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幻夢?
- 請神明赴死,鎮(zhèn)壓我體內(nèi)舊日
- 一只覺覺
- 2558字
- 2025-03-16 17:54:16
“阿哥,阿哥?”
一陣空靈的聲音由淺入深地傳入他的耳畔,他的意識也漸漸清醒,看清了眼前的俏佳人。
白云勉強(qiáng)回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在那夜叉君走后,自己就很不爭氣的昏迷了。
疼,好疼啊!
白云在夢中醒來,感到身上無一處不疼。
又回到這個夢境了。
眼前之人,似乎很眼熟。
白云艱難開口:“依…依依?”
女孩表情似乎一下明朗起來,語氣帶著開心:“阿哥,你醒啦!”
“這是哪里?”白云余光看向四周,木制的房間卻顯得陌生。
“這是我的房間呀。”說完,女孩面色一紅。
白云咬牙忍著劇痛起身時,女孩連忙攔住了他:“阿哥,不要亂動!你的傷還沒好。”
白云只好仍然半躺在床上,感受著粗布被子和身下的稻草木床,有些感慨這如花似玉的苗族姑娘生活如此艱苦。
依依眼眶紅了起來,有些抽泣地說:“阿哥討厭,去做這么危險的事也不和我說,差點(diǎn)…差點(diǎn)我就沒有阿哥了。”
白云輕笑一聲,努力模仿記憶中那青年的舉止,摸了摸她的頭,寬慰道:“不殺了那春竹,我阿妹受委屈了怎么辦。”
上次的夢境中,這青年殺了牛強(qiáng),自己代替了青年被追殺重傷遁走,又遇到了牛家寨寨主,在窮盡所有手段之后被依依救下。
然而與此同時他也很奇怪,為什么仍然是自己在主導(dǎo)夢境,況且,這真實(shí)的疼痛和觸感,這究竟還是夢境嗎?白云不禁疑惑。
依依拉著白云的手臂,吸了吸鼻子,努力擺出一副笑臉:“阿哥,馬上到牯藏節(jié)了,十三年一次呢,若是我成為了圣女,一定保護(hù)好阿哥!”
白云腦海中浮現(xiàn)關(guān)于牯藏節(jié)的內(nèi)容,在現(xiàn)實(shí)世界中,這對苗族是很重要的祭祀節(jié)日,13年一次,人們殺牛祭祖,跳蘆笙唱苗歌,大開宴席,即便遠(yuǎn)在萬里的游子也會回家過節(jié),意義非凡。
而在夢中世界則有一些差別,根據(jù)青年的記憶,這一天“蝴蝶媽媽”會借大祭司之身下凡,欽點(diǎn)圣女,蠱王等職位,賜下仙法,保佑苗民們發(fā)展繁榮昌盛,豐年足食。
“阿依,餓了嗎,我做了一些糯米和剁椒魚。”
一道寬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依依連忙起身,小跑走出房間,嘴里答道:“來啦。”
沒一會,依依帶著笑拿來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糯米飯團(tuán)和一盤剁椒魚:“阿哥,快吃吧,我阿婆剛做好的。”
白云道謝接過,他原本不愛吃辣,不過用這幅身體吃起來倒是很合胃口。看著眼前這仍然帶著笑意看自己吃飯的女孩,白云也不由得心里一暖,這女孩也曾經(jīng)多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境,見證了她從小到大的成長,如今卻是第一次能夠與其對話交流。
女孩很小的時候父母便在與外族的戰(zhàn)爭中死去了,與奶奶相依為命,日子其實(shí)過得艱苦,若不是自家長輩的時常接濟(jì),恐怕會更難。
白云下定決心,無論這里是夢也好現(xiàn)實(shí)也罷,都要幫這身體的原主變強(qiáng),即使不能反哺于另一個現(xiàn)實(shí),也可以保護(hù)眼前的女孩。
“依依,你可以不必成為圣女。圣女并不是什么好職務(wù),要成為神的容器,一生孤獨(dú),并且歷代圣女都在與外族的對抗中死去。我會變得更強(qiáng),去爭一爭那蠱王,同樣可以保護(hù)你。”
女孩沒有回答他,只是倔強(qiáng)地?fù)u了搖頭。
