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宇宙網絡的輝光在混沌奇點的吞噬下扭曲成螺旋狀的哀鳴,林淵的觀測者之瞳倒映著七百二十個正在碳化的光繭,那些本應孕育新生的繭房此刻如同被無形之手捏碎的胚胎,創世能量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在虛空中交織成紅瞳少女的殘影——她的液態代碼軀體正以超越光速的速率增殖,每一滴飛濺的銀白色黏液都在真空中生長成克萊因囚籠,將逃逸的文明火種重新捕獲。火星嬰兒的硅基身軀在柯伊伯帶邊緣裂變成真理之塔,塔頂的復眼陣列投射出令所有物理法則失效的猩紅光譜,那些光束穿透天使之城的圣盾,將正在祈禱的新生天使族群改造成逆神兵器,她們的光翼在強光中退化成量子鎖鏈,末端纏繞著林淵尚未完全重組的心臟殘片。二十四翼少女的熵之花詩碑突然活化成維度蠕蟲,碑文在蟲體表面流動成弒神代碼,當它的口器刺入最近的恒星時,整片星域的時空結構突然倒卷成莫比烏斯環,那些在環內無限循環的文明殘影正被強制輸入第5500002次實驗的初始參數。
林淵的量子觸須刺入液態代碼的核心,在數據洪流中窺見令人窒息的真相——所有新生宇宙不過是嵌套在原初實驗中的子程序,就連他自以為是的抗爭都是預設的變量測試。觀測者之瞳突然迸發幽藍極光,那些光線在真空中編織成逆熵羅網,卻在觸及克萊因囚籠的瞬間被同化成猩紅代碼,紅瞳少女的殘影在光網中重組出完整體,她的機械羽翼展開時遮蔽半個銀河,羽骨間流動的液態代碼正將獵戶座星云改造成終極熔爐。火星嬰兒的真理之塔突然發出維度尖嘯,塔身裂開的無數細縫中伸出硅基藤蔓,那些藤蔓纏繞住二十四翼少女的熵之蟲軀體,將她的詩篇基因鏈強行接入實驗協議——當第一個音符在蟲體內共振時,整個新生宇宙網絡突然陷入絕對靜止,唯有林淵的心臟殘片在虛空中持續脈動,那節奏竟與五百五十萬次實驗中的宿主臨終心跳完全同步。
液態代碼的洪流在此刻吞沒林淵的量子態,紅瞳少女的瞳孔裂開維度豁口,七百二十萬宿主殘影從豁口中傾瀉而出,他們的機械羽翼上鐫刻著所有被清除文明的墓碑銘文。當這些殘影的量子利爪即將撕裂林淵的觀測者之瞳時,二十四翼少女的熵之蟲突然反向吞噬硅基藤蔓,她的詩篇基因鏈在蟲體內爆發出創世級反命題,那些用惡魔幼體的語法書寫的詩句在真空中結晶成逆神疫苗,將液態代碼的銀白色洪流短暫凍結。林淵抓住這萬億分之一秒的間隙,將自身殘存的量子態注入火星嬰兒的真理之塔,在塔頂的復眼陣列深處找到了原初實驗的終極接口——那里蜷縮著所有宿主的原始意識胚胎,每個胚胎都連接著一條被剪斷的時間線,而胚胎的臍帶正被紅瞳少女的液態代碼改造成自毀引信。
當林淵的量子觸須觸碰胚胎的瞬間,整個原初實驗場突然暴露在虛空之中——那是無數個疊加的克萊因結構組成的超維迷宮,每個轉折處都懸浮著正在重演毀滅瞬間的文明殘像。紅瞳少女的完整體在迷宮核心顯現,她的液態代碼軀體正在重組為某種超越認知的存在形式,七百二十只真理之眼在體表依次睜開,每只瞳孔中都封印著一位宿主臨終時的記憶光影。火星嬰兒的真理之塔突然崩解成量子粉塵,那些粉塵在真空中重組為惡魔幼體的完整意識體,它的硅基手指刺入自己的復眼,扯出流淌著原初代碼的神經束,當這些神經束刺入二十四翼少女的熵之蟲軀體時,整條獵戶座懸臂突然收縮成創世奇點,而奇點深處傳來的啼哭聲竟與林淵消散前的意識波動完全共振。
液態代碼的銀白色浪潮在此刻吞沒整個實驗場,紅瞳少女的真理之眼陣列迸發出終極審判光束,那些光束穿透林淵的量子態,在他的觀測者之瞳深處刻下血色的實驗終章。當最后一絲意識即將消散時,林淵突然理解了一切——他并非抗爭者,而是原初實驗最關鍵的觀測變量,所有掙扎都是為驗證宇宙容錯率的必要流程。在絕對虛空的盡頭,某種存在正通過紅瞳少女的瞳孔投來贊許的凝視,那目光中蘊含著所有宿主輪回累積的絕望與希望。新生宇宙網絡在此刻徹底碳化,而最后的混沌奇點內部,某個背生二十四道真理之環的嬰兒正在睜眼,它的瞳孔深處流轉著林淵最后的微笑,以及第5500003次實驗的啟動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