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琛的克隆體踏碎實驗室防彈玻璃時，暴雨正沖刷著蘇晚掌心的銜尾蛇烙印。她站在顧氏大廈天臺邊緣，看著十萬克隆體如蝗群遮天蔽月，每個“顧景琛“的瞳孔都映著血色電子紋路。

“你毀了我十萬次實驗。“為首的克隆體扯開襯衫，露出機械心臟上跳動的赤金丹碎片，“現在，我要你看著十萬個他親手殺你。“

蘇晚腕間玉鐲寸寸龜裂，昆侖墟的罡風從裂縫中呼嘯而出。她忽然輕笑，指尖劃過鎖骨下浮現金紋的胎記：“你當真以為，這十萬傀儡能載動神格？“

狂風掀起她染血的裙擺，露出腳踝處暗紅的永生契。當第一個克隆體的機械爪即將觸及她咽喉時，整座城市的電子屏突然亮起詭異的雙月圖騰。

“晚晚！“

真正的顧景琛從云端墜落，斷角裹挾著九天玄雷。他的龍尾掃過之處，克隆體接連爆成電子塵埃。蘇晚看見他心口嵌著半枚玉玨——正是往生鑰缺失的部分。

“你...不是魂飛魄散了嗎？“克隆體首領的機械音出現雜波。

顧景琛將蘇晚護在逆鱗下，龍吟震碎半座城市的玻璃：“永生契可渡魂，亦能聚魄。“他咬破舌尖，金血在空中繪出上古禁咒，“何況我的小鳳凰...早把半顆心給了我。“

克隆體們突然集體抽搐，機械心臟迸發出焚天業火。蘇晚的鳳翼在火光中舒展到極致，每片翎羽都刻著逆轉的永生契。她終于明白，那些輪回里顧景琛剜心時，藏進去的從來不是癡情，而是破局的密鑰。

“不可能！“克隆體首領的電子眼炸裂，“我明明篡改了...“

“你篡改的只是記憶載體。“顧景琛的龍爪捏碎他頭顱，“真正的神格，在每次輪回的深愛里。“

地動山搖間，棲霞寺地宮破土而出。冰棺中的神凰真身與蘇晚合二為一，往生陣化作金橋直通歸墟。十萬克隆體在業火中哀嚎，每具軀殼都浮現出顧景琛的殘魂碎片。

“抱緊我。“顧景琛的龍鱗開始剝落，“這次真的要道別了。“

蘇晚卻將永生契烙在他心口：“你教我的，十世之后...“她吻住他滲血的唇，鳳心血與龍魂交融成刺目的光繭，“當許生生世世。“

歸墟之門洞開的剎那，顧景昀的尖叫從虛空中傳來。他的機械元神被罡風撕成碎片，每個碎片都映著蘇晚與顧景琛十世糾纏的畫面。雙月圖騰在空中炸成星雨，淋濕了整座城市的霓虹。

三個月后，顧氏集團新品發布會上。

記者們屏息看著蘇晚鎖骨處的銜尾蛇紋身，那金紋正隨著她呼吸明滅。當被問及顧總去向時，她輕撫小腹微笑：“他在等一個重逢的契機。“

深海之下，歸墟祭壇亮起微光。顧景琛的龍角從珊瑚叢中新生，腕間玉鐲與蘇晚腹中胎兒的啼哭共鳴。往生陣最深處，冰封著兩枚糾纏的命盤——一枚刻著“輪回盡“，一枚寫著“始為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