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愿?”華子軒沒興趣聽陳石遺訴苦。
“不愿!”陳石遺搖搖頭,一點面子也不給對方,很是生硬的說道。
他從不把希望寄托他人身上。
況且,自己本來也沒有靈石,就算有靈石也不會免費拿出來。
至于還,這些雜役弟子若沒有特殊機緣,又怎么還得起了?
“好……”華子軒面色不變,就那么看著陳石遺一步一步走出府邸。
“華師兄,陳石遺太玄鍛體功恐怕到了很深的地步了,他可是一個好幫手,我們就這么放過是不是……”有人惋惜道。
“那是你們沒有見過真正的修士手段,在真正的修士面前,太玄鍛體功修煉的再精深又算得了什么?”華子軒嘲弄道。
“可我們就任由陳石遺如此。”也有人不忿。
他們為了對付陳婉怡,都已經打算把命搭進去。
可恨那陳石遺,不僅不參與,居然連支持也不愿意,到時候除了陳婉怡,對他也不是沒有好處。
“無妨,我自有手段,看著吧,用不了幾天,陳石遺就會乖乖上門找我。”華子軒自信道。
……
出了廣場,陳石遺邁步向洞府走去。
隱隱間,他感覺似乎有人在背后看著他。
走過拐角,他身形一閃,踏上屋頂向下張望。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就跟在他身后。
其身形挺拔,身著淡藍色長袍,竟然就是那位華子軒。
“真是,陳婉怡還沒死,不想辦法聯合眾人增加幾分勝算,還在想著內斗?!?
一時間,陳石遺對他們更加失望,也下定決心盡量不和他們牽扯。
“這幫人是靠不住,最終還得看我自己了?!?
他輕輕躍下屋頂,如一片落葉,不發出一點聲音。
然后轉身,驟然加速。
對方不過是一介凡人,殺之不難。
可他還是不愿意大庭廣眾下暴露實力,況且,此人既然對自己如此了解。
必然知道唯有太玄鍛體功修煉到一定程度才能被舉薦為管事。
明知自己實力,還要精心算計對付,可見必然有著什么底牌。
“也罷,此事暫且忍了,先讓你和陳婉怡狗咬狗……如果能坐收漁翁之利更好,不能,就只能親自下場了。”
陳石遺身影幾個加速轉折,頓時消失無蹤。
片刻后,華子軒來到他所在的位置,四處搜尋了一下,沒有任何收獲,面色低沉。
“發現了嗎?可那又如何?”
……
回到住處,陳石遺又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視線。
他掃視一眼,左右兩座房屋一片死寂,黑暗深沉,好似沒有住人。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感知沒有錯,太玄鍛體功步入小成,已經開始顯露一些玄奧。
不僅讓他肉身變的強悍,精力變得旺盛,感知也愈發敏銳起來。
加之,他現在勉強觀想出白骨法相。
這門觀想法的其他玄妙之處他還未曾發現,但其對五感的增幅卻不是太玄鍛體功可比。
這也使得他感知愈發敏銳,隨著熟練度上漲,周圍任何風吹草動都很難瞞得過他。
他不動聲色,轉身回到自己洞府。
關上門,陳石遺盤坐在屋內,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面前面板上。
太玄鍛體功:小成(32/200)
太陰決:未入門(98/100)
白骨觀想法:未入門(12/100)
陰冥手:未入門(1/100)
快了,最多再有三個月,太玄鍛體功就能突破。
“就是不知道陳婉怡會不會給我這么多時間?!?
倒是這太陰決,哪怕我不曾刻意修煉,在陳婉怡的投喂下,一直都在穩步提升。
壓下翻滾的思緒與心里的激動,他閉目盤膝,腦中又出現了白骨世界。
白骨觀想法算得上他目前修煉最艱難的功法了。
此功需要刻畫一個宏大,完整的白骨世界,里面每一分,每一毫都不能有任何差錯。
呼~
心神靜謐下。
好似處于深空宇宙,四周一片漆黑……
而后,一輪燃燒著金焰的大日浮現。
這輪大日便是太玄鍛體功附帶的觀想法門。
每當他修煉白骨觀想法到一定程度,這輪大日就像流氓一般突然闖入,導致白骨世界迅速崩塌。
陳石遺試著直接將大日先觀想出來,再嘗試以此來接納白骨世界,倒也有了不小的奇效。
大日浮現,一尊巨大的白骨也隨之浮現。
白骨跌伽而坐,座下是一座顱骨壘成的蓮臺,四周遍布密密麻麻嶙峋白骨,正以極端扭曲的姿態進行叩首。
陳石遺意識落在白骨上,心中念頭轉動,福至心靈般,雙手結出一個法印。
霎時。
意識陷入一片混沌。
……
不知過了多久,陳石遺睜開眼睛,全身顫抖,滿臉恐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么,在以白骨之身結出法印后,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唯有那恐懼,刻骨銘心。
陳石遺閉上眼,頓時清晰看到,面板上,一行新的字跡不知何時出現。
白骨觀想法:未入門(22/100)
“直接提升了十點經驗值……只是似乎沒有什么變化?!?
他感應著身體,意識變化,有些失望。
“倒是我貪心了,此功還未入門又能有什么變化,或許等真正入門,才能有質的變化?!?
“只是時不我待,觀想法提升進度遠遠跟不上太陰決。”
陳石遺將注意力放在了太玄鍛體功上。
打算在接下來日子里全力沖擊太玄鍛體功,務必在太陰決突破前率先突破。
……
第二日,指點眾人修行太陰決后,陳婉怡并未離開,單獨叫住陳石遺。
“聽說你接任十六號符紙房管事已經一個月有余,為什么不向我稟報?”
她面無表情,一時間陳石遺從外表上也看不出此女心情如何。
“這只是一件小事,小姐修仙為重,小的覺得不便打擾,便沒有稟報?!标愂z面如土色,故作驚怒,惶恐。
看著陳石遺緊張的神色,陳婉怡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如百花齊放,即使陳石遺對此女極度厭惡,也不得不承認,對方這副皮囊生的確實極美。
“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瞞著我,或是生了二心?”她調笑道,話語里很是不以為然。
“華子軒倒也及時,若不是他,還不知道你要瞞我到什么時候?!?
“我...我...”
陳石遺面上驚慌更甚,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