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妍？”劉雨婷瞪大了眼睛，“她怎么會在這兒？”

“你認識？”方菲拉著劉雨婷退到客廳，壓低聲音，“就是那個天才校花，林書記的女兒？”

“對啊，”劉雨婷偷瞄了眼房間，“她可是咱們學校出了名的高冷，從來不跟男生單獨相處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哦？”方菲眼睛一亮，“所以說我們的小陳總魅力不小啊！連物理天才都拿下了？”

“方菲姐！”劉雨婷紅著臉推了她一把，“你別瞎說。”

“怎么，吃醋了？”方菲笑著打趣，“要不要我們現(xiàn)在就進去看看他們在干嘛？”

話音未落，她就看見劉雨婷已經倒了杯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方菲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躡手躡腳地湊到房門前。她把耳朵貼在門上，心想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學生會主席對戰(zhàn)物理天才，這種狗血劇情簡直比她追的韓劇還精彩。就是不知道陳鋒這個木頭怎么應付這種修羅場，想到他平時在女生面前那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偷笑。

房間里，劉雨婷端著水杯，優(yōu)雅地走到林思妍面前，語氣溫柔得像個大家閨秀：“林思妍，你怎么來我家了？來，喝點水。”

林思妍明顯愣住了：“你家？”

“是啊。”劉雨婷依然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林思妍的目光在陳鋒和劉雨婷之間來回掃視，最后落在那張法式大床上。她突然瞪大了眼睛：“你們……你們睡一起了？”

方菲正喝著水偷聽，猝不及防聽到這句，一口水噴了出來，嗆得她一陣劇烈咳嗽。

“不用管我，你們繼續(xù)。”她在門口笑著說道。

劉雨婷的臉一下子紅透了，連耳根都泛著粉色。她慌忙解釋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們是一起租房，我住在隔壁。”

林思妍高冷的面容上難得露出一絲尷尬，她輕咳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平靜：“哦……這樣。”

陳鋒坐在那里，只覺得一個頭三個大。本來有個林思妍在旁邊盯著他復習，他就已經渾身不自在了。現(xiàn)在好了，不僅多了個劉雨婷，門外還有個方菲在偷聽。這種被三個女生包圍的感覺簡直讓他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猛地站起身，拉起劉雨婷的手：“林思妍，失陪一下。”也顧不得什么紳士風度了，直接把劉雨婷拽出房間，來到客廳。

兩人剛到客廳。

“什么情況？”方菲壓低聲音，“天才校花怎么在你房間里？”

劉雨婷氣呼呼掙開陳鋒的手，瞪著他：“租房的時候，我們可是說好的，不能帶別的異性來房間的。”

她故意說的很大聲，顯然是說給林思妍聽的。

“別誤會，”陳鋒苦笑，“她非要看著我什么時候開始學習。覺得我考得太好，肯定是在偷偷用功。從下午到現(xiàn)在，我連個廁所都不能好好上。”

劉雨婷聞言，長吁一口氣，氣消了幾分。

“就這樣？”方菲一臉不信，“不是因為……其他原因？”

“什么其他原因？”陳鋒一頭霧水。

“得了吧，”方菲搖搖頭，“誰信啊。堂堂物理天才，放著復習不干，跑來監(jiān)督你學習？”

劉雨婷主動替陳鋒解釋道：“還真有可能。我聽幾個同學說過，林思妍做事特別一根筋。她去年為了證明一個物理實驗，在實驗室里一連蹲了三天，吃飯都是讓人送過去的。”

“這么執(zhí)著？”方菲瞪大眼睛。

“是啊，”劉雨婷點點頭，“她要是認定了什么事，就一定要弄個明白。這次大概是想不通陳鋒不學習怎么能考得那么好吧。”

“我明白了，”方菲恍然大悟，“所以她是真的要蹲在這兒看你學習啊？”

她忍不住笑出聲：“這也太可愛了吧。”

“這下你放心了吧？”她沖劉雨婷擠擠眼睛。

“討厭，我哪有不放心。”劉雨婷低下頭，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

方菲學著劉雨婷剛才那副大家閨秀的腔調：“林思妍，你怎么來我家了？”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菲姐！”劉雨婷伸手去掐方菲。

