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越詩楠把身體往后退了退,和許蒼然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我們又不是戀愛關系,你挨的離我這么近,不太好吧?”
許蒼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手托著下巴看越詩楠,他生來眼睛就亮,看人的時候專注又認真,配上標志性的笑嘻嘻的臉,簡直讓人挪不開眼:“可我們還是朋友啊,朋友之間這樣相處不是很正常的嗎,跟是不是戀愛關系有什么關系嗎?”
標準的“中央空調”的回答。
但越詩楠卻沒有辦法討厭他,戀愛期間,許蒼然對越詩楠很好。
很會夸人,要情緒價值給情緒價值。
要愛給愛,要關系給關心,陽光的笑著摸你的頭,說詩詩最好看了。
這段戀愛談的太成功了,哪怕許蒼然分手后無縫銜接,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越詩楠還沒有完全從失戀的情緒中解脫起來,也沒有閑工夫和他聊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于是直奔目的向許蒼然伸出手,要她的項鏈:“項鏈呢?”
許蒼然笑道:“別急嘛,讓我再好好看看你?!?
越詩楠靠著椅背,任他看了會兒:“現在可以給了嗎?”
許蒼然輕嘆了口氣:“詩詩,你變得無趣了?!?
許蒼然這個人喜歡新鮮感、喜歡曖昧、喜歡刺激的一切,但就是不喜歡無趣的人。
越詩楠下意識心頭一緊,隨即又想到他們已經分手了:“無趣就無趣了,項鏈。”
許蒼然笑了下,伸手去掏衛衣的口袋:“別急嘛,我這就給你拿?!?
越詩楠等著,不過她了解許蒼然,許蒼然很喜歡玩一些花把戲。
果不其然。
許蒼然掏了半天,伸手兩個拳頭,對著越詩楠晃了晃,笑道:“猜猜在哪個拳頭里,猜對就給你。
根本不用猜。
越詩楠隨便一指,指了左邊的拳頭。
許蒼然挑眉:“猜左邊嗎,確定嗎?”
越詩楠點點頭。
許蒼然笑嘻嘻的用右手包著左手,把原本在右手的項鏈調包到了左邊,食指和中指勾著項鏈,手心向越詩楠張開,屬于越詩楠的那條翡翠項鏈施施然掛在了許蒼然的左手手心上。
許蒼然右手托著下巴,左手勾著項鏈,笑著看著越詩楠,如以前那樣提供情緒價值:“不愧是詩詩,怎么這么棒,隨便一猜都能猜中?!?
越詩楠失笑,把手心攤向許蒼然:“特別明顯的花把戲。”
許蒼然細長的指尖勾著項鏈,手背青筋突出明顯,手腕處突明顯,挑眉反駁道:“哪有嘛,一點都不明顯,是詩詩太聰明了而已?!?
項鏈躺在越詩楠的手心,她收回手。
而項鏈的鏈子還是被許蒼然的手指緊緊勾著,沒有松手的打算。
越詩楠抬眸看許蒼然。
許蒼然只是笑著看著她不說話。
越詩楠發問:“什么意思?”
許蒼然和她談著條件:“把我的聯系方式加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關小黑屋,好黑,我害怕?!?
一如既往的戲精。
越詩楠手握著翡翠,手用力,把項鏈從許蒼然的指尖拉過來:“再說吧?!?
許蒼然的身體好似也受力般向越詩楠傾身過來,和越詩楠之間的距離拉近。
越詩楠瞳孔擴散,看著許蒼然距離不遠的臉,心跳的有點快。
許蒼然手指拉著項鏈的繩子,手指發力,一圈圈的卷著項鏈的繩子,慢慢地,他的指尖和越詩楠的手越挨越近,他笑道:“你不把我從小黑屋拉出來,我可就不松手了。”
越詩楠趕緊克制下心跳,還是慌亂的瞥過頭:“拉回來就拉回來?!?
