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早就聽說楓不太正常,看著他就感覺有點怪怪的,一路上楓顯得比敵人還恐怖,他的腦子里都是楓突然發瘋的樣子。不太敢靠近,楓也感覺金好像對自己有戒備。兩個人一路上感覺都有點隔閡。慢慢楓主動靠近,金被動保持距離。楓:“你干嘛!”
“不知道為什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別聽他們瞎說,我是不被理解,還被誤解了,這種情況多少我是會郁悶的,誤解當然沒有好聽的評價,所以你通過別人對我的了解,對我來說是不公平的。”
“好吧!”
但金還是有點怕怕的。楓被放出了軍營,穿著機甲,持續復位戰斗系統,聽著鋼鐵,電機和電磁的混響,就像自己穿著斗的“靈魂”機甲,自豪和驕傲再次充斥著他的內心,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激動的放眼無盡的沙漠,他感覺自己就是超級戰士“斗”,自己扮演的斗欣賞著讓自己心曠神怡的浩瀚天地,久違的自我認可回來了。
他想回掠奪者的小九九已經放棄了,回去對他來說是一件不知道怎么完成的事,而且此時的釹在楓的心里就像老部隊那些自己尊重的人一樣,讓他感覺不可辜負,有一個人對自己這么好,怎么可以做對不起她的事。想著釹,看著茫茫大漠,滿腦子都是希望,荷爾蒙在蕩漾。
金:“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長官,有史以來就你一個被罵得整個指揮部都能聽見。”
楓:“所以我一直很壓抑呀。如果每個人她都這么罵,她就不在這了。這次是我翻身的機會,以后就不會被罵了,幫我加把勁。”
金:“什么任務。”
楓:“找到不一樣的水晶。”
金:“什么樣的。”
楓:“算法,兄弟。水晶都一樣,只要不一樣,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不要增添無效計算。”
金:“神經病腦子確實不一樣。”
楓笑著:“過獎過獎。”
車上的釹想起了符號曾經保護她的樣子,她的軍功章幾乎大部分都有他的功勞,在自己有危險的時候,他總是奮不顧身的出現。
為獲得更有利的戰術位置,釹沖在前面,被飛標扎進大腿很深的地方,摔在地上,埋著頭,臉色發青,痛得喘不過氣,遠遠看著像一動不動了。符號在離自己很近的掩體后面,暴露了自己沖了過來,釹微微回頭,看見符號暴露了自己,也會擔心他,想叫他回去,但是喊不出來了。
符號沖過來,扛起釹跑到了障礙物后面,他的運氣總是很好,好像飛鏢自己會繞道。在給自己加壓止血的時候,釹看見自己流了很多血,以為自己活不了了,她開始著急想知道一些自己帶著疑問的事,怕最后都沒有得到答案。忍著疼痛咬著牙問符號:“你,是不是喜歡我?”
符號忙著扎帶:“大家都喜歡你。”
釹:“為什么你連命都不要了。”
符號:“因為我的位置正好。你對我們都好,我們當然要知恩圖報。”
釹:“我都要死了,你要說實話。”
符號看釹失血很多,扎緊皮帶,釹再次問他:“符號,你是喜歡我嗎?”
符號抱起釹,再次扛到肩上,繼續往回跑,又到了障礙物后面。符號氣喘吁吁:“別死,你不死我就喜歡你。”
在釹的心里,符號不會把自己丟下,無論如何也會救自己。所以現在她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楓,就像當時符號保護自己一樣。她心里會感覺這是對他的回應。在她心里對符號的情感很強烈,導致她不得不寄托給楓。這些奇怪的情感幻覺來源于曾經他和符號的那些故事,那些符號自己寫的被她看見的故事,讓他們之間產生了這種共通的情感邏輯規則,是他們之間的通訊協議。釹堅信這樣可以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愛,是因為對符號的思念讓她變得畸形,畸形讓她認為自己這樣做可以讓死去的符號感受到自己的付出,所以釹一直覺得自己是在保護符號,自我迷惑。
釹沒有發現這個時候她已經不是一個為了捍衛者的未來而偉大的女人,她現在的心胸只裝得下楓。腦子里都是調查組會問的問題和應該如何回答的技術。
到了戰略指揮部,釹從車里拿出文件袋。被直接引到長官辦公室,長官很不理解的看著釹:“為什么這么做!”
