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說過，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就算你是糾察司的人，我也照殺不誤！”

羿小天看著被引擎火焰波及，全身都燃燒起來的王超，他神色冷漠的注視，直至耳邊響起急促的警笛聲。

他這才微低著頭，開著那輛車漆破舊的SUV，揚長而去。

轟——堵路的皮卡，也駛離輔道，不消片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

……

……

“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機關街，那幫天狼會的人，就敢當街行兇？”

綠藤小區，夏瑤一臉心疼的為李清晏纏著紗布。

他的腹部中了大個子一刀，但還在，只是皮外傷。

敷上藥，包上紗布，以李清晏破11級的武者體質，只需幾天就能好利索。

“幫派橫行，財閥當道，底層平民，看似生活在和平的年代，但也不過是掙扎求生罷了。”李清晏嘆道。

“這一次，是我連累到小哭包了。”

“一家人別說兩家話。”夏瑤蹙了蹙柳眉，道，“這樣也好，讓楠楠早點見識到社會的殘酷，省的讓她以為，這個世界有多么的美好。”

喬若楠小臉呆呆地，靠的李清晏很緊，還是有點驚魂未定。

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被夏瑤視作掌上明珠，所有人都寵著她。

若不是上一次，親眼目睹李清晏開槍殺死通緝犯吳偉，也算讓她‘見了血’，開了眼，剛才面對兩個幫派兇人的追殺，說不定會嚇到腿軟。

給李清晏上完藥，夏瑤心疼的抱緊自家姑娘的身體，輕輕地拍打她的后背。

“你既然選擇走武者這條路，也立志想要考武道大學，這些事，都是你必須經歷的。

武者，不見血，那就配稱不了武者。”

“殺人，是每個武者必須經歷的事嗎？”喬若楠悶著鼻音，小聲道，“媽，你殺過人嗎？”

夏瑤一怔，她沉默片刻，道，“殺過。大三的時候，一個女生嫉妒我跟你的父親在一起，借著切磋的名義，對我下死手。

那種關頭，我若不殺了她，可能今天就沒你了。”

“就是因為嫉妒你跟父親在一起？”喬若楠呆住了。

夏瑤點了點頭，輕嘆道，“見過血，和沒見過血的，從心性上就會變得大不相同。

見了血，膽子就會變大，覺得殺人也就那么一回事，對生命會產生一種漠視的態度。

這也是為何，國家對你們高中生，為何保護的這么緊。

你們剛剛成年，心智還不成熟。

就算是切磋，也不允許使用武技、兵器，只限于拳腳上的比試。

學習兵器，必須等到大學，才能修習。

你要知道，每年武道大學的錄取率，只有2%

那剩下落榜的98%的考生，只能入讀普通文科大學，學習物理、化學、數學、國文等等。

將來畢業，成為文化課老師，或是公司文職，或是科研人員……

從社會維穩上來講，如果這些人，都是見過血，殺過人的，那社會早就亂了，不可能像現在這么安穩。

高考，就是人生的一次分流。

能者，進入武道大學，以訓練戰士、殺人機器的方式，接受系統性的訓練。

也開放了，切磋時，不得使用武技、兵器的規定。

故而，各個武道大學，每年、每月，都能發生幾起，大學生死亡的新聞。

你們或許會感到驚訝。

但對于武大學生來說，卻是司空見慣的一件事。”

喬若楠把腦袋枕在自己老媽的肩膀，這信息量實在是龐大了，讓她一時難以消化。

原來真正的社會，竟是這個樣子？

以前，她還真像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什么都不知。

“殺人，是每個武大學生，必定經歷的事。

如果連人都沒有殺過。

面對兇惡的怪獸，早就嚇得尿褲子了。”夏瑤搖了搖頭。

“在媽媽上學那會兒，學校每隔一段時間，還會組織學生，去刑場，親手處決死刑犯。

那是……媽媽第一次殺人。

我看著死刑犯的眼睛，他的眼睛滿是哀求，和對生的渴望。

在導師不停地督促下，我親手了結了他的性命……

一連七天，我天天都做噩夢，夢里全都是那個死刑犯的影子，他如一只厲鬼，質問我，為何要殺他……”

李清晏聽著夏瑤曾經的事，下意識地掏了掏兜，想要取根煙抽。

旋即，當他意識到這里是夏瑤的家后，便不動聲色的把掏出來一半的煙，放入了兜里，藏好。

武大學生，說是大學生，實際上更像是預備役。

一支，時刻奔赴戰場，與怪獸廝殺的預備役。

見血、殺人，練膽……自然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對了，夏姨，我聽二哥說，追殺小哭包的兩名天狼會武者，突然倒霉催的，被一輛大貨車碾死，我覺得這不太正常。

小哭包……是不是覺醒了禁忌之力？”李清晏看著雙眼略微紅腫的小美人，道。

“我不道啊。”喬若楠茫然的搖了搖頭。

“確實，這太湊巧了，雖然這也跟那兩個混混，跑大馬路不看路有關，看似是一個意外，但一下子死兩個……這巧合未免也太離譜了。”夏瑤打量著自家寶貝閨女。

覺醒禁忌之力的方式，有很多種。

譬如，面臨生死危機時，突然覺醒。

這個方式，經官方統計，是概率最大，也是最多的覺醒方式。

又比如，像郝寶寶那種，毫無征兆的，從小養的大鵝，就誕生靈智了。

又比如，在面對絕望、傷心等等，都有可能覺醒。

喬若楠的覺醒方式，很像第一點，面臨生死危機，突然覺醒。

只是，這小姑娘迷迷糊糊的，也搞不清楚，自己覺醒的禁忌之力，到底有何妙用。

“莫非是氣運類？凡是對你有敵意的，都會遭到霉運詛咒？”李清晏想了想，隨即掐著青梅柔嫩的臉頰。

“媽，小豆包欺負我。”喬若楠嘟起嘴，當著我媽的面兒，你都這么欺負我，李清晏，你太過分了！

掐了半天，預想中的霉運沒有到來，李清晏不由撓了撓頭，“你兇我一個看看。”

喬若楠沉默了片刻，旋即呲著小牙，故作兇狠，“噫……”

“……”李清晏似乎搞明白了，喬若楠這個能力怎么用了。

必須是主觀上，對她產生惡意。

或是，讓喬若楠感受到危險，或是惡意。

李清晏掐她的臉，看似傷害了她，可喬若楠雖然嘴上不悅，但并不覺得這是一種惡意，或是危險。

并不覺得這種接觸，會傷害到她。

這是來源于，對李清晏的信任，一種極致的信任。

“你的能力，還需經過一些嘗試，最終確定。并發掘使用、控制它的方法。”李清晏道。

“我曾讀過一本古西方歷史，在古西方文化中，有一群人，被認為是邪惡與災亂的化身。

凡是對其心懷惡意、不善的目光，都會受到詛咒，霉運纏身。

這類人，名字叫做女巫，也可稱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