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陣地在夜空下很安靜,帳篷都靜悄悄的,戰(zhàn)友們都睡著了。楓爬出帳篷透過機甲看星空,還挺享受的。很久以前他和釹也一起看過差不多的夜晚,那時候也是浩瀚無垠,星輝斑斕,楓還是整天圍著她轉的時候。
那時候很幸福,想著想著,好像釹又回到自己身邊了,她不說話,只是坐在楓的邊上,溫柔的看著楓,靜靜的看著,她引著楓感受到了過去的感覺。那感覺讓楓貪戀,不能自拔,孤獨人的自我精神陪伴。楓和她說:“他明明知道可觀測的世界已經到了400多億光年。而他終其一生只能待在一個小小的星球上。這對向往無限的他來說,是把他困在小小的星球上,小小的地面,再告訴他世界的世界以外還有無限的世界,那就像是在捉弄和嘲笑自命不凡的他。
釹心疼他,把他抱在懷里,讓他在命運那里受到的傷害得到安慰。楓感受著她,她能讓他心里的委屈都發(fā)泄了出來,陣痛直穿進楓的內心深處,但穿不到底,穿不透他心靈的空間,他的心太深了。
這殺不死他的痛感讓他還挺上癮,尋尋覓覓的癮君子偷偷的想念著他的溫柔。一個被困在自己編織的牢籠里的人,再也出不來了,但在牢籠里他找到了緩解他憂郁的出口:“我也許很貪婪,我想知道造物主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它的世界。”
釹:“你怎么就和它杠上了,任何欲望都是過猶不及的,放下才能生活得更好。”
楓:“造物主才能親身體會到的浩瀚一定很美麗,感覺好神秘,可那不是屬于我的視界。我感覺這世界沒有人比我更接近它,等我有機會,我要挑戰(zhàn)它,憑什么,為什么是它而不是我運籌帷幄這世界。”
“它是讓你誕生的神靈,你不感恩嗎?”
“如果內心認為正確的事需要背叛它,你已經知道我會怎么選擇了。”
“你想挑戰(zhàn)造物主了。大逆不道。”
“它沒你那么狹隘,我也沒那么渺小。縱然它主宰萬物,但它永遠主宰不了我的靈魂。我,不服氣,為什么我要被限制在它的世界里,憑什么。”
釹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撫摸著他,希望他別為自己做不到的事而難過。
楓慢慢平靜下來:“浩瀚星空,我只是滄海一粟,如果它嫌棄我,不愿與我一戰(zhàn),我的遺憾已經注定,我無法改變什么。
作為一個戰(zhàn)士,敢下戰(zhàn)書,也敢接受生死,這輩子只為那一次決戰(zhàn)。”
楓失敗的時候就好想被她抱著,感覺好舒服!有她,他其實能接受這輩子只在這小小的星球上活著。”
釹抬起頭和楓一起看星空。楓:“有沒有像超人那樣的宇宙英雄,可以在宇宙里自由穿梭,特別厲害那種。”
釹像哄小孩:“有的,一定有的。但有了我,你還想飛哪去?”
“我來到這里遇見了你,我們很幸福,我其實是很受命運照顧了,我也很感謝造物主!但是,我不能因為幸福就是失去了超越它的想法。我生于烈火中,被塑成戰(zhàn)士的靈魂,不屈,好斗,不死必戰(zhàn)。
戰(zhàn)士的終極形象,圣殿之內,與神一決高低。”
“你想當造物主?”
“不。沒興趣。我只想滿足我的情感,我的情感來自我的靈魂。和這世界最厲害的高手,豁出去,來一次生死之戰(zhàn),以你為賭注。”
釹好奇的看著楓:“有我什么事。”
“勝利了,讓你知道我多男人,你多重要,為了你,跟造物主杠上了。
輸了么,反正也死了。無所謂了。你是我的命,沒了命也就沒了你,沒了你也就沒了命。所以拿你當賭注。愛你不。”
“搞了半天,還是想泡我?”
自己和自己聊得正嗨。戰(zhàn)友突然叫楓,楓回過神,抹掉眼淚回應。戰(zhàn)友:“那個外甲材料怎么做?”
楓:“其實主要不是機甲,是水晶的成分分解和結合的方法,機甲制造材料最難的是微型溫度控制機的能力,溫度控制有極限,主要是用化合方法。
我們想法是有腦電路模型的,這個模型數據庫會告訴機甲你需要什么樣的材料。要么,你腦子里沒東西。”
戰(zhàn)友不好意思的笑著。楓:“就是一些拆解和結合的互換,比較多,多用用就掌握了。”
“速度怎么做到。”
“你們都不去自學,直接問的嗎?
