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有多余的筆嗎？’’顧秋辭轉過頭，是兩個男生，雖然是一個班的，但是之前都沒注意過。

這節課是在實訓室上人體解剖基礎課，忽然說要畫圖，好多人沒帶筆。

‘‘有，給你。’’顧秋辭已經畫完了，把筆給了其中一個男生。

‘‘謝謝，用完還你。’’兩個男生都很有禮貌。

這個時候顧秋辭處于剛分手的階段，沒有心思關注任何和她無關的人和事，每天都是心不在焉，劉松航說當時跟她借筆的時候就感覺她狀態特別不好，跟被抽了魂一樣。

顧秋辭平常只和室友張淑雨一起，后來也就多了兩個朋友，劉松航和王燚。

四個人慢慢的就熟了起來，上課互相占座下課一起吃飯，在校園里閑逛，每個人手機里都有對方不能給其他人看的丑照。

‘‘我要退學了，下午一起吃飯去吧。’’劉松航在‘都是神經病’群里艾特所有人。

‘‘？’’

‘‘?’’

‘‘為什么，假的吧？’’

‘‘真的，已經決定了，你倆來不來。’’

‘‘來。’’

顧秋辭和張淑雨此時在宿舍大眼瞪小眼，‘‘真的假的，他怎么忽然要退學？’’

‘‘不知道啊，家里有什么事情吧，那我們收拾收拾去找他倆吧，正好問問。’’

‘‘行。’’

四個人在校園里匯合，下起了小雨，他們漫步在雨里，踩著水坑不顧鞋襪是否被弄濕，在腳下濺起的水像他們的青春一樣肆意。

顧秋辭知道這可能是為數不多在一起的機會了，所以一邊玩鬧一邊錄著視頻。

出了學校在附近選了一家火鍋雞，點了一打啤酒，顧秋辭沒怎么喝過酒，但她也不掃興，開了一瓶。

‘‘顧秋辭，你別喝了，你喝多了。’’張淑雨想拿了顧秋辭的酒杯，并沒有成功。

‘‘我沒喝多，劉松航，你為什么要退學，你們都走了，剛了解就都走了，你們都走吧，我討厭你們。’’說著說著大哭了起來。

‘‘我不退，我剛不是跟你們說因為你們總是不出來吃飯才這么跟你們說的嗎?’’劉松航不知道會發展成這樣，不知道顧秋辭這么在意。

‘‘別哭了，你是不是因為劉松航走又想到他了，我們幫你罵他。’’她和王燚說過關于前任的事情。

‘‘為什么只有我總是自己一個人，心里有一個人為什么就不能一直都有，為什么這么短暫，真的喜歡過嗎？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嗎？我也不想回家，為什么每次都會被他們貶低每次都會被他們語言暴力，是我做錯什么了嗎？不管怎么樣到最后只有我一個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自己是和自己，有再多的人也都是我自己一個人。’’

顧秋辭又撒了好半天酒瘋，劉松航給她買酸梅湯解酒也沒喝。

王燚給顧秋辭前任打電話，他們都是一個學校的，但是他沒來，趁著酒勁罵了他一通。

回了宿舍，第二天酒醒顧秋辭回憶起來，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說好不打電話的，還好他沒接。

生活一如往常，四個人的友誼也因此變得更鐵了。

顧秋辭時而想起這些，覺得那個時候真的很美好，起碼她的生活不是一潭死水，沒有一蹶不振，時而叛逆但卻是美好鮮艷。

春節當天，顧秋辭收拾好東西就回市里了，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再有和家里鬧不愉快的機會了。

‘‘收銀員，日結，早九晚六，一天一百三。’’

‘‘服務員，月結，三千五早十晚十’’

‘‘藥房收銀，月結，三千，倒班制。’’

顧秋辭看著手機軟件上的招聘信息，想著離家不遠，過去看看能不能做個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