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淵大軍如黑潮漫過天際，所過之處生靈凋零。洛傾城立于青銅戰車之上，手中陣盤已崩裂大半：“第三防線失守！退守弒神宮！”

“退？”

冰冷聲音自九天傳來，楚江天踏破虛空而至。弒神槍橫掃千丈，槍芒化作血色長河，瞬間吞沒十萬暗淵魔兵。余波將大地犁出深淵，巖漿噴涌如血。

“是至尊！”天盟修士士氣大振。

楚江天右瞳星紋流轉，戰場盡收眼底。左瞳鎖定千里外的暗淵祭壇——九頭魔龍拉著的白骨王座上，黑袍人正在抽取位面本源。

“找到你了。”

弒神槍撕裂空間，楚江天一步跨至祭壇。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與林清雪一模一樣的臉：“哥哥，你當真忍心殺我？”

槍尖在咽喉前半寸凝滯。黑袍女子淚眼婆娑：“當年你為斬情拋下我，如今連轉世的我都要殺嗎？”

楚江天神魂劇震，弒神槍傳來警告：“暗淵幻術，速斬！”

“不是幻術。”女子握住槍刃刺入心口，金紅血液噴濺，“這是你欠我的……”

記憶碎片轟然涌入——

洪荒時代，混沌雙生子曾有一妹，因暗淵侵蝕被兄長親手誅殺。眼前女子，竟是其轉世！

“弒神第三式，斷因果。”

冰冷槍訣自動運轉，楚江天雙目泣血，槍芒卻毫不猶豫地絞碎女子神魂。凄厲尖嘯中，黑袍化作飛灰，露出一枚混沌核心。

“恭喜，你越來越像我了。”暗淵之主的虛影輕笑消散。

凱旋宴上，洛傾城舉杯的手忽然僵住。她腰間玉佩炸裂，露出內部血色符文——竟是暗淵傀儡的操控核心！

“殺！”

三千天盟精銳同時暴起，刀劍直指楚江天。洛傾城機械般念誦：“主上有令，奪弒神槍者，賜永生。”

楚江天任劍刃加身，傷口瞬間愈合。左瞳血光掃過，所有傀儡修士化為膿血，唯留洛傾城被混沌鎖鏈禁錮。

“何時被種下的傀儡印？”他捏住洛傾城下頜。

“你……喝下斬情丹那日……”她眼中流下黑血，“主上讓我告訴你……情感，才是混沌最大的弱點……”

……

弒神宮地底，楚江天將混沌核心嵌入初代殘甲。戰甲復蘇的剎那，洪荒記憶徹底覺醒——

所謂暗淵，不過是混沌負面情緒的集合。初代至尊為阻止自我毀滅，強行剝離七情六欲，卻造就了更可怕的敵人。

“你終于明白了。”暗淵之主從陰影中走出，容貌與楚江天再無區別，“我們本該一體。”

弒神槍尖顫抖，槍魂傳來悲鳴。這一槍若出，世間再無混沌，亦無暗淵。

“但我已不是他。”楚江天突然調轉槍頭刺入自己心臟，“這一世，我叫楚江天！”

混沌與暗淵之力在體內對撞，脊柱劍骨寸寸碎裂，又在毀滅中重生。當光芒散盡時，他右瞳星辰湮滅，左瞳血色盡褪，唯剩一雙純粹的黑眸。

弒神槍，碎了。

……

三月后，青石鎮郊外。

渾身經脈盡廢的楚江天仰臥草坡，身旁是銹跡斑斑的青鋒刀。遠處馬蹄聲疾，林家修士正追殺一名少女：“紅家余孽，受死！”

少女跌入他懷中，抬頭剎那，雙眸如故人。

“叮！萬界至尊系統重啟成功——”

熟悉的機械音響起，楚江天握緊刀柄，笑了。

……

青鋒刀銹跡斑斑的刃口擦過草葉，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楚江天仰面望著追兵卷起的煙塵，掌心傳來系統冰冷的觸感——

“叮！涅槃模塊加載完畢，宿主可消耗‘因果點’兌換臨時戰力。（注：因果點通過改變他人命運獲取）”

