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部隊的環境寬敞明亮,訓練場更大,有十幾個老部隊訓練場的面積。楓驚嘆:“很嚴重的資源傾斜呀。”
老兵:“所以,我們更要對得起這些資源。”
軍營里到處可以看見機甲在訓練,那些訓練中的機甲做出來的動作讓楓看得熱血澎湃,看著兩臺機甲還有五六米的距離,一眨眼就已經在近身搏斗了,就跟瞬移一樣,這是很高級的操作師才能做出來的機甲動作,那速度和力量讓楓心里已經開始癢癢了,好想自己也能體會到做出那些動作的感覺,很難抑制開甲后自己也來一次的沖動,只是他目前的操作水準只能穿著甲走路。訓練場的機甲運動中的神經協調能力也非一般戰士可以完成,動不動就是人體的體操格斗動作,楓看到這,圓盤已經拽在手里了,就想沖過去加入戰斗了:“我也想訓練了。”
老兵:“你還早呢!先過考核。你穿著機甲能跑了嗎?”
楓:“不行。”
老兵:“那你訓練什么?當沙包人家都覺得你不夠重,練著沒效果。”
楓點點頭,訓練場上一臺機甲拿住另一臺機甲的背,兩臺機甲在纏斗中優劣勢體位越來越明顯,慢慢絕殺時機成熟,優勢位直接徒手拆掉被拿住背的機甲頭甲,這和當時他們用的電磁盒子做阻斷戰術的戰斗相比,就像長矛和大炮打仗。望著訓練場,楓就像在看變形金剛混戰大電影。他心里自己未來的樣子就是這片訓練場上那些做著讓人熱血沸騰動作的操作師。
到了新軍區中央,有兩個人像,一個人像看著地面,托著下巴思考,面容凝重。一個人像露著肌肉,甩出自己的腿,一臉興奮。老兵指著人像介紹:“這是地上文明消失前從地上運下來的,本來高層是打算用于公眾欣賞,后來考慮到一些特殊原因和意義,以及我們取得的戰績,高層把它們放在我們這。寓意由我們保護屬于我們最具代表性的文明遺產。是超級戰士中的超級戰士才有資格保護最有價值的東西,也是我們的戰斗力獲得高層肯定的一種形式。
以后你有機會擦它們的。”
楓:“這倆是?”
老兵:“右邊這個叫:智。傳說是他創造了最強功能的鎧甲“靈魂”,這套甲無需水晶,依靠星球磁場供能,相當于和行星同在。被鏈式彈攻擊的最后時刻,鎧甲被創造出來,智把鎧甲給了斗。他代表戰爭中的智慧。
左邊這個就是斗,傳說稱他為戰神,擁有星球上最好的身體素質。是他一人驅動“靈魂”殺入捍衛者嚴防死守的鏈式彈發射基地,讓防御的機甲大軍成了背景。后來說是斗讓靈魂脫離了物質規則的限制,引爆捍衛者還未發射的量子鏈式彈。他代表戰爭中的力量。對了,量子鏈式彈你知道吧?”
楓:“知道,但是怎么才能引爆它呢。機甲那么小,引爆鏈式彈要上億的高溫呀!這種武器重要的是溫度。有那個溫度,空氣都能炸掉一個板塊。”
老兵:“不知道。但都說鏈式彈既然有了,那么那顆鏈式彈就一定有著引爆它的辦法。只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楓的腦海里有一個想象:在滿是銀色機甲守護的鏈式發射基地,一臺白色機甲在他們當中沖殺,直奔火箭彈發射臺,展示了他非凡的戰斗力,一路殺到鏈式彈的位置,然后拿著電磁起爆器,扔進鏈式彈的引爆裝置里,成為永遠的傳說。楓被自己想象中的“斗”帥到了。
老兵:“想什么呢?”
楓:“傳說是真的嗎?”
老兵:“不知道,但是聽說我們當時的武器是沒有捍衛者先進的,所以那時候到底有沒有這臺機甲,有沒有這個人,還真很難說。戰史書上是說他們當時確實發明了鏈式,是鏈式實驗成功才導致污染加劇讓資源更匱乏。所以說,一定有什么因素扭轉了這個戰局,才讓他們發射了核武器而不是量子鏈式。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就是他們都死了,才立的像。或者鏈式彈的制造成本太高,就像你說的,要上億的溫度,也許是起爆器很難造出來。”
楓:“我的長官和我說,他們年輕的時候也想成為傳說,說的就是這個故事吧!“靈魂”機甲和戰士“斗”。”
老兵哈哈大笑:“這個故事確實引人入勝。不過就像你說的,上億高溫怎么制造。應該也是吹牛。就是一種文化吧!走吧!”
