎖死了。”季臨淵冷靜地說道，他的輪椅穩(wěn)穩(wěn)地吸附在地板上，仿佛生了根一般。只見他指尖迅速劃過扶手上的暗格，伴隨著一道藍光閃過，微型激光切割器從輪椅扶手彈出，發(fā)出嗡嗡的運轉(zhuǎn)聲。他眼神專注，緊緊盯著車門縫隙，手中的激光切割器精準地沿著縫隙燒灼，金屬熔化的焦糊味迅速在車廂內(nèi)彌漫開來。在這緊張的氛圍中，他聲音冷得像手術(shù)刀劃開皮膚：“三秒后會有強光。”

江鱗聽到這話，趕緊抬手捂住眼睛。幾乎是同一時間，“轟”的一聲巨響，車門轟然倒下，砸落在隧道地面上，濺起一片塵土。隧道壁上密密麻麻的發(fā)光孢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氣流卷起，在探照燈光束中瘋狂飛舞，形成了一片詭譎的星云，如夢如幻卻又透著無盡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