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老城區,梧桐街79號。
慕辰站在爬滿爬山虎的舊書店前,手里攥著剛簽好的租賃合同,為了生存下去,慕辰決定和璃月開一個醫館。春日的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灑在斑駁的磚墻上,幾只麻雀在生銹的招牌架上跳來跳去。
“就這里吧。“璃月從身后探出頭,黑發間毛茸茸的貓耳輕輕抖動。她今天穿著淡青色旗袍,裙擺繡著銀線暗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像流動的月光。
慕辰掏出鑰匙打開生銹的銅鎖,積灰的木門發出吱呀聲響。陽光涌入的瞬間,無數塵埃在光柱中起舞,露出墻上褪色的西洋掛歷——停在1998年6月。
“這里之前是爺爺的醫館。“璃月突然開口,手指撫過蒙塵的藥柜,“后來改成書店,但......“
慕辰轉頭看她,發現少女眼中泛著淡淡金芒。自從締結契約,他漸漸能感知到璃月的情緒波動。此刻藥柜深處殘留的當歸氣息,混合著某種說不清的悲傷,正絲絲縷縷滲入他的鼻腔。
三周后。
“幽月醫館“的木質招牌掛上門楣時,整條街都轟動了。人們看著那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帶著神秘少女清掃門庭,在雕花窗欞上掛起琉璃風鈴。最引人注目的是醫館門前的青石板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輪用銀粉勾勒的月牙圖案。
“裝神弄鬼!“街尾濟世堂里,方明鏡教授把報紙摔在診臺上。作為天海醫科大學的名譽院長,他最看不慣這些民間偏方:“去查查他們的行醫資格證!“
此時醫館內,璃月正踮著腳往藥柜擺放瓷瓶。她雪白的手腕上纏著銀鈴鐺,隨著動作發出清脆聲響。慕辰在研磨藥材,突然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醫生!救救我家老頭子!“滿面淚痕的婦人攙著昏迷的老漢闖進來。老人面色青紫,脖子上赫然有兩道發黑的齒痕。
璃月瞳孔驟縮:“是黑環蛇毒。“她示意慕辰扶老人躺下,指尖凝聚藍光按在傷口處。慕辰看見細微的黑色霧氣從傷口滲出,被藍光包裹著凝成水珠。
“去取七葉蓮。“璃月低聲說。當慕辰捧著搗碎的草藥回來時,老人已經睜開眼,脖子上只剩淡淡的紅痕。
第二天清晨,慕辰打開店門,發現門口放著兩筐新鮮雞蛋。青石板的月牙圖案上,不知被誰放了一束沾露的野姜花。
這樣的場景在接下來半個月不斷重演。流浪漢的潰爛傷口,孩童的高燒驚厥,甚至是被多家醫院拒收的晚期病患,都在那間飄著藥香的醫館里獲得新生。
直到某個雨夜,急診鈴被按響。
穿西裝的男人渾身濕透站在門前,胸口的徽章在雨中泛著冷光:“聽說你們專治疑難雜癥?“他遞上燙金名片,市長秘書五個字刺得慕辰眼睛生疼。
“市長夫人臥床三年,訪問過十七個國家頂級醫療機構。“男人壓低聲音,“如果你們能治,明天早上九點有車來接。“
待黑色轎車消失在雨幕中,璃月突然抓住慕辰的手。她的貓耳不受控制地顯現,金瞳豎成細線:“那個男人身上,有妖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