腦機共識的前提是計算機知道我們的需要,生物驅動肢體的腦電波圖形這個庫就有數據了,所以機甲和操作師只需要磨合,減少從數據庫篩選數據的時間,對操作師的動作習慣機甲會自己找出更快的算法,你要多給它喂算法,以驅動時間為第一選項。
多少代人的努力才有完成了這個大腦翻譯數據庫。這個庫的分類也要熟悉,好設計算法,經常用就熟悉了。”
人都走了,楓醞釀下,繼續(xù)虐自己,和釹說:“大腦作為生物社會的生產力隱藏核心,會導致經濟偏向大腦的某些功能發(fā)展,比如經營體制度,交易方法,交易習慣。大腦功能不斷開發(fā),再出現(xiàn)適合大腦功能的某些分支,重復形態(tài)的生產比如從體能搬運,到起重機搬運,都是重復動作。創(chuàng)造形態(tài)的生產線比如早期的教派文學到動畫,簡易用品到用品研發(fā),都是一次性的。社會和經濟的發(fā)展受限于人腦開發(fā)水平。你認同嗎?”
釹:“最近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有沒有養(yǎng)魚?”
楓很喜歡看她緊張自己的樣子,那會讓他覺得她的心還在自己這里,那會給他一種安全感:“人想帶魚回家,想吃魚了,但在這個世界里,人和魚是互相尊重的,人沒法強迫魚。人想吃魚,就要去捉魚,人和魚不會平白無故遇見,也不會遇見就說吃和被吃的事。
于是人來到池塘撒魚餌,希望找到想被自己帶回家的魚。但這魚討厭朝著池塘里投魚餌的人,認為這樣的人不專一,一個餌丟下去,一群魚就圍過來了,養(yǎng)那么多一定是不專一的人。于是詛咒這個人找不到魚。”
釹:“對呀。人渣。就只能喂一條魚才叫專一。”
楓:“人其實也冤枉,他怎么知道哪條魚想和自己走。魚又怎么知道他的經歷,這個人比較害羞,不敢問,也不會找人問,問了就暴露了,那還不得引來魚群的閑言碎語,難為情死了。再說問了也不準確,也可能大家都是道聽途說。
就算不通過第三人,直接把魚抓起來,魚不愿意呢,也是難為情,所以你說只養(yǎng)一條,這條魚只要不愿意,自己就要尷尬死。他經常抓錯魚,總是受傷,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他想總會有一條魚能看見他,理解他,接納他,愛他。
其實另一個角度,他才是魚,他在告訴魚,他在這里,他想要魚,這就很被動了。有更好的辦法,誰愿意被動。
有欲望的就是魚,都傻傻的。只要有條魚過來告訴他,魚想和他回家,他就會好好對這條魚,最后兩條魚就在一起了。”
釹:“喂魚還是暗號咯!”
楓:“不然嘞。人想要吃魚,就要有所行動,不管有沒有收獲,至少行動過了。也是按耐不住激素的躁動,情不自禁,但又笨得要死,沒辦法搞出這種讓魚討厭的辦法,但這個人其實很專一的。”
釹:“你有養(yǎng)魚嗎?”
楓:“是個正常男人都想吃魚的好吧!渴望得受不了他們就會想辦法了。有比較聰明的,辦法好,偷偷摸摸就吃到魚了。
養(yǎng)魚的都是比較笨的,膽子小的,不主動的,又餓得要死,也知道會被誤解,但肚子餓,又沒腦子,你讓他怎么辦,其實也是很可憐的。要不,你同情下唄,笑納了吧!省得他總給人笑話。”
釹一巴掌掄過來,雖然永遠都不疼了,但他依舊很喜歡逗她。
“走過來你就要!”
“當然要做事負責任的,做事不負責的,對什么都不會負責。做事負責的話,只要好好的成為她的事,她就會當牛做馬了,兩個牛馬那結果是比較好的。
一個沒責任心的人,對什么都不會負責,因為他們認為自己舒服比較重要,為了舒服他們可以使出所有伎倆,這些伎倆和心理在兩個人以后的利益博弈中也會出現(xiàn),這必然導致一方的心情利益受損,愛情中心情很重要。
最好還有行政政治思維的,這樣處理事情比較有藝術,不容易激發(fā)反抗情緒,還能讓你對她感激涕零的。只要她想行政政治我,又能行政政治我,那也是很爽的體驗。怕老婆是一種情趣。”
“你永遠都不會成為我的事。”
“會的,慢慢來。別急。”
釹又開心又難為情的看著楓。楓聞到了她的味道。
隔天一早,洪叫來楓:“要去調查信仰機甲部隊。你去不去。”
“你都叫我來了,還有選擇不。”
“有危險。”
“那要兄弟。”
“準備下。等人員齊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