白云也不禁心中一嘆,這女孩可不像外表這般柔弱。
日上三竿,陽光斜斜地灑入木制地板,陪了自己許久的女孩依依不舍地去幫奶奶做活了,臨走前再三強(qiáng)調(diào)自己不可隨意走動,安心養(yǎng)傷。
但白云怎會甘于安睡榻上,他強(qiáng)忍身上的傷痛起身,活動一下筋骨,視察身體,傷口竟然好了大半,只剩左肩那道傷還有些許疤痕,表面附著淡淡的草藥香,或許是那女孩幫自己處理傷口的痕跡。
“月光...金蟾....血...額,這個算了。”
白云試了一下原本的核心能力,見那淡白色的月光,流金的蟾蜍,都還可以正常使用,這才松了口氣。
靈識....并沒有靈識,或許這幅身體的修為是在黃階。
自從上次與曲小宣和張楚寒在那圍剿一戰(zhàn)后,通過與他們的交談,白云才知道自己的修為進(jìn)展何等夸張。
張楚寒與小宣都是自小苦修,這才有那般修為,他們修的是紅塵道,即在基本的納氣煉體以外,保持“自性”,張楚寒的嫉惡如仇,小宣的活潑灑脫都是如此。
而反觀自己,幾月前才踏入修行,修為全靠“吃詭”,一路突飛猛進(jìn),直到玄階之上,斬殺蕭妄塵與玄三后失控暴走,白云這才曉得兇險,若非莊周及時相助,以死鎮(zhèn)壓那污染,恐怕自己早已不知在何處橫死。
因此他與小萱要了一門修仙法術(shù),名為《紅塵吐納經(jīng)》,是紅塵派最為普及的修仙法門,以天地靈氣淬體,增長修為,然而,魔都的靈氣少的可憐,依稀的靈氣也透著詭異的紅色,白云只試了一次便不再嘗試了。
然而在此刻運(yùn)轉(zhuǎn)功法,白云心中一驚。
靈氣太濃郁了!
并且,與魔都相比,這里的靈氣如山泉般澄澈靈動。
感受著體內(nèi)如泉涌般節(jié)節(jié)攀升的法力,白云不禁心中微喜,或許自己真有可能競爭蠱王!
白云所在的寨子名為月光寨,與牛家寨,金蟾寨相鄰,而蠱王則是在數(shù)十家寨子中選出,年輕一代法術(shù)最強(qiáng)者,其地位僅次于朝廷親任的大土司,對于苗族而言更是意義非凡,有極強(qiáng)的號召力和權(quán)柄。
修煉了大約一個時辰,白云感到渾身舒爽,那傷痛已然消失無蹤。他起身走出門去,此時他還有比修煉更重要的事要做,要成為蠱王,空有修為可不夠。
白云一路走去,蜿蜒的小路,舉目望去,是一棟挨著一棟的木屋,連綿不絕的山巒。見到一些“熟人”,他便假裝熟絡(luò)地招呼:“金叔叔好,今天漁獲不錯嘛......石頭爺爺好,今天天氣真好啊..”
小孩的嬉鬧聲,長輩們的交談聲不時傳來,伴隨著蘆笙,好不熱鬧。
依依家離自己家并不遠(yuǎn),沒一會,他便在一個木房子門口看到了一個拿著大煙槍的老者。
老人微閉著目,皺紋在他黝黑的臉上留下滄桑的痕跡,煙一小團(tuán)一小團(tuán)地從他口中冒出。
未等白云走進(jìn)交談,他便緩緩開口了:
“阿吉,你還曉得回來。”
白云回想青年昔日的生態(tài)笑著回道:“阿爺,昨天在林子里打獵,下雨了,我就在山洞里度過一夜。”
阿吉是這副身體主人的名字,“吉”在苗語中意為星光。
“你殺了牛強(qiáng)。”
蒼老的聲音一語驚人,白云思索片刻:“對,我殺了牛強(qiáng),那種混蛋早就該死了。”
“你!”老人猛地起身,臉色潮紅,抬起煙桿作勢欲打,氣憤道:“他死了,我們寨子會有多難你明白嗎?”
白云下意識抬手護(hù)著頭:“阿爺...我...我不明白。”
然而想象中的敲打沒有發(fā)生,那煙桿終究沒有落下,老人嘆了口氣:“如果沒有牛家寨作保,我們月光寨就要淪為他人附庸了。”
白云不理解:“那我們打回去不就好了,難道犧牲依依我們就能安定嗎?”
老人搖頭:“你父母,依依父母,都在十年前那場大戰(zhàn)中死去了,但這改變不了什么。”
“今天犧牲依依,明天供奉糧食,然后得一夕安睡,起視四境,而敵人又至矣!一味退讓難道就能改變了嗎?”
“阿吉,你早就死了吧。”老人微瞇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