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以來,盡管因為資源限制,每天只能修煉幾次鍛體功,但他還是憑著自己辛辛苦苦的努力,勉強將此功入了門。
入門后的鍛體功,讓他整個身體提升翻了數倍。
這種提升可不是單一某一方面的提升,而是一個整體進步,力量,體力,速度…都有了顯著的變化。
這天,制符完成后。
陳石遺并沒有立刻離開,反而不急不緩的坐在符紙房,耐心等待起來,如他這般姿態之人也有不少。
今天是每月結算靈幣的日子,制符房一掃先前苦悶氛圍,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喜氣洋洋,好似過年一般。
就連平時冷著臉的管事們,也滿臉振奮,他們結算的靈幣可比陳石遺他們多出不少。
“一塊去吧。”向弘軒走到陳石遺面前。
他身材厚實,略胖,臉上長滿痘痘。
在他身后,還有另外兩個雜役弟子。
一個叫蒙月月,另一個叫夏星文。
這兩人面相晦暗,身材矮小,干廋,一臉的營養不良的樣子。
原本陳石遺外在形象,也與他們相差無幾。
不過自他鳩占鵲巢,就有了很大的改變。
每天雷打不動的額外一靈幣用來購買獸肉,制作符箓也越發得心應手,往往傍晚就收了工,回去再打上兩遍鍛體功。
雖資源還是有些跟不上,但規律的作息,鍛體功緩慢的滋養,還是讓他漸漸緩和過來。
略黑的臉頰上慢慢有了血色紅潤,皮膚也比之前多了幾分光澤。
他們都是陳府雜役,在陌生的環境下,免不了抱團取暖,雖然在陳府陳石遺和他們打交道機會很少。
但現在也算相熟。
至于先前那個胖子,和他們一塊,總是帶著幾分倨傲。
此人雖同為雜役,家里卻是有名的富商。
他們攢好幾天才能吃一頓獸肉,對方頓頓不能少。
前身積累的人脈,或者說熟悉之人,就是眼前三人。
陳石遺在太玄門待的時間比原身更久,從未擴展過人脈。
“好,大家一塊去。”他點頭同意。
跟著向弘軒一起,幾人三五成群向著庫房走去。
“陳兄,你的鍛體功應該突破了吧?”向弘軒突然開口。
蒙月月和夏星文也豎起耳朵來。
他們和陳石遺相熟,對方的變化可是看在眼里。
這么大的改變,除了功法突破,他們想不到還有什么其他方法能迅速辦到。
“這功法難練,哪能這么快入門。”陳石遺搖搖頭,故作苦澀道。
在太玄門謹小慎微慣了,對任何人他都有所保留。
眼前三人是原身的朋友,可不是他的朋友。
“也是,這門功法據說是從體修功法改編而來,修煉圓滿,堪比內門弟子。”
向弘軒一番話,讓陳石遺心中一陣悸動。
雖然每天都在進步,可一想到高高在上的宗門弟子,心中免不了生出幾分頹然。
“不過也別高興的太早了,凡俗武學比擬修行者,自然沒有那么簡單。”
“很多人一輩子兢兢業業,都未必能修煉圓滿。”
陳石遺若有所思。
“這么說來此功真的可以養出靈根?”
“這我可不知道,咱們能不能入門還得兩說,圓滿距離我們太遠。”向弘軒有些喪氣的說道。
陳石遺他們或許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這門功法壓根就不是給他們修煉的,而是為那些身有靈根的外門弟子量身打造的。
之所以他們能夠人人修煉太玄鍛體功,就是為了便于完成繁重的體力勞動。
似乎說到眾人心中痛處,接下來氣氛有些沉重,一路無言。
“我們到了,大家趕緊去排隊。”
陳石遺跟在向弘軒身后,跨過一個圓形門,里面是一個巨大的廣場。
廣場上面攤販密密麻麻,盡管不是第一次到來,陳石遺還是看的眼花繚亂。
身邊三人,同樣一臉艷羨的看著攤販。
能在這里擺攤的都是外門弟子,這些弟子雖比陳石遺他們好過不少,也有自家難處。
他們的主要資源獲取,和陳石遺他們也有很大的關系。
不少攤販上售賣的符箓,其原材料就是陳石遺他們提供。
這些弟子經過繪畫,塑靈,制成成品符箓后,便可拿出來售賣。
他正暗自打量,旋即眼神一凝。
前方走來一名高瘦中年,其穿著一身灰色道袍,神色陰冷晦暗。
更關鍵的是,對方身上的灰色道袍在行走之間,竟然好似有著絲絲縷縷的靈光閃爍。
“法袍?修士?”
陳石遺不敢大意,連忙拉著身邊幾人站在一邊,將路讓出來。
“走吧,趕緊去排隊,一會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盡管對于向弘軒口中的好地方有些好奇,但誰也沒問,一行人迅速穿過廣場。
看到好幾串長長的隊伍,各自找了個位置,耐心等待起來。
足足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才輪到陳石遺,他面前是一個類似商鋪之類的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張長桌。
一名留著長髯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后,身邊還站著幾個雜役。
男子看到陳石遺,也不說話,神色中帶著幾分不耐。
陳石遺恭恭敬敬自懷中取出一塊牌子,帶著討好與謙卑的笑容將其遞給男子。
男子只是掃視一眼,就擺擺手,示意他收起來。
“紙符房雜役陳石遺,任務完成,發放一百靈幣。”男子說道。
身后一個雜役弟子,立馬從后面取出一個布袋,放在柜臺前。
男子將里面的靈幣倒出來,清點一下,取出十枚靈幣,遞給陳石遺。
他們作為陳家雜役,每月都需上交九成給陳婉怡,作為其修行資糧。
陳婉怡身為內門弟子,高高在上,只一句話,就會有無數外門弟子為了巴結她,疲于奔命。
雖雜役弟子靈幣在外門庫房領取,但從第一個月開始,就被發放靈幣管事直接暗扣下來,根本不會落入他們手里。
即使想生出二心,也有些不現實。
“可恨的陳婉怡,怎么不去死啊。”
陳石遺臉上還是帶著諂媚的笑容,可心里卻把陳婉怡罵了個狗血淋頭。
若非因為她暗扣靈幣,自己可是有一枚下品靈石,每天能修煉多少次鍛體功。
這娘們就是一只吸血的蝗蟲,只要不死,就要一直趴在他身上喝血。
陳石遺心中暗暗詛咒陳婉怡走火入魔,暴斃而死,拿著十枚靈幣轉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