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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誰為刀俎

“就你這樣的裝什么大頭蒜,全都帶走!”

身上滿是紋身的男人狠狠踹了一腳眼前的青年,一柄西瓜刀直直橫在他眼前。

說完,身后的兩三個男人踏進了小院,沒一會,便傳來小孩們的哭喊聲。

“不要,周叔叔救命!”一個小女孩盡管被拖著衣服和頭發,仍然拼命掙扎,可她又如何能對抗一位成年男人呢。

“批娃子給我老實點!”

只見那男人狠狠甩了小女孩一個巴掌,女孩嘴角滲出了幾道血跡。

倒在地上的青年眼睛布滿了血絲,握著的拳頭發顫。

“你他媽想干嘛,給老子下手輕點,打殘了就不值錢了!”紋身男人踹了那個男人一腳。

隨即一個個小孩哭喊著被幾個男人抬上了面包車。

“臥槽,你想干嘛!”地上的青年突然動了,嚇了他一跳。

“求求你行行好吧,你要囊個我都給你。”青年突然哭著喊道,猛地磕了幾個響頭,卻又被紋身男人一腳踹翻在地。

“我去你的,你個窮包你有啥?哥幾個給他們找了好人家,不比你這窮酸地好多了?”男人的話竟然讓青年沉默了。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一個正把孩子抱上面包車的男人突然捂著脖子抽搐倒地,手中鮮血卻仍然不斷流出,只見一道黑影再次朝著另一個男人撲去,而那個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連忙丟下手中的孩子,揮出拳頭狠狠朝黑影砸去。

黑影輕松閃過了男人的拳頭,一柄匕首帶著迅風捅進男人的咽喉里,上一幕的情形再次上演,男人神情驚愕地捂著脖子半跪在地。

“找死!”紋身青年和另一個男人很快注意到了這個情形,又驚又怒地喊道。

只見渾身是血的黑衣少年氣喘吁吁地踹倒了半跪在地的男人,擦了擦手中沾滿鮮血的匕首,警惕地看著紋身男人。

“我說誰呢,原來是你個小批娃子,殺了我兩個弟兄,今天給你跑了我強勇跟你姓,虎子,上!廢了他丫的。”

紋身青年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男人,那男人也拿起鐵棍,朝黑衣少年緩緩逼近。

黑衣少年的眼神緊緊盯著紋身青年,卻驟然如獵豹般朝拿著鐵棍的男人撲去,然而那男人早有防備,壞笑著另一只手把一旁的小男孩提到身前,朝少年扔了過去。

匕首在陽光下甩出半道銀弧,在男孩身前三寸急急停住,不得不調轉方向。少年剛接住男孩,那男人的鐵棍卻到了,棍影帶著勁風堪堪從少年眼前閃過,重重砸在地上。

盡管躲過了鐵棍,少年仍然被踹翻在地,未等他緩過神來,紋身青年的刀也狠狠向他砍來,他卻只能緊緊抱住懷中的男孩。

然而想象中的傷害并沒有到來,只聽“當啷”一聲,西瓜刀掉落在地。

原本跪在地上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手里的磚頭正往下滴著血。

“勇哥!”那男人大喊一聲,手中棍棒朝青年揮去,將他打翻在地。

就在男人想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一柄匕首已悄然躍至他的身旁....

“周叔,你沒事吧。”少年用力擦掉臉色的血跡,向他伸出手。

那少年的模樣正漸漸與眼前的俊美青年重合。

“周叔,想啥子呢,怎么呆住了。”蕭妄塵溫和地對眼前的中年男人說道。

“哦呵呵,想起來當初的小男孩已經可以獨擋一面了,有些感慨罷了,沒有你,我這火鍋店也開不起來。”老周略有些復雜地看著他說道。

“小白,來給小蕭引路去包廂,小蕭,我再去后廚親自加幾道菜,離家久了肯定也想家的味道了吧。”

一旁的白云連忙應是:“蕭先生,這邊請。”

“周叔,不用這么麻煩,下點火鍋就好,您忙完了過來咱倆喝一杯。”

“好嘞,叔等下就來哈,你先吃著撒。”說完老周又深深看了一眼蕭妄塵便轉身離開了。

包廂里,白云緊張地候在一旁,看著蕭妄塵熟練地涮著毛肚,仿佛并不知道外面已然布下了針對他的天羅地網。

“你姓白?名什么?”蕭妄塵竟開始與白云攀談起來。

“我叫白云。”

“這倒是個好名字,很簡單純粹。”蕭妄塵輕笑道,“跟你們的計謀一樣,你們不該選這里對我動手的。”

蕭妄塵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白云心中緊鈴大作,耳機中卻驟然傳來陳沐遲的聲音:

“群眾疏散完畢,行動!”

