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妞兒見勸不聽，只好嘟著嘴一同前往，這真的是她的小姐嗎？做的事太驚世駭俗了，轉念一想，小姐也是為了生計，那她該支持她的：“好吧，小姐，不管你做什么奴婢都支持你。”

“這就對了。”某女轉身拍拍小丫頭的花貓臉兒，眉飛色舞的道：“你就等著收銀子吧，而且用不了多久你小姐我便能紅遍大江南北，到時候就買輛馬車，買個大宅子，再請幾個傭人，金山銀山都不在話下。”

“嗯嗯嗯，奴婢相信小姐。”甜妞兒吸吸口水，她現在什么都不想要，吃一頓飽飯就成。

富麗奢靡的百花樓內，處處鶯歌燕語，高朋滿座，在花街算得上生意紅火之地了，四旬老鴇子甩著花手絹來回打量面前的主仆倆，破棉襖嚴重褪色不說，還貼滿顏色不一的補丁，發間一根竹筷子，模樣有辱明目。

就這等貨色放在樓內，恐怕連財神爺都得嚇得屁滾尿流。

丑成這樣，又如此清貧，真真是連叫花子都不入：“你說你能唱曲兒？”且還能為她招攬大批客人？

衛扶搖是人窮志不窮，半點不卑微，笑道：“若大姐不信，我便獻丑一段。”

大姐？老鴇子眸子一亮，人長得不怎么樣，小嘴倒是挺甜，瞬間笑得花枝亂顫，走到椅子前落座，點點頭：“你若當真能為我這百花樓招來客人，往后保管你吃穿不愁，當然，你若無法攬來歡客，就只好請姑娘另謀高就了。”

“你答應了？”衛扶搖沒想到妓院老鴇子這么通情達理，竟不嫌棄她一身殘破，且對于絕丑容顏也無鄙夷之色，不由生了些許好感。

老鴇子眉梢微揚：“有道是同病相憐嘛，別看我這花樓里的姑娘個個珠光寶翠，最初那會誰不是山窮水盡無疑路？可一日三餐必不能少，沒辦法，只能走上這條不歸路，求生無罪，既然姑娘沒緣靠皮相維持生計，卻也有一手技藝，我當然得給你這個機會。”

好一個求生無罪，衛扶搖立馬點頭：“那就獻丑了。”

坐到圓凳上，懷抱琵琶，擰眉苦思，目前她能全數彈完的只有那一首，其余的就跟半吊子一樣，只會幾句，不管了，只是應聘，隨便兩句都能蒙混過關，緩緩撥弄出歡快的音調，凝視著老鴇子唱道：“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在即將走音時，立馬按住琴弦：“可還行？”

果然，甜妞兒只是頗為贊美的展露笑顏，表示唱得不錯，而富有才情的老鴇子則不敢置信的起身，喃喃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佳句，姑娘好才華，老身佩服，想必若不是走投無路，姑娘也定不會前來這煙花之地謀生，好，一會就安排姑娘上臺。”

說完便興奮異常的親自為其斟茶：“快，先暖暖身子。”

甜妞兒不解，有那么好嗎？瞧把那人給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