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掌柜很是詫異地看向陳關保。

陳關保點點頭，也不說話，直接起身走到這間內堂的一件展柜旁邊。

他伸手拿過一件瓷瓶，輕輕掂量了兩下問道：

“這件瓷瓶多少錢？”

那掌柜渾身一顫，雙手想要從陳關保手里奪過這只瓷瓶。

不過轉念一想，對方既然也有來頭，就算出了事也是對方的。

他咽了下口水，伸出兩根手指頭，輕輕一笑：

“二百兩就能買到！”

“掌柜的，茶來了。”

剛才烹茶的伙計，第二次端著茶壺茶碗送了過來。

他倒了三杯茶，先給陳關保和吳強奉上，然后又給掌柜的端了一杯。

陳關保沒有理那位掌柜的話，直接端起茶杯，摩挲了幾下，然后吹了幾口氣，才淺嘗一口。

“這茶壺茶杯比較一般。”

“確實一般。”

聽到陳關保點評，吳強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兩人一起過來談判自然互相幫襯。

“茶壺茶杯確實一般，不過也不是尋常家庭能用得起的。這一壺四杯，名曰四季吉祥，總共也得快二百兩。”

“啊？”

吳強茶水一下從嘴里噴了出來。

那掌柜和伙計臉色極差，本來把這人當貴客的，表現卻如此不堪。

“哈哈哈，我這位哥哥確實舉止不當，請掌柜諒解。不過他只是替掌柜你的鳴不平而已，也是一片好心。”

“何來不平，我有何不平？”掌柜臉色不好，但還是壓制著怒火輕聲反問。

“剛才那瓷瓶，你如果二百兩買，我可以給你拿一百件。這一套茶壺茶杯，你如果二百兩買，我可以給你一千套茶壺茶杯。掌柜剛才說的價格可是真的？”陳關保解釋道。

“你這樣說話有什么意思？我說的是買價，開門做生意自然需要賺一些的。”掌柜還是不滿意。

陳關保字節伸手，憑空從袖里乾坤拿出兩只茶杯和一個瓷瓶。

“我這幾個物件，做工應該比你的好些，掌柜的一位價值幾何？”

那掌柜的也沒有答話，他的目光早被陳關保拿出的東西吸引住了。

他首先拿起的自然是瓷瓶，五彩的釉面，渾然天成，觸之光滑至極，入手感覺實在是舒服。

“這是好東西呀！我愿意出三百，不，四百……啊，四百三十兩，小友可愿賣給我？”掌柜剛才的不滿已經完全消散。

此時他，一臉巴結地看著陳關保。

“你以為我是把你這里當作當鋪來著？我是想要和你達成長期合作關系的。”

陳關保心里雖然對展柜的開價十分震驚，但也很鎮定，面上沒有絲毫波動。

“對，對，對。是小老二唐突了，我唐突了。剛才忘了介紹，老朽姓劉，你可以叫我劉掌柜或者老劉，都可以的。”

陳關保也不說話，直接把客廳中間的大桌子上面的東西清理掉。

然后他如同變戲法一樣，從袖里乾坤不停拿出瓷器。

不一會兒，瓷器已經擠滿了大半張桌子。

劉掌柜好像明白了什么，急忙讓旁邊伙計去后院拿專用的箱子和柜子。

一直用了差不多兩刻鐘，陳關保才擺完。

“兩百只普通釉面的，兩百五十只多彩釉面的，劉掌柜可以估一估價。”

劉掌柜此時嚴陣以待，他已經收起了貪婪的目光。

他是東皇城里面生意做得最好的掌柜之一，自然對這天地間各色人物多少有些了解。

“上仙，剛才施展的可是袖里乾坤之法？”

“嗯。”陳關保含糊應了一聲。

“上仙法力無邊，我一定如實估價。”

劉掌柜剛才旁邊的一段時間，內心翻江倒海，從最初的按捺不住，慢慢開始背脊發涼。

中間，除了旁邊這個伙計之外，他特意把前廳到后堂的門給封了。

還讓伙計把后院也給鎖了。

即使這樣，他心里也很是不安。

他有信心在這筆生意上大賺特賺，不過他也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修真人物，不敢有任何偷奸耍滑。

不然有命賺錢沒命花錢，那就白白浪費了這次的機會。

他每一件瓷器都挨個入手詳細檢查一番。

還時不時看向陳關保嘴巴里面念叨著“好”。

其實到了后半程，劉掌柜已經不太想看了，倒也不是不喜歡這些物件。

只是他特意留出時間思考自己后面應該怎么辦，如此潑天富貴也不是那么容易接住的。

“上仙，如此大的生意，老朽惶恐不已，我如實把這些物件在我們東皇城的價格告訴你，不敢打馬虎眼。

那些普通釉面的，價格自然相對普通，不過做工精良，也能賣出好價錢，我估計一個七十到八十兩應該可以出手。

另外那些五彩面的，東西明顯更好，如果不著急賣均價八百兩也不需要多久就能賣完。”

此時劉掌柜給出的價格，比剛才要高出許多，再次讓陳關保心里咯噔一下。

不過陳關保依然不動聲色，再次拿出一只山水瓶。

“啊？上仙手里還有此等寶物？哎呀，真是不得了。”

劉掌柜的神態樣貌都變了樣，整個人完全好像要融入這只瓶子一樣。

“我這里還有。”陳關保應了一聲。

“還有？果真？這等寶物可以做我們的鎮店之寶了。”

未等劉掌柜說話，陳關保又拿出一只鳥獸畫面的瓶子。

劉掌柜不再有任何疑問，嘴巴張得很大，卻不敢伸手接過這孩子瓶子。

他遲疑了許久，把手里的山水瓶放好，再把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接過這孩子新瓶子。

劉掌柜的氣息都變得有些粗重，嗓音略有干澀地說道：

“這怕是能到五千兩，甚至一萬兩也說不定，我們東皇城能買得起的人不多。”

“我這兒還有十來只。”陳關保沒有繼續往外拿，但是嘴里還是如實說明了情況。

劉掌柜一愣，才慌忙把手里的瓶子放回桌上。

他急忙對旁邊的伙計說道：

“趕快去把順心齋的王掌柜請過來。”

說完，他又開始給陳關保解釋：

“請上仙勿怪，這位順心齋的王掌柜是我的兄弟，當年我們一起入行瓷器生意。你這筆生意太大，我一個人怕吃不下。

所以我讓我兄弟和我一同接下這個盤子，價格只會高不會低，我也知道上仙有手段，我等凡人也只想賺個養家糊口的錢罷了，不敢冒犯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