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碎屑如暴雨傾盆,陸昭在崩塌的禁地中墜向深淵。幽熒魂火化作冰翼托住身形時,他看見淵底裂開璀璨的縫隙——那是由星燈殘骸拼成的階梯,通向懸浮在虛空中的仙界殘骸。
“這才是真正的誅仙臺......“敖璃的龍魂從青銅雕像中掙脫,龍鱗沾染著星屑,“當年眾仙隕落之地。“
陸昭踏上階梯的剎那,腳下星燈突然爆燃。火焰中浮現出九重仙界的幻影:瑤池干涸,蟠桃枯死,南天門斷裂的匾額上插著柄星劍——正是他手中這柄!
“歡迎回家。“初代貪狼的虛影倚在斷柱旁,胸口冰劍已完全沒入,“這三萬年來,你是第一個踏足此地的活人。“
仙界罡風撕開陸昭的護體星紋,露出底下新生的龍鱗。他望見遠處坍塌的星宮中,無數仙骸保持著逃亡的姿態,他們的眉心都嵌著星燈碎片。
“當年你斬出那一劍時,可比現在果斷得多。“初代貪狼彈指震碎仙骸,骸骨中飛出黯淡的星核,“這些螻蟻到死都不知,所謂仙界不過是更大的星燈。“
陸昭的劍鋒突然轉向自己左臂,削下大片龍鱗。鮮血灑在星階上,竟喚醒沉睡的仙陣——破碎的南天門重組,門內射出萬道霞光。初代貪狼首次露出驚容:“你竟敢......“
“用我的血重啟誅仙陣?“陸昭任由鮮血浸透星階,“這不正是你想要的?“
霞光中浮現出完整的仙界投影,每顆星辰都是盞熄滅的星燈。當初代貪狼撲向主星時,陸昭捏碎敖璃留下的逆鱗——龍吟震碎虛空,顯露出藏在仙界核心的青銅棺槨。
棺蓋掀開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陸昭看見棺中躺著與自己容貌相同的仙尸,心口插著九枚星釘。幽熒魂火突然失控,在靈臺尖嘯:“快毀掉它!那是......“
遲了。
初代貪狼的虛影沒入仙尸,星釘盡數崩飛。仙界殘骸開始重組,坍塌的星宮升起青銅巨柱。陸昭的星紋瘋狂閃爍,與仙尸額間的印記共鳴。
“現在明白為何輪回身總缺一魄?“仙尸緩緩睜眼,瞳孔中躍動著混沌與星輝,“因那一魄,始終鎮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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