她這一轉頭,不經意的注意到在角落里的沈冬,越詩楠表情微頓。
沈冬什么餐也沒點,面前就擺了杯水,看見越詩楠看向自己,他也沒什么反應,只是靜靜的回視著越詩楠。
這是沈冬追越詩楠的第61天,剛好一個月,今晚就是流星雨劃破星空的時候。
而沈冬卻坐在餐廳里,看著越詩楠和她前男友繼續搞著曖昧。
可明明下午,越詩楠才和沈冬打了通電話,聊的很開心,話里已經有了曖昧的氛圍。
結果轉過頭,才過了七個小時,半天都不到。
越詩楠就又和前男友糾纏在了一起。
看見沈冬的時候。
越詩楠的第一反應是有些懵,遲鈍的看著沈冬,反應過來后想向沈冬那一桌走去,向他解釋,他誤會了。
越詩楠怔愣的表情太過于明顯,許蒼然也注意到了:“看什么呢?”
許蒼然跟隨著越詩楠的目光看去,看見了許久不見的沈冬,他笑了下,掀起眼皮去看沈冬,把手臂順勢往越詩楠窄小的肩膀上搭,勾著越詩楠的脖子往沈冬那一桌走:“這不是沈主席嘛,挺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
沈冬不回復許蒼然的話,目光只固執的放在他搭在越詩楠肩膀上的手臂。
越詩楠掙扎,把許蒼然的手臂推開:“別摟著我?!?
許蒼然垂眸看著越詩楠笑了下:“剛還要牽手,現在就不要人摟了嗎,好無情啊?!?
越詩楠眉頭微擰:“誰說要和你牽手了啊?!?
許蒼然說:“你啊?!?
沈冬再也聽不下去,從座位上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不等兩人回復,他就從越詩楠旁邊決絕的走了。
越詩楠想追出去,又想起來自己的項鏈還在許蒼然的手里,只能停著步子,向許蒼然要項鏈:“項鏈還給我?”
許蒼然豎起食指比了個噓的手勢:“噓,等他走遠我就還給你?!?
越詩楠伸手想去搶,卻被許蒼然捏住了手腕,用力不是很大,卻無法掙脫。
許蒼然說:“別搶嘛,會還給你的。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么嗎?像搶糖吃的小孩?!?
越詩楠反駁:“你才是小孩?!?
許蒼然縱容著笑著,伸手想去捧越詩楠的臉:“好好好,我才是小孩?!?
越詩楠往后退了步,他們已經分手了,許蒼然這個人沒有分寸感就算了,她自己不能沒分寸感:“你別動手動腳的?!?
許蒼然斂了點笑:“詩詩,你這樣就不可愛了。”
越詩楠不想再跟許蒼然繼續聊下去,和有著女朋友的前男友搞曖昧,是她做不出來的事,于是她沉下臉,表情嚴肅,最后一次索要:“把項鏈還給我,要不然,我連你的電話一起拉黑。”
許蒼然這才把項鏈還給越詩楠,俯身來和她平視,嘆了口氣,手指劃了下越詩楠的鼻梁:“你最懂怎么拿捏我了。”
這個動作越詩楠沒有躲過,感覺鼻梁上犯起些癢,許蒼然這句話說的不對,越詩楠并不懂怎么拿捏他,反而是他太了解越詩楠的喜歡怎么樣曖昧的動作了。
越詩楠拿著項鏈跑出了餐廳,四下無人,早就追不到沈冬的身影了,她拿出手機,撥去沈冬的電話。
一連好幾通,都是無人接聽。
越詩楠道:“沈冬,你接電話啊?!?
再次撥去幾通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越詩楠想去沈冬的家里找他,可剛邁出步子,她突然想起,她并不知道沈冬的住址,只知道沈冬搬出沈阿姨和沈叔叔的家,在外面買了房子住。
但她并不知道沈冬住哪兒。
沒有辦法。
越詩楠只好先回家。
于是在晚上的22:52分,越詩楠就收到了來自沈冬的幾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