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半夜，幾人商談過后簽完合同程默先讓老王將板泉橋子安排到了酒店，待老王回來，兩人頂燈交談起來。

老王給程默點了支煙，隨后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老王，我覺得時候到了”

程默率先打破僵局，老王搓了搓臉蛋隨后講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這事不會太簡單，投放藥品按照咱們的公信力來說是絕對沒問題的，可是眼下城北警司大變，原來咱們扶起來的人全部都下了課，你還沒看清局勢嗎？”

程默搖了搖頭，隨后從手機里翻出了藍玉溪發來的姜天情報。

將手機遞給老王，程默緩緩開口:“現在的局勢很明顯，冀州的水資源咱們肯定是要讓出一部分的，但是我沒有想過跟警司對著干”

老王看完放下手機，面色平靜的看著程默問道:“你想把雙峰吞了？這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我的意思是，把藥品從雙峰做起來”

程默拿起果籃里剩下的最后一個橘子剝了起來，邊剝邊對著老王講道:“姜天之所以急著找我拼命是因為大限將至還后繼無人，他的孫子爛泥一坨，我的想法是，從雙峰扶起來一個識時務的，把藥品交給他做”

老王聽完程默的話深思起來，這個想法太過大膽，在別人的地盤上撒野被拿住了可是想兜都兜不住的。

程默將橘子分成兩半，一半塞進嘴里一半分給老王。

老王接過橘子也塞進了嘴里，一股酸勁直沖天靈蓋將他的眼淚逼了出來。

程默面色不改繼續說道:“王叔，咱們是借著一陣風才混起來的，如果現在風剛小了一點咱們就摔下去，那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老王撓了撓頭隨后說道:“我去安排，對了，明天你去一下城南警司，他們需要你指認主犯”

程默詫異著回道:“需要我去？老劉好歹也是個大隊長這種事都做不好？”

老王擺了擺手示意程默想多了。

“一方面是城北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道城北新司長是個什么脾氣，萬一讓人家揪了尾巴也不好看，另一方面主犯被你藏的時候也不短了，該漏漏底了”

程默躺倒在床上擺了擺手示意老王離開，老王將燈關掉隨后帶上了門離開。

一夜眨眼過去，程默幾乎整夜沒有合眼，他想通了很多事，也想不明白一些事。

早上七點鐘，護士查房詢問程默的情況，程默配合著護士交流了兩句，隨后手上的紗布被拆下，傷口已經有了愈合的跡象。

待護士走后程默換上了便服，走出病房朝著電梯走去。

等電梯的路上程默收到了白銀川發來的郵件，點開郵件發現是自己的房子室內。

看著亂糟糟的室內程默心底一陣膈應，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室內清掃的價格后電梯打開了門。

“程老板，又見面了”

板泉橋子穿著一身休閑裝走出了電梯。

程默自知今天的行程非常滿所以直接開口:“不好意思，今天行程有點忙，我安排一下晚上有空再聊”

板泉橋子眼睛向后面瞟了瞟隨后跟在了程默后面，程默順著她的目光向后面看去發現有兩個人明顯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程默臉上劃過一絲驚訝，隨后走進電梯站到了板泉橋子的身后。

電梯到達一樓，程默拉住板泉橋子的手就向外走，同時眼角的余光掃了掃后面跟蹤的人發現他們不見了。

到達院外程默左右環視看見了老王派來的司機。

“喂！這里！”

司機開著車靠近，程默拉開車門直接坐了上去，板泉橋子也拉開車門坐到了后面。

隨著車子開動，程默才問道:“什么時候跟上的？”

板泉橋子扶著額頭回道:“早上出酒店買早飯的時候，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程默沒有回答，拿出手機撥給了劉隊。

電話接通，劉隊的聲音傳來:“喂？你到了嗎？我咋沒看見你呢？”

“我被人盯上了，你派人在大銘路接我一下”

劉隊聞言皺起眉頭，也沒有深想回道:“好，在第二個紅綠燈路口”

程默掛斷電話隨后拿出口罩遞給板泉橋子，板泉橋子接過戴在了臉上。

在過第一個紅綠燈的時候，司機提醒程默:“老板，從過紅綠燈開始有輛車一直在跟著我們”

程默看向后視鏡，見到是本地牌照直接低下了頭懶得再看。

到達第二個紅綠燈，街邊三輛警車正在例行檢查，遠處劉隊派來的人看見程默的車后隨即跑了過來。

“劉隊安排好了，下車吧”

程默下了車在警員的帶領下向著警車走去，在過馬路的時候特地往后面看了看那輛跟蹤的車，但是車窗貼了膜什么也沒有看見。

上了警車程默松了口氣，剛才他強烈的第六感感覺到如果繼續被架著走絕對會出事。

警車一路疾行，二十分鐘過去后程默安穩落地城南警司。

劉隊顯然是等待許久，和程默握了握手寒暄幾句后帶著程默去指認主犯，身后的板泉橋子和后腳到達的司機則是在大廳等待。

走進扣押室，程默看見了大眉毛，看見了那個被自己一噴轟飛的年輕人。

年輕人上半身裹著紗布坐在地面上扣著手指看著程默眼睛里流露出殺意。

程默蹲了下來和年輕人對視了許久，隨后開口問向劉隊:“他叫什么名字？”

劉隊拿出檔案看了看回道:“燕騰飛”

程默看著他點了點頭，隨后說道:“不是他，主犯是那個大眉毛”

燕騰飛聽見程默的回答眼里流出了震驚，隨后喊出了聲音:“快放我出去！我不是主犯！”

劉隊看著程默搓了搓手指，程默點了點頭隨后劉隊將牢門打開。

程默走了進去，燕騰飛看向程默的眼神有不解，有憤怒，就是沒有感激。

程默俯視著他開口問道:“哪里人？”

“賈口，燕家”

程默坐在燕騰飛睡覺的床上試探的開了口:“跟姜子軒混的？”

燕騰飛聽見姜子軒的名字臉上委屈表情盡顯道:“王八蛋，以為我死了，把鍋全甩給我，現在估計在家和他爺爺邀功呢，我以后再跟他混我死全家”

程默給燕騰飛遞了根煙，打聽了一下他的家里事，然后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的起源是姜子軒帶著燕騰飛想干大事，姜天已知死期迫切的想看到孫子能保住基業，萬般無奈下動用了李成飛的關系想讓姜子軒掐住程默的上升通道迫使程默和姜子軒平分水資源的天下，可惜爛泥扶不上墻，太過于自作聰明的姜子軒讓賈口的太子來動程默，他想坐山觀虎斗。

姜子軒以為燕騰飛已經被程默打死，所以自作聰明的去賈口煽動人心來禍水東引，但他沒想到程默會把燕騰飛藏到現在，目的就是為了把他這個大聰明忽悠成大大聰明。

程默思考著點了點頭，賈口的人為什么會動白昊天的動機明白了，姜天的腦袋也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