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你說今年這屆高一的學妹哪個最好看？”江寒把嘴里的水咽了下去說著。

顧楠坐在臺階上擰上瓶蓋，放下水瓶：“你問我？我臉盲你又不是不知道。所有女的在我眼里都是模糊的。”

除了那個狀元。

他也沒有搞清楚為什么只看清了宋枝昂的臉，就連她身邊的那個女生的臉都沒看清。

“也是，真的是白瞎你那張臉了。你說你這個毛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顧楠低下頭沒說話。

“跟你說話呢，理我一下啊”江寒捯了顧楠一手肘。

“不知道，好像是從她不在了以后吧。”顧楠摸了摸鼻頭，看著地面始終沒有抬頭。

他以前沒有臉盲的，那件事兒以后他開始出現臉盲的癥狀。為此沈玉琳還著急上火給他找了心理醫生。

最后告訴他是創傷后應激障礙。

不過看不看得清的也無所謂了，她走后他也有點一直排斥其他女孩。

“對不起啊阿楠，我不該提的。我知道那件事兒…”

“沒關系，都過去一年了。”顧楠拍了拍江寒的后背：“走吧，回教室了。”

——

軍訓七天在宋枝昂全程放空的狀態下安全度過了，休息的時候就坐在一旁聽著教官聊聊他在部隊有趣的事情，又或者聽聽夏霞她們聊八卦，很少說話。

開學典禮那天三個年級集中在操場聽著臺上校領導講話。

“下面請新生代表上臺發言。”宋枝昂在大家的掌聲下走上主席臺。

“尊敬的各位領導，親愛的同學們大家好，我是高一一班的宋枝昂。很高興可以作為新生代表在這兒發言…”宋枝昂的聲音從音響中傳到三個年級每個人的耳朵里。

“這聲音真好聽”程浩站在顧楠和江寒旁邊說著。

“宋枝昂…阿楠，這姑娘不就是那天在公告欄踩了你一腳的學妹嘛？”江寒摟著顧楠漫不經心的說著。

顧楠抬頭看向主席臺：“可能吧。”

“我錯過了什么事情嗎？”程浩一臉懵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卻沒人理他，什么公告欄？什么學妹？他不就是開學那天遲到了嗎，怎么感覺和學校脫節了？

顧楠不懂為什么他的臉盲癥會突然讓他看清楚這個女孩子的臉，但他明白，即使他只能看清她的臉，她在他這里也不會成為特別的那一個。

他低下頭看著地面，心里想的是那個占據了他青春四年的姑娘。

江寒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出聲的看著主席臺上的女孩兒，他見過宋枝昂，和她真像。

他突然轉頭看著一言不發的顧楠：你可千萬別栽在她身上。

開學典禮結束后宋枝昂和夏霞走在去小賣部的路上。

“枝枝，你看那兒。”

宋枝昂順著夏霞手指的地方望去，看見了同樣來小賣部的顧楠等人。

宋枝昂拉著夏霞默不作聲的靠近他們，假裝路過。

剛走近就聽到其中個子高高的男生說：“阿楠，你喝不喝酸奶？”

“你什么時候看見顧楠喝過酸奶？”

顧楠，原來他叫顧楠。

軍訓無聊的時候她總是掏出手機看著顧楠的照片，對著那雙眼睛看很久。

他就是中考那天撞到的男生。那雙眼睛宋枝昂忘不掉，為了證明自己沒認錯還專門把照片的下半張臉遮了起來只露出眼睛。

是他沒錯。

“哎？這不是開學典禮上發言的小學妹嘛？”程浩眼尖第一個看見宋枝昂。

江寒聽見程浩說的話轉身看見了那個低著頭的宋枝昂。但他沒有說話，他總覺得宋枝昂會讓顧楠栽進去，雖然他一直想讓兄弟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但他更多的是不想讓他再一次因為感情陷下去。

宋枝昂聽見了，她沒打算停下來反而拉著夏霞快步走過了他們。

“要買東西就快點，哪兒那么多廢話？”顧楠等的煩了。

宋枝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她不是一個會為了一雙眼睛就太過于關注一個人的人。可這次她因為顧楠的眼睛太過于關注他了。

或許是夏霞說的“青春期悸動”。可她也不清楚，只是發現她太過于關注顧楠了。

回到教室直到上課才打斷她的思緒讓她把注意力放在課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