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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齒輪先知

齒輪咬合的轟鳴聲震得耳膜生疼。我站在青銅迷宮入口,看著懸浮在半空的倒計時:【認知污染度52%】。暗金色墻壁上,十萬枚齒輪組成人臉浮雕,它們的轉速隨著我的呼吸變化。

“死亡預言將在4分17秒后應驗。“

聲音從迷宮深處傳來。自稱“先知“的男人踏著齒輪臺階走下,他的機械義眼投射出全息影像:我被巨型鐘擺碾碎的畫面正在循環播放。

“你的疼痛缺失癥救不了這次。“先知撫摸著手腕上的發條裝置,“這是機械之神的審判。“

我摩挲著尾戒上新增的劃痕——那是穿越毒霧森林時,某個神秘人留下的警告符號。當先知背后的齒輪墻突然射出鎖鏈時,我故意讓左臂被刺穿。沒有痛覺干擾的動作比常人快0.3秒,這讓我夠到浮雕上的月相齒輪。

“預判錯誤。“我擰動齒輪的瞬間,迷宮結構開始重組。先知投射的死亡影像突然卡頓,他踉蹌著扶住暴走的機械臂:“怎么可能!“

暗門在此時開啟。穿油污工裝的男人側身閃過飛濺的齒輪碎片,他胸口的懷表鏈纏著青銅導線。“二十七秒后西北角會崩坍。“他沙啞的嗓音帶著金屬震顫,“想活命就跟我來。“

先知的臉在青銅反光中扭曲:“鐘表匠?你竟敢背叛神教!“

我們沖進迷宮夾層時,整面齒輪墻轟然倒塌。鐘表匠的機械手套插入控制面板,那些流淌的青銅液突然凝固成逃生階梯。“你的心臟,“他突然盯著我的胸口,“跳頻規律和末日時鐘同步。“

這句話讓我想起母親被改造前的最后診斷書。但先知追擊的轟鳴打斷了思緒——他的機械臂增殖成八爪魚形態,每條觸須末端都是旋轉的齒輪鋸。

“死亡倒計時修正為2分03秒!“先知的義眼爆出火花。

鐘表匠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腔里的青銅機芯。當他的齒輪心臟與迷宮產生共振時,我看到了永生難忘的畫面:所有齒輪的齒數在視網膜上自動換算成二進制代碼,其中最龐大的那組數字,是母親失蹤的精確時間。

“抓住這個!“鐘表匠拋來銹跡斑斑的鑰匙,“插入東南第三樞軸。“

先知的笑聲在迷宮里回響:“你們以為更改密碼就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鑰匙插入的瞬間,我后頸的星云疤痕突然發光,整座迷宮的時間流速驟降70%。

這是先天性無痛覺帶來的意外優勢——當先知因感官延遲而僵直時,我拽斷他兩根機械觸須,將末端齒輪嵌入墻壁。先知投射的死亡影像突然倒播,他看到自己被齒輪碾碎的未來。

“機械降神是謊言。“鐘表匠踩碎先知的控制核心,“這些齒輪只是記憶載體。“

迷宮頂部在此刻裂開天光。我們跌坐在滿地齒輪殘骸中,鐘表匠的機械心臟發出報錯警報。他撕下手臂皮膚,露出底下的青銅紋身——那是由無數齒輪組成的莫比烏斯環,中央刻著母親的員工編號。

“你被選中不是偶然。“他吐著帶機油的血液,“末日時鐘缺了根指針。“

系統提示音突然刺入腦海:【認知污染度55%,獲得權限[齒輪操控者]】。當我觸碰滿地殘骸時,它們自動組裝成微型鐘樓模型——樓頂缺失的部件,正是鐘表匠心臟里跳動的發條裝置。

先知殘留的機械眼突然彈出全息信標,紅點指向三百公里外的核爆廢墟。鐘表匠臉色驟變:“他們找到初代機房了...“

爆炸毫無預兆地發生。等濃煙散去時,鐘表匠和先知殘軀都已消失,只留下半張燒焦的藍圖——上面標記著七個星形坐標,每個都對應我身上的星云疤痕位置。

我握緊突然出現在掌心的青銅鑰匙,它正發出與尾戒共鳴的震顫。迷宮的齒輪殘骸重新聚合,在空中拼出一行警告:

**不要相信任何心跳同步者**

當傳送白光籠罩全身時,我聽到鐘表匠的留言在齒隙回響:“去找永夜城的發條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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