“嘭!嘭!嘭!”蘇恩曦扣下了三次扳機,身體隨著狙擊槍的后坐力微微晃動。

“擊中目標。”她冷冷說道。

白云也沒想到這行動如此迅速。前一秒還在說話的蕭妄塵,此刻已經連帶著那片建筑炸開,連血肉都未曾見到,似乎化成了飛灰。

而伴隨著三聲巨響,原本好好的火鍋店此時這片區域已成了廢墟。

看著眼前淡黃色光芒流轉的屏障,白云心中微寒,若是沒有這道屏障,自己恐怕也是會在一秒鐘內化為塵埃。

“這就結束了嗎?”白云看著裸露出的灰色天空喃喃道,雨滴落在他的臉上。

“煉金武器,名不虛傳,可惜,遇上了我。”一道熟悉的溫和聲音傳來,白云猛地看向身后。

只見蕭妄塵一臉云淡風輕地飄在空中,手中把玩著一柄閃著黑焰的匕首,身上的燕尾服一塵不染。

“各單位注意,三組出現大量不明生物,正在攻擊電磁脈沖屏障,請附近的機甲小組和狙擊小組速去支援!”蘇恩曦耳機中驟然傳來陳沐遲急促的聲音。

“還是來了么?”她眉頭微皺,看向遠處,黑暗中似乎有東西在蠕動著靠近那道屏障。

另一邊。

“就先拿你給我的刀熱熱身吧,呵呵。”蕭妄塵說著,身形已然閃到白云面前。

白云早有準備,一道金蟾瞬間浮現,橫在二者之間。

蕭妄塵輕笑一聲,手中匕首流轉,將金蟾轟然撕裂,然而就在金光消散的一瞬,一道月牙狀白光驟然向他襲來。

“蠱術?有點意思。”月光卻沒有命中他,只見他身上黑炎一閃,蕭妄塵瞬間移動到了白云身后,將手中匕首擲出。

然而他的偷襲并未得逞,一串金色符文擋住了飛來的匕首,爆發出一陣火花。

“寒獄鎖龍陣,起!”一聲嬌喝傳來,白云感覺面前的青年行動瞬間遲緩了數倍。

而伴隨著一陣寒意襲來,雨水竟瞬間化為了一根根細長的冰刺,朝蕭妄塵激射而去。

“哼,雕蟲小技。”蕭妄塵身上突然冒出滾滾黑炎,拂袖打碎了周圍的冰晶。

“寒凜一式,「千山暮雪」。”冷冷的聲音傳來,白云看見一道巨大的劍光從天而降,帶著雪白的寒意朝蕭妄塵斬來。

“張楚寒?呵呵,倒是沒想到你會來。”蕭妄塵略顯狼狽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一身白袍的張楚寒浮在雨中,面無表情地看著蕭妄塵,靠近他身上的雨都化為了陣陣寒氣,手中「寒凜」泛著雪白的冷光。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張楚寒冷冷道。

“喲,口氣不小,今日誰為刀俎,誰為魚肉,尚不可知呢。”蕭妄塵面上帶著一絲怪異的笑容。

“廢話不少。看劍!”

張楚寒話音剛落,手中「寒凜」劍勢陡然一變,劍身寒霜凝結,仿佛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一道道冰棱以劍身為中心,向四周迸射而出,帶著強烈的寒意。

蕭妄塵神情也凝重起來,帶著渾身黑炎鬼魅般在冰棱的縫隙中穿梭,如流星般朝張楚寒閃去。他手中的黑炎匕首,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黑色的火焰,與張楚寒的冰寒之氣相互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霧氣彌漫。

“喂!小白子,嚇傻了嗎?沒事吧。”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把白云從看著上方戰斗的入神狀態驚醒過來。

“這就是玄階的戰斗么?”白云感嘆道。

“這才哪到哪,他們都在互相試探呢。對了,我們現在要去支援一下天樞院的人,他們現在陷入困境了。”曲小宣說著,拉起白云就走。

“困境?可蕭妄塵不是在這里嗎?”白云疑惑道,然而沒過一會,他的疑惑煙消云散。

一個他只在科幻電影里見過的巨型機甲,被捅穿了心臟,電光乍現間,零件四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一只蠕動著血肉的巨手穿過機甲,狠狠捏爆了手中全副武裝的駕駛員,鮮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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