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就送于師弟了。”胡三面帶笑意。
“這里許多東西,都是宗門一些師兄寄存在這里售賣,正本不行,一張我還是能做的了主的。”胡三笑道。
“如此,就多謝師兄了。”
陳石遺也沒有拒絕,當即取出十枚下品靈石遞給胡三。
其中五枚為購買抵御風腿所需,另外五枚是毒火功定金。
當著胡三的面,他草草的翻閱了下御風腿。
良久,他才合上書籍,一臉的若有所思。
這門功法雖為左道之術,但里面的理念卻很新穎。
人身孱弱,與天地自然很多存在都不能并論,是以,修士走的便是汲取天地萬物補其不足路線。
這里面涉及到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此術卻妄圖一步登天,以一種火尾兔的妖獸為材。
而這門功法,就是通過獸血,配合法決緩慢改造雙腿,使其擁有可與火尾兔相當的雙腿。
“不過,修煉此功所需清靈散,紫云丹,月華露又是何物?”
陳石遺有些無奈,區區一門功法,居然涉及這么多資源,這里面每一個物件,都需要耗費靈石。
不過對方既然售賣此術,修煉此術的一應資源,應當也不會沒有準備。
“這些東西東西我這里都有,只是那紫云丹。”胡三面露難為之色。
“紫云丹你這里沒有?”陳石遺有些詫異。
“倒也不是。”胡三搖搖頭,“只是此物為靈獸血脈蛻變的丹藥,藥效暴躁,服用之時,還需小心謹慎。”
“靈獸服用的丹藥?”陳石遺臉色一黑。
“不錯,獸體得天獨厚,有著各種神奇之處。
我輩修士,走的其實都是人之道,而補不足的路數。”
“既然我等雙腿不如其他物種,為何不取長補短。”
說道這里,他似想到了什么。
“倒是我多慮了,師弟肉身強悍,自然可以承受強悍藥力。”
“靈獸服用的丹藥,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陳石遺有些擔心。
“對凡人或許會有影響,但我等修士卻不會,師弟盡管放心。”胡三保證道。
“如此,倒麻煩師兄為我準備了。”
“好,誠惠三塊靈石。”胡三笑容愈發濃郁。
陳石遺沒有再說什么,取出三枚靈石遞給胡三,也沒了閑逛的興致,匆匆回了洞府。
……
紙符峰,丹元殿。
風長歌身披藍色道袍,背上紋著一座黑白相間的山峰。
他如今已年過五百,修為也達到筑基巔峰。
可就是這最后一步,拖了他足足兩百年,直至近幾年來,才感到境界有所松動。
即便如此,以他估計,想要徹底突破到金丹期,怎么著也還得百年時間。
“再過百年,也不知印靜還會不會回來……”風長歌心中長嘆一聲,心里的緊迫感始終沒有散去。
印靜是他的發妻,早在三十年前,在風浩尚在襁褓之中,就去了陣堂擔任堂主。
之后,他們聯系的越來越少。
現在,說是形同陌路也不為過。
畢竟,對方現在已經結丹,成就真君。
而自己不過區區筑基修士,巨大的身份差距,讓他們根本不可能走在一起。
而他們兩人孕育的一子,也成了兩人之間唯一樞紐。
對于唯一的血脈,他寄予了所有厚望。
不僅僅是因為此子是他唯一的血脈,更重要的是,還是他與妻子連接的橋梁。
如果妻子看在風浩的面上能重新接納他,他的身份,地位必然水漲船高。
可現在……
他負手而立,盯著跪在面前的兒子,心里極為失望。
“爹……”風浩神情沮喪,宛若行尸走肉。
“你一定要查出真相,為婉怡報仇!”
“一個女人?”風長歌面容顫抖。
“為了一個女人,你驚動執法堂倒也罷了,現在居然要老夫親自介入。”
一時間,他心里極度失望。
憑風浩的身份,只要招招手,有多少女子心甘情愿爬上他的床。
可現在,居然被一個區區凡間女子迷的神魂顛倒。
如此心性,如何能在太玄門立足。
“此子真的是我兒子?為何一點都不像我。”風長歌坐下,心緒紊亂。
他座下這個丹元殿長老之職,還是自己親手砍下師傅頭顱,經過一番運作獲得。
以前倒也有過愧疚,可漫長的歲月下,感情也越來越淡漠。
越是回想,越覺得自己當年做出了無比正確的選擇,否則,他又哪來的資源筑基成功。
哪來的資格,追求到印靜這位天之驕女。
“此事就此作罷,陳婉怡此女心性狠毒,私下煉制活尸,已經犯了宗門大忌。”風長歌神色冷漠,看向風浩的神色越發失望。
“可內門弟子煉制活尸,本就沒什么大不了的,就連爹爹你也曾將方師伯……”
啪!
一個五指掌印深深印在風浩臉上,巨大的力量推動著他的身體向下滾落了幾圈。
風浩捂著被打的生疼的臉頰,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風凌云。
這還是第一次,爹爹動手打他。
他只是想要一個真相,找到兇手,為婉兒報仇,這事就真有那么難?
看著兒子心若死灰,風長歌輕輕嘆息。
“這事不能再查下去了,你已經這么大了,也該明白,有些事,不是我們想查就能查的……”
“爹!”風浩有些不甘心。
“婉兒出事的地方在外門,很有可能便是外門弟子出手,或許不是一個人。
這事對您老來說,應該并不是很難,左右不過一句話的事。”
他不敢相信,一向順從,事事都滿足自己的爹爹,居然連這點小忙都不忙。
外門弟子罷了,死多少人,執法堂都不會過問。
風長歌輕嘆一聲。
此女若是沒有煉制活尸倒也罷了,自己底子不干凈,他又怎么查的下去。
“浩兒,你可知道,若為父一意孤行調查下去,最后的結果會是什么?
或許能找到兇手,但我座下位置可能就得挪一挪了。
現在盯著我位置的人可不少,一旦我有任何出格動作,他們必會發難。”
風浩重新站起身來,一時間心若死灰。
看到這一幕,風長歌終究還是心軟了。
“你放心,過幾天爹爹就給你物色更好的女子。”
風浩閉上眼,失魂落魄道:“可婉怡她是不同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代替的。”
“如果你想泄憤,就將陳家仆人都殺了吧,讓她們去為她陪葬吧,也算盡了一番心意。”風長歌逐漸有些不耐。
沉默片刻。
風浩咬牙:“是啊,他們本就是陳家奴仆,主人家死了,自然要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