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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須彌·夢繭的囚徒(下)—— 灰燼 星光與第二碑半價

?世界樹本體的悲鳴?

實驗室的穹頂被龍焰燒穿后,虛假星空如碎玻璃般剝落。熒仰頭看見世界樹的真容——那根本不是樹,而是初代草神被斬斷的脊椎骨。每節骨縫中嵌著冰藍色的神之心,根系則是無數葬火者的骸骨編織的鎖鏈,深深刺入地脈深處。

空氣里飄蕩著金色的灰燼,每一粒都映照著被抹殺的歷史:納西妲在繭中重復著死亡與重生,胡桃的克隆體在焚化爐里化作星光,柯萊的箭矢永遠懸停在射穿博士咽喉的前一瞬。腐殖之核在熒的胸腔發出尖嘯,與骸骨鎖鏈共振出末日鐘聲。

“歡迎來到時間的墳場。”博士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的軀體正被黑泥重塑——脊柱裂變成機械觸手,左眼是胡桃的龍鱗,右眼是柯萊的機械義眼,“現在,讓我們開始第七十七次「輪回觀測」。”

?胡桃的最后一課?

胡桃的龍爪捏碎第七枚神之心,熔巖般的血液從指縫滴落。她能感受到初代堂主在脊椎里咆哮,那些被焚燒的記憶正撕扯著最后的人性:

「殺了他!燒光!毀掉!這是葬火者的宿命!」

但當她看向熒——那個總在戰斗間隙偷偷摘星螺的旅者,那個會為蘭那羅搭木屋的笨蛋——龍鱗下的心臟突然抽搐。五百年前初代胡歸貫穿兄長胸膛的畫面與此刻重疊,她終于明白當年「空」未說完的話:

“我們不是兵器…”胡桃的龍爪刺入自己胸膛,挖出燃燒的腐殖核心,“是那些…愿意為笑容而戰的…傻瓜啊…”

熒接住墜落的腐殖核心,里面傳來胡桃最后的人聲:“記得給我的碑刻朵梅花…要帶笑臉的…”

?終焉三重奏?

第一樂章·腐殖核心的哀歌

熒吞下腐殖核心,皮膚裂出世界樹年輪紋路。她的劍鋒掃過之處,時間開始倒流:

柯萊的箭矢退回弓弦,爆裂的機械臂重新組裝

胡桃的龍鱗逆生長回人形,白發如雪綢般復原

博士的觸手退化成胚胎狀肉瘤

但每次逆轉都消耗納西妲繭中的生命力,草神的悲鳴響徹空間

第二樂章·博士的終焉形態

黑泥凝聚成「偽神」軀體

三千只機械義眼組成翅膀,每只眼球放映著不同時間線的慘劇

脊椎裂變成數據電纜,直插世界樹第七十七節椎骨

胸腔敞開如絞肉機,將葬火者骸骨研磨成弒神素

胡桃的護摩之杖在時逆中重鑄,杖尖挑著初代堂主的頭骨:“老伙計…最后一單了!”

終章·焚天梅綻

熒將時之權柄注入劍刃,胡桃以冥火點燃世界樹根系

兩人身影在時空中重疊,斬出貫穿輪回的「葬火十字」

橫向斬擊撕裂博士的數據之翼,機械眼球如雨墜落

縱向劈砍貫穿世界樹椎骨,冰神的神之心在高溫中汽化

納西妲的繭在余波中綻放,成年草神破繭而出,指尖輕點胡桃眉心:“該醒來了…記憶的守墓人…”

?灰燼中的星光?

世界樹崩塌時,沒有轟鳴,只有萬千嘆息匯成的雨。熒跪坐在灰燼中,看著胡桃的身軀逐漸透明——那些被焚燒的輪回正從她體內溢出,化作漫天梅瓣狀的星光。

柯萊的機械義眼在灰燼中閃爍,投射出最后一段影像:提納里在實驗室偷偷修改數據,將「弒神素」替換成「凈化藥劑」。他對著監控微笑的口型是:“柯萊…要看到花開啊…”

β-712的殘存芯片發出電流雜音,組成一句走調的詩:

「學會流淚的機械…是否也算擁有心?」

?碑前的梅花?

三個月后,璃月往生堂。

熒將護摩之杖插在新立的墓碑前。碑文簡樸至極:

「胡桃,第二碑半價進行中。」

一朵石刻的梅花在月光下舒展花瓣,花蕊處嵌著世界樹的灰燼。

當第一縷晨光掠過碑面,梅花突然自燃。青煙中浮現初代堂主與草神立約的幻影,他們腳下的星圖指向天空島裂口——那里正滲出與腐殖之核同源的黑色血液。

熒的披風在風中揚起,肩胛處的年輪印記泛起金光。納西妲的聲音從地脈傳來:

「該去終結輪回的謊言了…第四降臨者…」

(須彌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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