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的街道上,寒冷刺骨的晚風陣陣襲來,吹得人直發抖。
沈辭摟著自己直打寒磣,借著月光跟著前面的那名俠客,那人從帶他從青樓出來之后就由沈辭帶去了被打劫的那個集市。
然而二人好比無頭蒼蠅般在集市的街上亂竄了好幾個時辰,什么也沒有找到,反倒是由于沈辭穿著女裝長相也比較輕柔,所以集市一些好事的小販便傳了個一個男的帶她夫人出來閑逛結果他夫人站在店鋪前了好幾次都不舍得買東西給他夫人簡直是摳門摳到家了的故事。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天都黑了,早就到了宵禁的時候,二人雖胡亂走了好一會,卻沒有被官府的人發現,沈辭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道:“喂少俠,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大晚上的正是宵禁之時他們不在外面先不說,要是還要一直在外面走的話我就要凍死了。”
當然這句話也不是沈辭夸大其詞,而是他現在修為盡失,體質與普通人無異更別說自個還只穿著件薄得不能在薄的衣服,而他面前的這個人一看就是有一些修為護體的所以壓根就沒有事。
聞言那人皺了皺眉,思考了一會語氣堅定道:“那就等,他們本身就是群亡命之徒即使是宵禁他們也肯定會偷偷出來,就接著找。”
沈辭要不是快要被凍死,都要被他那堅定的語氣說服了。不過經過了半天的相處他心里對那人還是有點感動的,二人本就素不相識,而二人的相識簡直是一個烏龍,而眼前這人非但沒有怪他。相反還幫助自己哪怕瞎轉了這么久,久到沈辭自己都心生厭煩了而那人卻仍是堅定的幫助他。
這時那人轉過身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件紅色的衣服遞給沈辭。
沈辭一頭霧水。
那人撇了撇嘴道:“換了吧,你總穿這身衣服我很…”他很有禮貌的沒說出后面的話。
沈辭十分無奈的咬著嘴唇,心里想著,你以為我不想換衣服啊,白天的時候我都站在成衣鋪門口幾次了,你硬是每次都把我拉走了。
然后即使心里面這樣想,沈辭依舊是老老實實的接過了衣服。正迫不及待的打算換的時候抬頭盯著那人。
那人翻了個白眼道:“前面有個小巷子,你可以去那里換。”
沈辭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沈辭拿著衣服正準備去小巷子,這時旁邊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強烈的腳步聲。
朝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群大漢正追著一對長相不過16、17歲的男女。
待看清楚那幾名大漢的長相時,沈辭指著其中一人說道:“就是他,就是他帶頭和別人打架的。”沈辭望著那人的長相十分肯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聞言他身旁那名紅衣俠客伸手抓住了腰間的長劍。
而遠處被追趕的二人,男孩背著女孩朝沈辭二人方向狂奔而來。
但二人走近后,背著女孩的男孩懵了,沈辭也懵了。因為那個男孩不是別人正是柴昀而被背著的女孩正是景桃杏。二人都認出了對方。
兩人見過面,雖然連點頭之交都談不上,但沈辭心中對這人并不討厭,而柴昀心中因為沈清風的緣故所以對沈辭印象也不壞。
柴昀背著嚇壞了的景桃杏看著面前女裝的沈辭,眨了眨眼睛,眉毛止不住的跳著眉毛舞,沈辭望著他張大嘴巴但沒有說話。二人手同時伸起指著對面,二人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但都沒有說出來。
二人同時尷尬的笑了笑用手撓著頭。
還好這時身后那群大漢的追趕聲打破了二尷尬的處境。
柴昀背著景挑杏對著二人說道:“身后追我的這批人是一群地痞無賴,剛才搶了我們的錢財,于是我把他們東西偷了,所以被他們追趕至此。還望二位兄臺搭救,”
沈辭也沒有什么想說的只是點了點頭,而那名紅衣俠客則是從腰間劍鞘中抽出長劍。
這時沈辭突然拽著他的手逃了,柴昀背著瑟瑟發抖的景桃杏緊跟其后,沈辭道:“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先跑。”
他們身后十幾名大漢早就累的不行了,見他們還跑得動,嘴里雖然還是罵罵咧咧的但跑是肯定跑不動了。
在一個小巷子里。
沈辭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而紅衣俠客則拿著劍用力踢著墻壁。柴昀將手中東西放下,安撫著已經嚇破膽了的景桃杏。
紅衣俠客轉身持劍指著沈辭語氣有些惱怒道:“剛才為什么拉我?”
沈辭有些懵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廢話,他們人這么多,不拉你,你還真打算上去和他們拼命啊。”雖然他心里面十分感動,畢竟在那種情況下他竟然還真打算上去幫他把東西搶回來,心中對這名紅衣俠客的敬佩之心多了幾分,畢竟就算是自己當初還是沈修仁時這種局面也不敢為了什么江湖俠客的理想而跟那群人硬碰硬。
聞言紅衣俠客似乎還想說什么,但終究除了將劍插回劍鞘還是一言不發。
沈辭聳了聳肩。
這時柴昀站起身對二人行禮道:“在下柴昀,不知二位少俠如何稱呼?”
紅衣俠客淡淡道:“免貴姓柳,字睛川。”
柴昀笑著點了點頭拱手行禮道:“‘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真是好寓意,好名,好名。”
柳晴川淡淡道:“不是那個,是來源于‘漾舟晴川里,掛席候風生。’這首詩。”
柴昀強顏歡笑道:“那也挺好的。”心中不禁感得這人性子真是冷清。
而沈辭心里想的是,現在對人這么冷漠,剛才你在青樓里對人態度可不是這樣的啊。
柴昀又滿臉笑意面向沈辭。
“我姓沈名辭。”還未等他說話沈辭便搶前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柴昀依舊是拱手行禮道:“沈…公子,別來無恙啊。”只不過說話時看向沈辭的眼神有些奇怪。
沈辭笑著說道:“別來無恙,別來無恙。哈哈。”覺察到柴昀的眼神后又說了句“別誤會,這件事說來話長。”
柴昀強顏歡笑道。“能理解,能理解。”
沈辭心想,你能理解個屁,你又沒穿過女子的衣服。朝柴昀問道:“柴兄不是在杏花村嗎?怎么會到這里來?”
柴昀嘆了口氣道:“唉~此事說來話長,反正一言難盡啊。”
沈辭點了點頭道:“能理解,能理解。”
柴昀心想,你能理解個蛋,你又沒這么窩囊過。
實際上柴均原先在杏花村人過的還挺自在的,結果卻因為繆悟醒和那天庭仙人打斗導致周圍人都嚇跑了,而混亂中柴均就與丁懷仁他們失去聯系了,他也沒當回事帶著景桃杏就去其他地方玩了,陰差陽錯下來到了這里,結果就遇到打劫了,身上的金銀沒了不說還被人家追的到處跑,他自己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屋頂上。
段長然和馬述、馬尉二兄弟站在此處。
馬述用靈識傳音向段長然道:“段大哥,要不要出手教訓一下那幾人?”
段長然搖了搖頭同樣以靈識傳音道:“不用,丁太師說了保護好殿下安危就行了,其它的讓殿下自己處理。”
“可為什么我們剛才要跟這么近。”馬述有些不解。
段長然沉默不語。
按丁懷仁的命令他們只需要保證太子的生命安全,其它的見機行事,但不要讓柴旳發現或覺察到他們,這使他們一路離太子的距離大多數時候都很遠。
直到柳晴川的出現。
從看到柳睛川的第一眼,段長然對其的感覺就是此人心定不簡單,一定要萬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