“疼，疼，我不說了。”

“別鬧了，”陳鋒嘆了口氣，“你們倒是想想辦法，我總不能一直被她這么盯著吧？”

“這還不簡單，”方菲眨眨眼，“不如你就學給她看，讓她覺得自己是對的，不就行了？”

陳鋒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這位天才少女把自己想象成深藏不露的“學霸婊”，與其解釋，不如順著她的想法來。反正就當是給她補課了。

陳鋒回到房間。

“聽到我們在客廳的說話了？”陳鋒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林思妍從耳朵里摘下耳機：“你們說了什么？剛剛聽了會歌。”

“沒什么，我們來學習物理。”他拿出那份模擬考試卷。

林思妍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對對對，”陳鋒無奈地攤了攤手，“你贏了。我們先從第五題開始，這道題你卡在了哪里？”

“電磁場疊加那里，”林思妍指著草稿紙上的推導過程，“我用了拉普拉斯變換，但是處理不了邊界條件。”

“等等，”陳鋒打斷她，“用拉普拉斯變換太復雜了。這道題的本質是電磁感應，我們要從最基礎的法拉第定律開始推。”

他拿出一張白紙，從電磁感應定律的微分形式開始，一步步推導。每個公式背后，他都能精確解釋其物理含義。那些林思妍一知半解的概念，在他的講解下變得清晰明了。

“看，如果用矢量分析來處理，這個通量的變化就很容易理解了。然后我們用高斯定理把體積分轉化為面積分……”陳鋒一邊寫一邊解釋，筆下的公式行云流水。

兩個小時過去，林思妍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那些困擾她的難題，在陳鋒的講解下變得如此優(yōu)美。尤其是最后那道量子效應的題目，他甚至用到了希爾伯特空間的概念，這已經遠遠超出了高中物理的范疇。

“你……你居然學得這么深。”林思妍由衷地感嘆，“連量子力學都自學了？”

“那個......”林思妍難得露出猶豫的神色，“離復賽還有一周。我知道你很厲害，教我這兩道題我就明白了。要不……這一周我們一起復習？”

陳鋒挑了挑眉：“你不是已經差不多了嗎？預賽第二名呢。”

“不夠。”林思妍認真地說，“復賽比預賽難多了。剛才那道量子效應的題，如果不是你講解，我可能一直想不明白。我想進省隊，但現(xiàn)在還差一點。”

“作為交換，復賽結束后我可以幫賣內衣。”她指了指陳鋒的電腦屏幕：“看了一下午，我知道你在賣內衣。”

陳鋒差點笑出聲：“你能幫什么忙？”

像只呆頭鵝一樣，能回復咨詢還是能處理訂單。

“比如說，”林思妍拿起桌上的樣品，“這件新款，如果把蕾絲的褶皺改成波浪形，搭配前片的弧度會更協(xié)調。現(xiàn)在的設計雖然不錯，但褶皺太規(guī)則了，顯得有點生硬。改成不規(guī)則的波浪，會更有韻律感。”

陳鋒愣住了。他仔細看著樣品，突然發(fā)現(xiàn)她說得有道理。就像物理公式一樣，最優(yōu)美的設計往往蘊含著某種和諧的規(guī)律。

“你懂這個？”

林思妍點點頭，“業(yè)余時間我喜歡看一些服裝設計的書。”

陳鋒看著這個一根筋卻又異常聰明的女生，突然覺得這個交易很值：“成交！”

反正他本來也要復習，又不虧。

天色已晚，林思妍得到答案后，收拾好書本準備離開。

剛走到客廳，劉雨婷就從廚房探出頭來：“林思妍，這么晚了，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我剛煮了面。”她語氣熱情，但眼神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試探。

林思妍看了看劉雨婷，又瞥了眼陳鋒，若有所思。

但她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了，明天見”，就轉身離開了。

臨走她又補了一句：“記得明天繼續(xù)教我。”

目送她離開，方菲從廚房走出來，忍不住笑道：“小秘書這是在宣誓主權呢？”

“方菲姐！”劉雨婷紅著臉躲回廚房，“面要糊了。”

陳鋒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