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芽看看馮暮雪的方向，“那她呢？！”

“讓她好好休息吧，反正只要保得的魂靈不滅，我就能從往生鏡中看到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真的？！”

“那是自然，我們現在就回去。”

柳翩翩滿心歡喜地拽著小豆芽轉身朝著船頭過去。

“姑娘，且慢——”

柳翩翩頓住身形，回身看向她，眉目之間有些淡淡的飄渺，仿佛蒙上一層氤氳的水霧，讓她有些看不真切。

她說，“姑娘，真的能通過這面鏡子看到暮雪的過往么？”

柳翩翩有種被人當場捉臟的尷尬，笑笑，“不錯，不過得要你生前接觸過的一樣東西才可以。”

馮暮雪笑笑，臉頰美得如同寒冬臘月傲然綻在枝頭的梅花，“暮雪的所有都已喪于火海之中，恐怕找起來也是大海撈針，但我記得一樣東西，也許還是在的吧。”

柳翩翩看她的神色便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滿眼期待地望向她，畢竟越是有特殊寓意的東西也越是能了解到的多。

然而馮暮雪很久才把目光從小鏡子上移開，低低說道，“我不知道這些記憶有什么用，但是姑娘如此助我，我也會傾盡全力的相助，只是姑娘可否將那些暮雪所不知道的過往說給暮雪知道。”

柳翩翩猶豫了下，最終點點頭。

馮暮雪說，“那個人，身上帶著一支破碎的釵環。”剛剛說完，便又低低地補充道，“也許他早已經丟了吧。”

她低低的聲音很柔很柔，仿佛一離開唇瓣，便被風吹散，淹沒在煙塵之中。

柳翩翩卻清晰地聽到那個人的名字，便是他的夫君，柳回風。

有了夜探丞相府的經驗，這次再到這青蓮山莊倒是輕車熟路。

鏡面般平靜而清澈的湖泊，倒映著滿天星斗，和那無數含苞待放的荷花蓓蕾，散發出陣陣清幽的荷香。

柳翩翩懶懶斜倚在水閣的護欄上，欣賞著這頗有一番自然之氣的無邊風月，感慨道，“那柳仲青對那云心瑤果然不是一般的寵愛哪！”看看一旁蕭條破敗的院子，“可惜如今也只有這湖泊能讓人看得進去兩眼了。”

一個小人擠到她跟前，趴在欄桿上，瞅瞅一望無垠的水面，又好奇地看向她。

柳翩翩目光從他好奇的小臉移到那澄澈的湖面，“趙國本就地勢極北，氣候極寒，如今那柳丞相不僅在如此冷硬的地形上開挖出如此瑰麗的湖泊，更是讓本該屬于江南地荷花在這里生根發芽，并且欣欣向榮。單憑這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

小豆芽倒是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姐姐，你也很喜歡荷花么？”

柳翩翩笑笑，“與荷花比起來，還是桃花看著養眼。不僅養眼，還能結出十分可口的桃子。將來有空的話姐姐呢，就置幾畝地，遍值桃樹，然后蓋幾間茅草屋，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小豆芽極為肯定地點頭。

柳翩翩看他認真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到時候姐姐一定留個最大個的給你。”

小豆芽笑道，“那我就幫姐姐去種樹。到時候姐姐可別忘了準備種子！”

柳翩翩撇撇嘴，賞他一記爆栗，“姐姐的記性是不怎么好，可也沒差到你說的這種地步好不好？！”

還沒來記得訓導訓導他，一個念頭驀地鉆進柳翩翩腦海，她猛地一拍腦袋，從長椅上跳了下來，“種子，對，就是種子，這么簡單的問題我怎么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