釹很無辜的樣子:“您說了解除考察,但是我擔心他可能還有問題,所以還在對他進行監視,我那時候還無法相信他。”
然后釹拿出包好的材料:“這是對他的監視內容。”
長官很惋惜的口氣:“釹呀!都這個時候了,你要說實話。”
釹一臉的疑惑:“我。我只是一開始不相信他,但是后來我慢慢對他有了改觀。”
長官很嚴肅的看著釹:“他是掠奪者的人,你讓他去搜索二級水晶,如果他把水晶的位置告訴了掠奪者,他們可能埋伏在水晶附近,可能先我們一步獲得水晶,然后通過水晶發現新型機甲,這對我們來說是很大的損失,可能導致更多捍衛者的戰士犧牲,你知道事件的嚴重性嗎?就因為他是你的情人。”
釹低著頭:“我不理解您什么意思。我一開始也以為他是掠奪者的軍人,但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他是掠奪者的軍人。我這次委派他,并沒有問題。”
長官一臉的不可思議,看著警衛:“拷上。”
釹很鎮定。全程都演得自己像是被誤解了,她的腦子一直想著還有什么證據會被發現,會出現什么證據,自己該怎么辯駁。
釹被關在禁閉室,等待調查組,調查組在研究怎么破案,準備如何審訊,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辯得過就退役,辯不過就入獄。
在軍營外面的夜晚,天空更寬廣了,金和楓在荒漠休息,金:“人本能上不就為了生存和繁衍后代。”
闊帶著調查組進入釹的辦公室搜查,又進入了機甲計算機的內部數據儲存庫,搜索并復制走了數據。
“楓被抓的那天,楓的機甲就進入過計算機,但是進入后的操作內容被刪除。”
“釹沒處理干凈。”
“但是只有這點,很難指認是她通過機甲主計算機修改了楓的掠奪者機甲特征。”
“她怎么知道獵殺者有個叫楓的。”
“獵殺者有釹的詢問函件,這個楓確實參加了殲滅信仰的行動,也確實沒有回到獵殺者。這個楓家里有兩個姐姐。”
“抓到楓,叫楓的兩個姐姐來對峙。”
“獵殺者人員數據庫怎么會突然遭到攻擊,實體檔案資料會沒有了。”
“還用問,釹的家族勢力唄。”
“這些捍衛者的蛀蟲。”
“你說話小心點,別連累我們!”
調查組問闊:“為什么這些內容會被刪除。”
闊抓著腦袋,想了會:“太久了,忘記了。而且可能不是刪除,可能哪個機甲師誤操作。或者機器硬件出了什么問題。記錄這種機器你們懂的。”
“說這話你自己信?”
“很多事說不準的。”
調查組長官看著闊,再看看手里有闊簽字的案卷。拿給一邊的助手:“這些簽字的,全部叫上。”
挨個問了,所有心理方法都用上,沒能撬開一個人嘴。
釹在禁閉室里,慢慢內心的無助和恐懼讓她落淚了,她的心里恨死楓了,不是因為他,她也不至于受這種苦。
大漠里,楓笑著問金:“你最想干什么?”
金:“我們這種人,以后就是回家活干干,老婆睡睡,孩子抱抱,飯吃吃,病看看,出去玩玩,一輩子就過了。”
楓:“也許,你這樣才叫幸福吧!”
金:“要不你想干嘛?”
“我總感覺作為一個戰士,就是要對抗,就是要讓內心吶喊,釋放,不然悶得難受。就是要斗,斗天斗地,用自己熱血釀出來的記憶敬此生作為生命的不甘。”
“要求太高了,你這樣很難找到自我認同的,心情不好,除了早死,就是早死。”
楓想想被釹收掉甲的那些日子:“確實是壓抑。”
一會金笑著:“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過其實悲劇也是一種力量,這個世界的悲劇很多都是可以激勵,感動人的,如果你的努力注定是悲劇,那你接受嗎?”
楓看著天空笑著:“如果我給這個世界留下了力量,是悲劇又何妨,總比力量都沒留下好。”
“留下什么那么重要嗎?成為悲劇,然后少了很多人生應有的快樂。還自己苦個半死。”
“我的命不是我的,我總要回饋點什么。不能白拿命運的東西。人家給你一條命,你就顧著享受,不做點正事,不厚道吧!”
“我覺得命是我自己的。”
“你覺得那是你應得的。”
“不是嗎?”
“反正我們是不覺得河水本來就有,那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命運給我一條命,我還它萬丈光芒。扯平了。”
“性格。我和你不同。”
調查組正在對釹的審查:“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私心。”
“沒有。一切都是為了捍衛者。”
“強詞奪理。”
“你不要隨便給我扣帽子。”
半個月多,調查釹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對釹及其同案嫌疑人的訊問結果均未能有力指控釹及其同案人的犯罪行為。對釹所管轄機甲部隊的技術搜查結果證實,關鍵時間的電子信息記錄丟失。。。
本案目前未能找到有效證據證明構成犯罪行為,但對相關證據的保護,釹存在失職,失職行為導致所需信息數據未能呈現,造成應可提供卻無法提供重大案件證據的嚴重后果,構成失職。
嫌疑人楓,下落不明。
調查結論:目前線索,證據未能確定楓的間諜身份,釹及相關人員存在包庇行為。但釹已經構成失職,其職權及涉案證據的無法取得存在緊密關聯,致使其仍存在重大犯罪嫌疑。
請:調查過程中發現諸多他案線索,是否對相關線索全面調查,利用他案再對此案進行線索延伸。
戰略指揮官翻開了后面的線索附件,陷入了沉思,一會他說:“楓的身份不確定,楓如果不是間諜,那么釹什么也不構成。是不是這樣。”
周圍的人點點頭。
長官:“找到楓是關鍵。對楓的調查結果,決定案件的性質,放人吧!”
一會長官看著釹:“你回去退役吧。過兩天會有人去接替你的工作,還有,你的調查還沒結束。”
釹點點頭。臉色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