在機甲隊伍里的時間更緊張,每個人都顧著自己的代碼,要用程序控制機械,物理,化學,生物,電磁,甚至考慮地理,天氣等等因素來制造自己的機甲戰斗系統,這個量壓得大家看上去都有點不太正常,不過這里沒有基礎差的,都是有一定基礎的。楓幾乎一天都穿著鎧甲,想花更多時間適應機甲的感覺,希望有天可以和訓練場上那些戰士一樣,帥到自己。
一次次的階段考核成績出來,楓都是在第一頁被念到。對這些結果楓心里還是很滿意。聽著成績的新兵方陣后排有人悄悄的說著:“人怕出名豬怕壯。也不怕引來不好的東西。”
:“社會規則的運行方式,這些社會底層家庭的孩子是不可能這么早體會的,他們只能玩命的爬,到最后卻發現世界并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
:“所以即使狗爬上了飯桌,早晚也要被踢下去,因為他們一出生就注定是狗,上不了臺面。”
:“讓他們去好好的卷,以后好給我們賣命。”
:“我們還是低調點,不然看到我們的條件,把他們都搞抑郁了怎么辦?”
一群不愛拋頭露臉的人在后面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沾沾自喜。
階段考核內容是簡單的跳躍,出拳,出腿動作,和剛進軍營時看到的那些戰士們相比,不是一個檔次的。
訓練場上都是人,有的已經在對練了,沒伴的自己練。楓很久沒睡過好覺,但心里有目標,每天都用力量訓練來沖擊身體的疲勞激素,心理積極,身體扛得住就不覺得累,練得也很勤奮,有提前學習的習慣,已經在練加速奔跑動作了,可是很快就遇到了瓶頸,怎么試怎么不行,會摔倒。還有一堆的學習訓練任務沒完成,花時間搞這個,那個就拉下了,煩的是這個還搞不起來,有點類似賭徒,下重注壓錯地方,心里很著急,著急得焦慮。機甲和他的連接若有若無,他能看見機甲在努力的適應他,為了他在不斷量化他在做動作時的磁場狀態,不斷重試建立連接的匹配值,小數點已經精確到后面十幾位了。楓也在努力抓住和機甲發生連接的感覺,不斷調整自己,希望機甲能更容易感覺到他。再看看其他人的訓練,同一個新兵訓練場里有人已經飛檐走壁了,但自己還在學走路,楓更急了。
看人家飛,一著急也想撲騰兩下翅膀,開始技術訓練就不同了,全身大幅度運動需要的氧氣很多,運載的血流量就要很大,持續了好一會,他的心臟節律突然變快,楓感受到心臟的跳動和聲音,接著渾身乏力,胸口發悶,蹲在地上,機甲在警報,心臟跳動次數出紅體字,機甲試圖穩住心跳,但是剛壓下去的數值又飚上來了,因為機甲還沒和楓完全連接,干預身體的能力也不穩定,楓感覺不太妙,不想看數據,數據會把自己嚇死,怕影響情緒,打開面甲,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其實很害怕,心臟越來越像要跳出來了,他臆想著有可能是要去天堂報道了。控制不了的心臟加上控制不了的恐懼。
遠遠看著,楓就像受傷一樣,這種事經常發生,大家也都見慣不怪了,他們認為機甲會自動修復機體。只有楓知道自己很難受,他堅持著走起來,胸口舒服了點,他的大腦在不停控制思想,不斷告訴自己是壓力帶來的情緒問題,因為他一直覺得他身體很好,如果他這個時候認為是自己的心臟問題,那會讓他更恐懼,他自己也明白。他走到訓練場邊上拿起糖果,一個接一個的吃,他以為這樣會緩解一些,但心臟問題吃糖是沒效果的。
遠遠走過來一個新面孔,他接了一杯熱水,順道偷偷拿下一邊的除顫器,走到嚇得已經崩潰的楓身邊,給楓遞上水,溫柔的口氣:“不舒服的感覺來了。”
楓點點頭:“來了。”
龍搓熱楓的手心,按著他的虎口,一會又拍打他的肘窩。
實際情緒和心臟出問題時候的癥狀有時候是相輔相成的,心率失衡并不代表心臟一定有問題,但是一旦發現心臟有問題,楓可能就必須休息,接受治療,由于健康風險,很大概率他的名額會被取代,所以楓也看出了那人并不想楓的事被人知道。
那人觀察著楓的狀態,遞過熱水:“我叫龍。調整呼吸,別緊張,放松,放松。”
楓接過水:“謝謝。”
看楓喝過水,龍問道:“好些沒。”
楓點點頭。龍:“放掉一點吧,太多抓不住的。熬太狠了。”
龍的關心讓楓感覺到放松,楓的呼吸開始平穩,他喘著大氣:“看這樣,是要放了,扛不住。”
龍冷冷的笑了下:“很多人不能理解為什么有人要去選擇追求而獲得痛苦。人只要有夢想,就一定是會有失望。可誰知道如果可以,那些人都想停下。沒事誰傻傻的要去找打擊!”
