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身不由己
- 信鼎河山:從負(fù)罪含冤到平定天下
- 歐蘇放風(fēng)箏
- 2052字
- 2025-02-23 23:52:23
安榮法被關(guān)在牢籠里,頭發(fā)凌亂地散在臉上,一縷縷打結(jié)在一起,還沾著斑斑血跡。他的臉上淤青,鼻梁歪斜,明顯是剛剛被人毆打過。
“符修德,你個卑鄙小人!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別以為你把我弄死就能逃脫,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他的手腳被綁住,只能用身體不停地?fù)u晃著牢籠。
一個黑衣侍衛(wèi)突然走到籠邊,抄起一根棍子便狠狠地打向籠子中。
“不問你別說話,問你話再老實回答。”侍衛(wèi)惡狠狠地呵斥著安榮法。
“我日你……啊……嗚嗚……”
安榮法還想叫罵,下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卻被木棍捅入了嘴中。他的門牙直接掉了下來,瞬間口中鮮血直流。
符修德不急不慢地走到木箱前,隨手掀開其中一箱的蓋子,里面露出幾匹疊在一起的絲綢。絲綢雖織得精美,但從外面看,這些絲綢遠(yuǎn)遠(yuǎn)塞不滿這么大一個箱子。
“彭將軍還沒看出門道?”符修德看彭信還在審視著箱子,隨手接過旁邊侍從遞過來的手斧。
他用斧子對準(zhǔn)木箱的側(cè)面,狠狠地劈了幾下,將木板砍得七零八落。外側(cè)的木板掉落后,卻看到箱中露出一個夾層,里面堆砌著一塊塊棕黑色的方磚。
“你買通梁使來幫你送貨?”彭信猛地瞪大了眼睛,盯著那些藏在禮品下方的罪惡之物。
“這種兩邊獲利的事情,很難說是誰主動買通對方呢。”符修德瞥了一眼疼得在籠中打滾的安榮法。
“封浩也參與此事嗎?”
“一個四體不勤的老書生,怎么會知道這些。”符修德嘴角微微上揚(yáng),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他也就是按照禮單核對下物件,卻不知道真正物件的輕重。”
他眼神示意身旁的侍從,侍從會意,連忙遞上一疊紙張。符修德接過,隨手遞給彭信:“這個給你,這下你的證據(jù)齊全了。”
彭信帶著疑惑接過紙張,側(cè)身靠近旁邊侍衛(wèi)舉起的火把,微微瞇起眼睛觀瞧。卻見每一張都是貨物的通關(guān)文書,只留物品條目空白,都已蓋了梁使的大印。
“梁使印信,亦可批賦通關(guān)文書。那么安榮法走私禁品,挾持梁使,盜取官印,偽造通關(guān)文書,意欲阻撓兩國和談,利用戰(zhàn)時獨(dú)享出關(guān)權(quán)謀利。現(xiàn)在人證物證都已齊全,彭將軍你可以交差了。”符修德一邊說,一邊得意洋洋地看著彭信:“而且這樣都是梁國自己人干得,明面上正好撇清我們的嫌疑,不破壞兩國關(guān)系。”
“彭將軍,我只是給你寫了字條,引開封浩的倒霉兒子,別的都不是我做的。印也是他們自己去偷……”安榮法在籠中聲嘶力竭地哭嚎著,話還沒說完,便又挨了劈頭蓋臉的幾棍。
“望海公真是好手段,兩國合約的履行拖得再久一些,不戰(zhàn)又不和。那么能恢復(fù)互市的時間也會更久,一般商人拿不到正式的通關(guān)文牒,只有外使特許的文書可以出關(guān)。”
“哈哈哈哈”符修德聽到這話,仰頭大笑起來:“給你幾張去交差,剩下的我還準(zhǔn)備了很多。”
“但是你弄死了這么多梁國侍從,一會還想拿安榮法滅口抵罪。事情搞這么大,不是一句查明案件可以說清楚的。”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這又不是我弄死的。彭信你拘捕囚犯,他們以眾欺寡,抗拒追捕,你被迫自衛(wèi)。”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聽說你身手還不賴不是嗎?”
“你難道不擔(dān)心我露餡,或者是我把實情公之于眾?”彭信試探性地說出此話,卻不料得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侍衛(wèi)已經(jīng)手握刀柄,圍上他的身邊。
“大概的邏輯我告訴你了,具體的話術(shù)你自己組織。反正知情的人都躺在這了,如果不照著我的口徑說,最多也就是再多躺一兩具。”
符修德語氣雖然帶著威脅,但是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懷德王老了,想要最后過一段平安無事,父慈子孝的日子。你猜他這種狀態(tài),會愿意相信一個降將,還是愿意相信他親兒子的話。”
“好吧,我答應(yīng)你,按照你的話去辦。”彭信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他內(nèi)心十分抗拒,惡心符修德的所作所為。但是眼前這個人,根本沒有給他選擇的機(jī)會。
“對了,還有一件事差點(diǎn)忘了。”符修德突然轉(zhuǎn)過身,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塞到彭信手中:“讓他亂說話就不好了,真需要有人說話,我?guī)湍阏f就好。”
符修德看向囚籠,用微妙的眼神示意。黑衣侍從們一直警惕地將彭信夾在中間,可以說是半推半架得將彭信帶到了籠子邊上。這種局面,彭信縱然想要反抗,能處理身邊的一兩個人,也難以脫身。
安榮法一直聽著二人的對話,當(dāng)聽到最后時,身體已開始不住地顫抖,拼命縮向籠子的角落。他的雙眼瞪得滾圓,眸子里滿是驚恐與絕望,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將到來的悲慘結(jié)局。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著,涎水順著嘴角淌下,與口中的鮮血混在一起。
彭信內(nèi)心厭惡安榮法嗎,答案是毫無疑問的。他那作威作福,頤指氣使的神態(tài);他那怯懦不前,離隊脫逃的行徑;還有這貪婪成性,借國事謀私的品格。
如果是在戰(zhàn)場上,甚至是在街頭搏殺,彭信可能都會毫不遲疑地對他痛下殺手。
然而在此場景,彭信卻猶豫了。他也不清楚為什么會猶豫,也許是因為符修德的脅迫反而讓他產(chǎn)生了抗拒情緒。
他看著眼前這個顫抖不已,口中不住討?zhàn)埖男∪耍瑓s仿佛自己一瞬間也成為了這場罪惡的幫兇。
鋒利的刀尖,割破了籠中人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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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你知道就可以了,既然是望海公所為,你就按他的意思去做吧。”蕭無彥聽了彭信的講述,無奈地?fù)u了搖頭。
“我并不認(rèn)為事情都是安榮法做的。”
“給出一個大家能接受的結(jié)果,不要讓丞相借機(jī)攻擊我們就夠了。究竟真相是怎么樣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