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開什么玩笑……”

不要說青石舵弟子，就連江云霆這些人都不相信。

因為九幫十八寨江湖上聲望地位確實很高。

陳凡呢？

區區一個總捕頭，也就普通人畏之如虎。

江湖上，嗯，惡名倒也是有的。

但那是因為洗了全城所有地下勢力，造成的惡名。

和九幫十八寨比起來，真正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

“哎。”

“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

“但他確實就發生了。”對方再次開口。

而這一次，長街上一片死寂。

因為說這個話的人居然是黃老宗師。

“這……”所有人發呆，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難怪，嚴存義幾個，平日殷勤無比，這次我派人邀請幾次，連面都不敢露。”蘇智淵恍然，他之前都滿腔怨氣，覺得嚴存義這伙人，太過勢利，眼看自己失勢，居然都不上門了，這個時候才驚覺，原來對方已經栽了跟頭。

只是回過神，他又是一陣抱怨，如果早知道九幫十八寨都在陳凡手里吃虧，他打死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陳凡。

但話又說回來，以陳凡的脾性，就算自己認慫，服軟，恐怕也會被他打掉，這個人雖然沒有扯旗造反，可所思所想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骨子里對官府充滿了仇恨。

“此子不除，早晚會成為大周皇朝的心腹之患！”蘇智淵腦子里跳出這樣的念頭，旋即啞然失笑，大周皇朝江山萬萬年，陳凡連疥癬之疾都算不上。

“吳瑞、曹念，你們該看到了吧？”

“現在不打掉他，等他成為拜月教弟子，你們還怎么對他出手。”蘇智淵突然發出大吼，凄厲聲音狼嚎般，傳出去老遠。

吳瑞、曹念早就離開，不過留下的親隨扈從還在，他這是通過這些人在向對方示警。

同時自認落在陳凡手里絕對不會有什么生路，直接選擇了放棄。

但他這個做法，讓很多人都生出不滿。

看破不說破，你這是逼著陳凡滅口嗎？

他們此時已經察覺出不對來。

陳凡既然能夠打的九幫十八寨都服軟，自身實力有多強？

尤其黃老宗師的態度也很值得玩味。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黃老應該就是九幫十八寨中，黃集寨那位黃彥老宗師。”

“傳聞他已經一百五十歲高齡，早已閉關不問世事，蘇智淵哪里來的面子請動他。”

“現在我明白了，定然是九幫十八寨被陳凡打壓太慘，這才請出他。”

“不過……雙方已經為敵對關系，又有這樣那樣的人情托請，居然沒有直接出手，只是訓斥？”江云霆越琢磨，越有些心驚。

江云霆能琢磨到的，其他人自然也不傻。

尤其姚立本更是腸子都快悔青了。

原本以為能夠通過此事揚名，同時還能和一位老宗師打上關系。

可現在的形式來看，黃彥搞不好都在忌憚陳凡，所以從頭到尾都不曾出手。

一個宗師都忌憚的人，自己卻跳出來挑釁，這特么叫什么事！

尤其對方說不認識的時候，自己還非得報出青石舵的名頭，這……還真讓陳凡說中了，是給自己的門牌招災惹禍！

“你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青石舵姚立本，姚舵主嘛。”

“聽說河海上風頭很勁，這些年外出，都有人尊稱海主了？”陳凡眼神垂落，鷹隼般盯著姚立本。

“好可怕的眼神！”

之前姚立本還沒覺得什么。

此時陳凡眼神垂落，蘊藏著一縷意志，整個就好像萬仞巨峰橫壓下來，那種稍有異動立刻要粉身碎骨的感受，差點讓他崩潰。

“宗師！”

“絕對是宗師！”

“這樣的意念……”

“我天，他才多少歲？！”姚立本心中嘶吼，身體都在輕顫，腦海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好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邊，周身壓力陡然一松。

“謝，謝過黃老。”姚立本全身都被冷汗打濕，此時一副驚魂未定模樣，人都顯得有些渾噩。

“你也是宗師，欺負個后輩算什么。”黃彥開口道。

“什么？”雖然早有猜測，陳凡可能為宗師，可經過黃彥證實，江云霆的人還是狠狠震動了一下，至于其他人，整個都傻掉了，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這怎么可能！”

“宗師？”

“十八歲的宗師？”

“開的什么玩笑！”

很多人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至于蘇智淵，明知必死，所以還扯著嗓子發聲，想讓吳瑞、曹念替自己報仇，可現在，整個人就好像泄了氣的脾氣，徹底癱了。

宗師啊，還是這么年輕的宗師，潛力之大，朝廷都要籠絡，各方都要爭取，可以預見，不要說吳瑞、曹念，就算他們身后的九皇子，往后見到陳凡都要笑臉相待。

不是不能得罪，不敢得罪，而是得罪的代價太大。

“難怪，他做事肆無忌憚到了這樣的程度。”

“宗師啊，我特么都覺得他太溫和了。”

“許多人，晉級宗師的時候，甚至都將州縣視作自己地盤，朝廷的歸朝廷，江湖的歸自己，一副立地太歲的架勢，陳凡在做什么，做不快，收商稅，抓地痞，保家安民？”

有人失神，失聲。

旁人聽到下意識點頭，覺得陳凡確實有失宗師氣度。

但更多的人則在吐槽，腹誹，認為陳凡……真不是個東西。

身為宗師，是多么光榮的事，怎么也得昭告天下才對，你這么做，不是坑人嗎？

“扮豬吃老虎，固然有趣。”

“可你不能連小魚小蝦一起吞啊。”

“得給其他人一點活路才對。”無數人崩潰，認為陳凡這已經不是惡趣味了，典型的心黑，手黑，從頭到腳無不黑。

“宗師？”

“欺負晚輩？”

“不不不。”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陳凡搖頭否認，想了想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宗師，要不然，何至于拜月宗會給出我資質太差的評語？實際上，我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煉力境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