楓笑了。
龍繼續:“可是即使他們今天累倒了。等他們又好了以后,仰望天空,又開始不甘平庸了,那些屬于他們的折磨,他們又會去撿起來。他們骨子里的傲是寫在基因里,你讓他們甘愿平凡,除非你把他們打回基因,再重塑一遍。
讓他們放下,平凡的生活會讓他們抑郁。你讓他們去追求夢想,他們有時就死在追求夢想的路上。其實橫豎他們都要死,只要他們在生命的過程中感覺著屬于自己的那份生活就是了。”
楓看著龍,感覺這個人好有意思,似乎是志同道合的人。想了會,他還是有些喘氣,笑著:“造物主給予我們達不到的欲望和達不到欲望的條件,像是在懲罰我們的貪婪。但是這貪婪一樣是他給我們的。”
龍看楓好了很多:“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楓點點頭。龍起身,放回除顫儀,朝著走出訓練場的方向去了。看著龍的背影,楓想起以前書里看過預言:“在追尋夢想的路上,一定會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然后你們會一起朝著共同的目標前進,過程中,會發生很多值得回憶的事。”
楓笑了,他覺得這個人是可以和他一起上路的人,而龍也許也觀察了楓很久,也認為楓是可以和他一起上路的人。楓喜歡這個人;“酷酷的,但是會路見不平出手相助。”
后來的訓練,楓就會注意到龍,原來新兵隊里,飛檐走壁的他算一個。瞬間不想和他做朋友了,不過調整了一下,眨眨眼睛,還是對他很有好感。再見面,楓:“龍,你怎么進步那么快。也幫我看看,我一直沒法建立連接。”
龍看著楓的編碼:“為什么你會到小數點后面二十幾位還沒找到合適的連接。我小數點后面第二位就接上了。每臺甲和每個人不一樣,別著急。”
旁邊一個新兵:“不然你重新校對一遍試試。”
龍:“不行,一般不會發生機甲計算失誤跳過合適數值的情況。如果重新校對,找不到合適數值,你還要再花一次這樣的時間,下次考核你一定過不了。相信你的機甲。”
時間過了三年,最后的考核到了,當楓把手再次伸向圓盤,磁爆聲和電機聲混雜,鎧甲附著以后,考核開始,穿越障礙物,標靶,解救,脫圍,聯動,很快到了機甲對抗,不斷卸掉對手的機甲組成部分,直到機甲回到圓盤狀態,視為奪得敵方電磁甲。
來了好久,人很多,時間很緊,楓連新戰友的名字都不認識,當然對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二對一,在規定時間內抓捕和脫逃。戰斗場景預設,雙方機甲在戰場遭遇,一方逃脫,一方搶奪,被抓住的不束手就擒,抓人的也抓得很吃力,隔著鎧甲都打得鼻青臉腫,渾身疼痛,最楓的鎧甲被卸掉了,被兩個對手抬出了考核場地。
戰友:“嘿,叫什么?”
楓呼吸都疼:“楓!”
戰友:“鉀。”
戰友:“鈾。”
鉀:“你挺能扭的,都鎖不住。”
楓:“被你們錘得我現在都還暈乎乎的。”
難得有時間大家才互相認識。但是心里都很焦慮,一會機甲代碼還要修改,就像穿“一盒子針的針眼”想著就不想干了。
一會就宣布通過名單,楓被判定可以執行任務,躺在地上的他舒了口氣。基本上都過了,就剩下幾個確實不想留的。
一個人是常態,楓難免會覺得孤獨,他也知道自己難免會感覺孤獨,他了解自己,也懂得怎么安慰自己,不經意,他又紅了眼。他已經成為了他剛進來時想成為的樣子,現在他也能操作機甲做出出色的速度,力量和高身體協調要求的動作,到每天這樣,好像慢慢也沒了快樂,他又開始感覺到悲傷了。腦海里還有老部隊的那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