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廣闊無邊的靈虛之境,玄澤滿心不解地看著面前的仙寰子,首先打破了沉默,問道:
“仙,禰打算帶吾去哪里呀?”祂的目光緊緊盯著因為庚氣損耗而顯得疲憊衰弱的兄長,話語里雖有責怪的意思,但也難以掩飾其中的關切之情。
仙寰子微微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不甘與疲倦,緩緩地說:“吾不過是稍微吐出了一些精血,沒想到就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吾等都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境界,又有著非凡的根基,如果不是道境突破遭遇挫折,怎么會這么輕易地碰到這樣的困境呢?!?
說完,祂眼中露出不高興的神色,還翻了翻白眼,那模樣就好像嚴厲的父親在呵斥責備不孝的兒子,威嚴之中又有幾分無奈。
“哼,玄澤,吾可是始源神靈里的佼佼者,現在屈尊降貴背著禰,禰竟然不感恩,真是忘恩負義的家伙。
要不是禰差點被會元無極那個混蛋下毒手,吾怎么會遭受這樣的道傷,更別說被追逼到如此窘迫的地步了。
吾真覺得和禰一起很丟臉。”仙寰子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氣憤,像是在發泄內心的委屈和不滿。
玄澤聽了,只是笑著應對,祂心里清楚仙寰子只是嘴上厲害,其實心里非常在意自己的安危。
“要不是祂趁吾悟道的時候,道源突然泄露又疏于防范突然襲擊吾,讓吾遭受重創,實力只剩下百分之一都不到,就憑祂那點本事,不過是個萬年老三罷了,哪里用得著禰來救吾?!?
玄澤一邊說著,一邊壓低聲音悄悄說,“嘻嘻,仙,禰的實力比吾強,這是肯定的,可現在不也在為吾四處奔波嘛。所以,不是禰遷就吾,而是吾脾氣好。
而且禰剛才已經兩次顧及吾的安危了。哎呀,疼死吾了,禰快放手,吾知道錯了,禰大人有大量,求求禰原諒吾的過錯,吾再也不敢亂說了,嗚嗚……”
原來,仙寰子在生氣之下,抓住了玄澤的大腿,還不自覺地加大了力氣,這時聽到玄澤求饒,心里雖然無奈,但也不好再發作,額頭青筋冒了一下后,終于松了手。
玄澤連忙不停地求饒:“仙,禰知道吾的脾氣的,下不為例。”
可祂心里的小聲嘀咕并沒有停止,小聲念叨著“分明是嘴硬心軟的人,卻非要裝出高冷的樣子”。
這微弱的話語沒能逃過仙寰子靈敏的耳朵,而且其中包含的埋怨之意,聽得很清楚。
仙寰子臉色陰沉得像水一樣,冷冷地問:“禰說什么?吾沒聽清楚?!?
玄澤一下子慌了神,急忙擺手說:“???沒什么事,吾沒說話。呸呸呸,這不是吾的本意,吾的意思是,現在如果一直這樣到處游蕩,終究不是個好辦法。
不如直接前往空間長河豐源神格的地方,那里有結界保護,不是神庚境極致境界的人絕對進不去?!闭f完,玄澤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幾丈遠,生怕仙寰子再次發火。
仙寰子根本不在乎祂后退的舉動,只是自己雙眉緊緊皺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祂很清楚空間長河豐源神格那個地方雖然有結界保護,但去那里的路絕不是一帆風順的。
一方面,吾等現在自身實力受損,路上很難保證不會遇到其他危險;另一方面,那個地方在吾等來的方向,現在如果要返回,極有可能和會元無極正面碰上,這無疑是一場極大的冒險。
可是,如果不去那里,又能去哪里呢?吾等在這靈虛之境已經沒有太多安全的藏身之處了。
玄澤看到仙寰子站在原地,苦苦思索,一動不動,就大著膽子,輕手輕腳地慢慢靠近。
看著仙寰子冷峻嚴肅的面容,心里不禁懷疑起來:這家伙恐怕又在想辦法怎么羞辱吾,吾得提前防備著點。
但祂也明白,現在吾等的命運緊密相連,只有一起想辦法應對,才有可能擺脫困境。
“仙,禰知道去空江神格之地的路嗎?”玄澤小心翼翼地問。
仙寰子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那就趕緊走啊,不然那家伙一旦追上來,吾等可就完了?!毙山辜钡卮叽俚?。
“可是,可是……”仙寰子欲言又止,好像在權衡利弊。
“到底怎么了?急死吾了?!毙筛又绷恕?
“呃……那個地方在吾等來的方向,現在如果要返回,吾擔心……”仙寰子終于說出了心里的顧慮。
這時玄澤的神源已經空虛匱乏,早就忘了來問仙寰子話的初衷,就好像新生的嬰兒一樣,惶恐不安,驚慌失措的樣子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