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聽了也點了點頭。

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我就發起了呆，想起了之前見外婆的情景。

每次媽媽和外婆見面都沉默不言，總是很少說話。

我和外婆也沒見過幾面，記憶里的外婆總是不茍言笑，對我也不怎么說話。

在我了解的情況里，外婆和外公離婚后，外婆帶著媽媽獨自來了景陽市，那時候媽媽還特別小，可能是被外公傷透了，也可能是怕再找個老公對媽媽不好，總之之后也沒有再結婚。

外公除了每年打來的生活費，也再沒有出現在外婆的生活里。

外婆也從不在媽媽面前提起外公，只是在很多個媽媽睡著的深夜里暗自垂淚。但外婆不知道的是，媽媽也見過很多次。

在媽媽上學后，總有人說媽媽是有娘生沒爹養的野孩子。媽媽哭著跑回家問外婆“媽媽，為什么別人都有爸爸，就我沒有？”

外婆終于在某次爆發了，“你爸出軌了，所以我們離婚了，他不要我們了，也不要你了，你就當他死了吧！”

外婆在說出這些話后，也很后悔，媽媽也沒錯，錯的是那個渣男，外婆也慢慢平靜下來，見媽媽被他吼的呆愣在原地，又心疼的抱著媽媽哭了。

“妮妮，對不起，是媽媽沒有照顧好你，讓你跟著我受苦了，可是妮妮，你爸爸出軌了，他好惡心，我們不要他了好不好，媽媽會照顧好你的，你就當他死了吧，好不好？”

媽媽被外婆抱著，母子二人抱頭痛哭，哭著哭著媽媽睡著了睡著了。

第二天醒了之后，母子二人再沒有提起過昨天的事，依舊照常生活，只是再沒有提起過那個男人。

所以之后媽媽也再沒有問起過她的爸爸，別人問起來也說死了。

但外婆對媽媽依舊很嚴格，雖然媽媽也知道外婆不容易，但是長期在這樣的壓抑生活下，終究還是受不了，所以媽媽總想逃離外婆。

終于在上了大學后媽媽很少回家，放假了也在外面打暑假工，她們也不常打電話，生活中聯系也越來越少。

想到這里，病房的門也開了，我看向眼睛紅紅的媽媽，問：“外婆沒事吧？”

媽媽回：“沒事，就是高血壓犯了。”

爸爸也放心了下來，沒說什么抱了抱媽媽，媽媽卻有些害羞，說：“旁邊還有小孩。”

我倒是習以為常了，就是將陽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外婆一直有高血壓，媽媽也不放心，要把外婆接過去和我們一起住，但是外婆總是推脫，覺得過去就是打擾了我們的生活。但是這次都暈倒了，要是沒人發現多危險。

所以媽媽這次說什么都要把外婆接走。

媽媽看向旁邊的將陽，道謝：“謝謝，你小伙子。”

“不用謝，阿姨。”

“你這……還麻煩你和老太太一起來醫院，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一起回去吧。”媽媽見他坐在輪椅上，可能有些不方便，就提出一起回去。

“那就麻煩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們還得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