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連串的打擊，卓不凡的心情像撥浪鼓一般，左右搖擺，難以平靜。

失敗的陰影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的精神狀態逐漸進入“紅溫”狀態——一種情緒即將失控的邊緣。

AI麗麗察覺到他的異常，立刻取消了游戲進程，將他從虛擬世界中拉回現實。同時與文雅進行了溝通；

退出游戲界面的瞬間，卓不凡感受到一種溺水般的錯覺。

不，這不僅僅是錯覺——他真的在水中。那是進入游戲期間注射的呼吸液，一種模擬母體子宮液體的特殊液體，能夠更好地維持身體健康。

他猛地睜開眼睛，本能地閉上了嘴巴，生怕液體涌入肺部。幾乎是同時，視網膜上浮現出一行提示：“人體呼吸液，模擬母體子宮液體，支持人類在其中暢游。”

看到這行字，卓不凡的掙扎戛然而止。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卻又迅速閉上，潛意識還在判斷AI的可靠性。

他輕輕嘗試了一下，發現呼吸液確實如提示所說，能夠讓他自如地呼吸。他松了一口氣，心里暗自嘲笑自己：“又是一個土鱉的自我救贖。”

剛才的尷尬舉動，文雅學姐并沒有在場目睹。鮮有人知道其中的樂趣，不知情的人或許還以為卓不凡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戲。

然而，正是這個小插曲，讓卓不凡的情緒從紅溫狀態中稍稍解脫出來。他的思緒難得地放松開來，仿佛緊繃的琴弦終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緩。

密封艙內的呼吸液順著壓差開始回收，大氣逐漸替代了液體。卓不凡在呼吸液替換的瞬間，感到一絲不舒暢，仿佛有什么東西從肺部被抽離。然而，這種不適感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新的空氣涌入鼻腔。

他的視網膜上再次浮現出提示：“呼吸液替換過程中，會有輕微的不適感；請及時注意。”下面還附有一些極其罕見的異常情況和解決措施。

就在這時，文雅學姐穿著她的平底鞋，悄然來到了他的身邊。她探出頭，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輕聲問道：“如何，我的小學弟？AI游戲簡不簡單？”

卓不凡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學姐，心里卻忍不住吐槽：“虛擬現實中的她可不是這樣的表現呀。”

文雅的眼神無辜而清澈，仿佛剛才在游戲中對他毫不留情的碾壓從未發生過。卓不凡心里暗想：“這學姐，怕不是個戲精吧？又或者是個蒙面大俠，畢竟蒙面大俠可是有buff加成的。”

面對文雅的嘲諷，卓不凡只能無奈地看著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轉移話題：“文雅學姐，我們大一新生除了這個大樓，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活動呀？”

或許是文雅是他在這所學校認識的第一個熟人，卓不凡并沒有因為游戲中的失敗而對她產生敵意。他的語氣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期待。

文雅聽到他的問題，微微一愣。她的AI系統早已提示：“卓不凡同學產生敵意概率為30%，畢竟我們在教導他學校的事情嘛。”

然而，卓不凡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來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畢竟AI用起來真的很詳細。但轉念一想，這或許是一個人與人交流的好機會——這可是她的獨立學科呢。

“我們找個休息區，詳細聊一聊吧。”文雅指了指遠處的咖啡區，語氣中帶著一絲邀請。

卓不凡沒有拒絕。畢竟，咖啡這東西100年后還在，說明人們還是需要它來排解心事的。至于排解的是哪種心事，怕是千人千面了。

兩人并肩而行，沒走幾步便來到了咖啡區。文雅通過AI平臺點了兩杯咖啡，一杯卡布奇諾，一杯美式。

美式是文雅的選擇，畢竟這種咖啡很苦，沒有修飾，很符合她的價值取向。而卡布奇諾則是卓不凡的選擇。

一開始，文雅還用AI發消息詢問他的喜好，可這家伙愣是用口語回復，搞得文雅氣鼓鼓的。她心里暗想：“一是說明剛才的教學沒有到位，二是說明舊人類的根深蒂固。”

心情轉瞬即逝，就在美式咖啡進入口中的那一秒，文雅忍不住攤開舌頭，吐槽道：“好苦呀！”

看著文雅苦得彎腰駝背的樣子，卓不凡很不理解地問道：“苦，你為什么還要喝呀？不能換一個別的什么？”

文雅雙手握著咖啡杯，無奈地回應：“我也想呀，可AI的最優選項是這個。條件很充分，我無法拒絕。”

卓不凡想到之前AI的建議：“美式，使用原料最多，可以最優地體現咖啡的作用。從價值、學術等分析，它是最優選擇。”他輕輕地說了一句：“可選擇的人是你，文雅學姐。”

聽到這話，文雅有些莫名其妙，完全沒有理解其中的含義。她反而說道：“你不是要問大一新生其他活動項目嘛，其實并沒有了。”

“沒有？是因為什么？”卓不凡停頓了一下，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學姐。

“沒什么特別原因，單純因為學業繁重吧。”文雅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惆悵。

對于學姐莫名的惆悵，卓不凡還是不能共情。畢竟此刻的他，還沒有那么多經歷，而今天不過是第一天的活動。差點就要了老命，三觀都快沒了。

“學業繁重嗎？大學不應該是最輕松的、最愜意的人生經歷嗎？怎么這兒不一樣了？”卓不凡很是納悶地說道。畢竟，百年前那會兒，除非你要出人頭地，大學真的很是輕松的。

文雅仔細想了一下，回應道：“哦，應該是死亡率吧。畢業后如果不好好工作，或是工作環境很差，死亡率真的很高的。”

“能有多高，難道還不能躺平吃剩飯嗎？”卓不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文雅看了他一眼，神態一改，語氣嚴肅地說道：“不凡學弟，你要好好學才行。告辭了。”

面對如此斷崖式的交流，卓不凡還沒來得及喊人，文雅的身影就已經跑開了。

“莫名其妙的。”卓不凡對于文雅的舉動很是納悶，但也沒有深究。他的online AI只處于初級階段，只對環境事物進行解析并給出最優答案或者選擇，無法提供更深層次的解釋。

他張開大嘴，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眼睛迷離，身體已經到達了一定的疲勞狀態。卓不凡沒有矯情，直接問道：“麗麗，我的宿舍在哪兒？要睡覺了。”

下午3點，一個特別困的時間段，卓不凡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一套獨立的50平公寓，還有一塊大落地窗玻璃。

“我靠，真的是神仙待遇呀。未來的世界真好。”卓不凡說完話，倒頭就睡，睡眠質量杠杠的。

鼾聲如同雷鳴，在房間中自然響起。然而，后臺程序麗麗并沒有閑著。她開始了精神分割切片——你問為什么？因為功課落后了，需要趕進度。

就這樣，卓不凡的精神世界被復制粘貼了，然后被綁定在一個虛擬現實引擎上，開始了德育課程。

一場長達10個小時的德育課程，在卓不凡意識剝離的情況下開始了學習。在其中學習的卓不凡更是“吐血不止”。

“蒼天呀，為啥是我？”卓不凡朝天喊叫著，雖然是模擬的。

麗麗的話也徹底讓他死了心：“沒關系的，老公，此刻的你只是意識復制，所以對于本體是沒有傷害的；還可以學到知識。”

聽到這里，意識復制體------卓不凡，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