馬蹄聲近在咫尺，為首的林家修士長槍如龍，直刺少女后心：“紅家余孽，死！”

楚江天翻身將少女護在身下，銹刀橫架。

“咔嚓！”

槍尖抵住刀身的剎那，因果點瘋狂燃燒。

【兌換：淬體境巔峰體驗（10秒），消耗10點】

銹刀突然迸發清鳴，反震之力順著槍桿炸開。林家修士虎口崩裂，驚駭地看著這個渾身沒有半點靈力波動的“凡人”。

“你……你是誰？！”

楚江天甩去刀上血珠，咧嘴一笑：“要你命的人。”

……

七名林家修士結成劍陣，劍氣封鎖八方。少女蜷縮在楚江天背后，指尖死死攥著他的衣角：“別管我，你快走……”

“閉眼。”楚江天捂住她的眼睛，因果點再度燃燒。

【兌換：戰斗預判（30秒），消耗15點】

世界在他眼中驟然變慢。劍氣軌跡、修士步伐、甚至陣眼靈力流轉都化作金色絲線。銹刀如穿花蝴蝶般點向某處——

“砰！”

陣眼修士膝蓋爆出血花，劍陣瞬間潰散。楚江天拽著少女從缺口沖出，每一步都精準踩在劍氣盲區。

“他在用凡人之軀破陣？！”林家修士心態崩了，“怪物！這是個怪物！”

楚江天突然駐足，銹刀插入地面。最后5點因果點化作聲波擴散：“三息后，東南方三丈處地陷。”

“轟！”

追兵恰好踏入預言之地，盡數墜入深坑。少女怔怔望著煙塵中收刀的背影，忽然淚流滿面：“我是不是……見過你？”

……

破廟篝火噼啪作響。楚江天擦拭著銹刀，系統光幕顯示著新數據：

【當前因果點：85（拯救紅璃+50，改變林家命運+35）】

少女紅璃正盯著火堆出神，脖頸忽然浮現赤色鸞鳥紋身。楚江天瞳孔驟縮——那是紅鸞的本命魂印！

“疼……”紅璃突然抱頭蜷縮，魂印綻放血光。楚江天伸手觸碰的剎那，弒神槍殘片在識海震動，與魂印產生共鳴。

記憶碎片洶涌而來：

——紅鸞自爆神魂前，將一縷本源寄于弒神槍。

——暗淵之主捏碎槍身時，那縷魂魄墜入輪回。

——青石鎮郊外，胎記少女呱呱墜地……

“原來是你。”楚江天以指為筆，在紅璃眉心勾勒混沌符文。魂印漸穩，少女昏睡在他懷中，眼角還掛著淚珠。

……

次日清晨，楚江天在溪邊磨刀。紅璃蹲在一旁，突然指著水中倒影：“楚大哥，你眼睛里……有星星。”

水面映出的右瞳深處，竟有微不可察的星芒流轉。楚江天心頭一震，這是混沌劍體重塑的征兆！

“找到你了。”

陰冷聲音從林間傳來。三名黑袍人踏葉而至，胸口繡著天盟徽記，眼底卻泛著暗淵黑氣。

紅璃突然尖叫：“是他們！滅紅家的兇手！”

為首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洛傾城蒼白如尸的臉：“主上托我傳話——用這女孩換弒神槍碎片，很劃算吧？”

楚江天銹刀歸鞘，因果點瘋狂跳動。系統光幕彈出鮮紅警告：

【檢測到命運節點，選擇分支：

1.交出紅璃，獲得弒神槍碎片（因果點+1000）

2.死戰，勝率0.03%】

……

“我選三。”

楚江天斬斷光幕，銹刀劈向溪水。水花折射陽光的瞬間，因果點清空兌換——

【天階禁術·光陰逆流（偽）：使指定區域時間倒流3秒，消耗所有因果點】

洛傾城劍鋒刺入紅璃心口的畫面突然扭曲，三人回到拔劍前的姿態。

“就是現在！”楚江天抱起紅璃撞入深潭。暗淵之力腐蝕的水面下，竟藏著半截青銅戰車——正是洛傾城當年駕馭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