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封鎖山河
- 什么?修道也可以這么有趣?
- 畫心異域
- 2170字
- 2025-02-03 08:30:55
**辰時·欽天監**
林淵站在漢白玉臺階上仰頭望去,裂成兩半的渾天儀在晨光中投下猙獰的陰影。青銅鑄就的二十八宿星盤歪斜地垂掛著,黃道刻度環上留著五道焦黑的指印,指節輪廓分明得像是有人徒手撕開了這件傳承千年的神器。監正捧著星圖的枯手不住顫抖,龜甲般的皺紋里沁著冷汗:“三日前戌時三刻,紫微垣中忽現九星連珠之象,天市垣東側......”
墨玉甩著尾巴掃落梁上積灰,琉璃瓦碎片叮叮當當砸在青磚地面:“說人話!”
老監正渾濁的眼珠轉向星圖某處,林淵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紫微帝星周圍纏繞著蛛網般的血色絲線,每根絲線末端都系著顆黯淡的將星。器靈從乾坤鼎投射出全息影像,血色絲線被放大后顯出密密麻麻的咒文:「檢測到因果篡改痕跡,是否支付三千功德值購買反制程序?」
林淵的指尖撫過袖中青銅卦簽,冷硬的棱角刺痛掌心。星圖暗紋在晨光中忽閃,他驟然瞇起眼睛——那分明是太虛觀秘傳的“封天印“紋路。窗外竹影突兀地晃動,老監正突然劇烈抽搐,口中噴出的黑血濺在星圖上燃起幽藍火焰。墨玉的離火鏈如靈蛇竄出捆住將死之人:“說!誰在背后......”
“天機...不可...”監正凸出的眼球倒映著血色蓮花,指尖在星圖余燼上畫出半枚殘缺的圖案。林淵蹲身查看時,發現老者后頸皮膚下凸起條蜈蚣狀的黑線——正是血煞宗“噬心蠱”發作的痕跡。
**巳時·御花園**
少年帝王揮劍斬落并蒂蓮,斷莖處涌出的黑水帶著腐肉氣息。錦鯉在池中翻起慘白的肚皮,魚鰓處長出的人臉正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趙景明收劍入鞘時,劍穗上的明珠已蒙上灰翳:“自朕登基,這園中草木禽獸皆生異變,林道長可看出端倪?”
器靈彈出分析光幕:「基因污染指數87%,建議采用三昧真火進行深度凈化」
林淵尚未開口,墨玉突然弓身躍向太湖石假山。玄貓利爪拍碎石壁,露出內里暗藏的血色祭壇。十二具童尸以蓮花陣型擺放,心口插著的青銅釘上刻有太虛符咒,凝固的血跡在符文中匯成逆五芒星。林淵捏碎青銅釘的剎那,釘內封印的怨靈尖嘯著化為黑煙,御花園上空頓時陰云密布。
“好個一石二鳥。”少年道士冷笑,“既嫁禍我太虛觀,又借童男童女怨氣沖散新朝氣運。”
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器靈啟動隱身模式將眾人籠罩。墨玉尾巴卷起具童尸,尸身手腕處的朱砂痣讓林淵瞳孔驟縮——正是上月超度的溺水女童。“查內務府采買簿冊,”黑貓舔著染血的爪子,“這些孩子都吃過江南進貢的胭脂米。”
**未時·天牢**
腐臭的稻草堆里蜷著團人形,前朝國師襤褸的囚衣下露出潰爛的皮膚。林淵點燃犀角香,青煙在空中凝成篡改渾天儀的畫面:黑袍人將血色符水倒入星軌凹槽,渾天儀的銅雀突然啄向操縱者的手腕......
“他們抓了我妻兒......”囚犯突然暴起,枯爪抓住鐵欄,“在城西義莊地窖!”話音未落便七竅流血,皮膚下凸起的蠱蟲破體而出。墨玉甩尾擊碎蠱蟲,天牢磚墻轟然崩塌。血煞宗修士踏著毒霧現身,領頭者青銅面具上的饕餮紋閃著幽光:“林道友,用洛書殘篇換你徒弟性命如何?”
水鏡術映出的畫面讓林淵肝膽俱裂——豆腐坊西施姑娘被玄鐵鏈鎖在祭壇,眉心釘著噬魂釘。少女腳下法陣與御花園祭壇如出一轍,只是中央擺著半卷泛黃的典籍。
**申時·汴河碼頭**
夕陽將貨船帆影拉長如鬼爪,林淵指節捏得發白。墨玉穿梭在堆滿鮫人油桶的貨艙間,碧綠貓眼在昏暗中瑩瑩發亮:“他們在煉窺天鏡,想監視三十三天外。”
器靈突然警報大作:「空間扭曲度37%,跨界傳送陣即將激活」
血煞宗主從虛空中踏出,手中洛書殘頁泛著幽光。他身后浮現西施姑娘的虛影,少女唇間飄出的卻是蒼老男聲:“用玄清玉骨做陣眼,可直通歸墟秘境。”幻象中的西施突然落淚,脖頸浮現與童尸相同的朱砂痣。
“選吧。”宗主拋出漆黑陣盤,“要紅顏,還是蒼生?”
混沌經在經脈中暴走,林淵骨骼玉紋轉為暗金。八百年前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太虛子站在同樣的抉擇前,右手是泣血的師妹清微,左手是崩裂的九州地脈。當年師尊劍指蒼生的畫面與此刻重疊,少年道士忽然笑了。
**戌時·摘星樓**
夜風掀起林淵的道袍,腳下汴京城燈火如倒懸星海。墨玉咬住他衣擺:“用那招你會魂飛魄散!”
“還有選項三。”林淵捏碎太虛子所贈魂印,玉佩中迸出萬千星塵。血煞宗主驚覺陣法反噬時,夜空已亮起混元無極圖。七十二道星柱貫穿云層,汴京地脈發出龍吟般的轟鳴。
“你竟將半魂融于山河大陣!”宗主面具崩裂,露出與欽天監正相同的噬心蠱紋。
林淵七竅溢血,卻笑著將洛書殘頁按入心口:“師尊,當年您選蒼生...”星光照亮他逐漸透明的身軀,“今日我全都要救!”
**子時·太虛幻境**
星河在腳下流淌,林淵漂浮在無垠虛空。西施姑娘的幻影輕觸他眉心,少女身形漸淡,露出太虛觀初代掌門的道簪:“公子可知,奴家本是鎮守河洛大陣的陣靈?”
三百年前的記憶洶涌而來:為封印歸墟裂隙,少女將元神融入大陣。血煞宗篡改星軌的真正目的,是誘他解開最后的封印。太虛子殘魂在星海中顯現,拂塵掃過林淵殘缺的魂魄:“玄清玉骨,本就是陣眼鑰匙。”
器靈投射出璀璨星圖:「終極任務解鎖:重布周天星斗大陣」
**卯時·汴梁城頭**
晨霧中的城垛凝著霜花,林淵將青銅卦簽插入墻磚。地脈震動間,七十二座鎮龍碑破土而出,碑文流轉著混沌經的金紅銘文。墨玉蹲在碑頂舔著焦黑的尾巴:“用魔龍煞氣反哺地脈,這招夠陰險。”
紫氣自皇城升騰,新帝踏著龍影凌空:“林道長,這局棋下得可盡興?”
“不過剛剛開局。”林淵望向北疆翻涌的血云,“該會會那位跨界而來的'客人'了。”
器靈彈出坐標光幕,猩紅標記刺破晨霧:漠北葬仙谷,九幽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