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戰士好像失敗了呢。”路特斯揮手驅散粉色的煙霧，居高臨下的看著本該死去的賽弗，“讓自己的兄弟裝扮成自己去死，真有你的啊。”

賽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誰也看不清那陰影之下的表情，不過路特斯猜一定很精彩。

“廢物。”賽弗撂下一句狠話，隨后朝著大殿門口走去。

但帝皇之子們不會放他離開，兩位帝皇之子手持動力戟組成“X”形攔在賽弗面前。

“是誰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的戰士能讓那條老狗和自己的兄弟死無葬生之地的？”一位帝皇之子邪笑。

“滾開。”賽弗拔出雙槍對準兩名帝皇之子，但他明銳的察覺到至少有六名帝皇之子戰士呈新月陣型圍攏過來。

他們盔甲上鑲嵌的尖叫人臉正在滲出淡紫色黏液，那是色孽賜福發作的征兆。

賽弗的余光瞥見大殿立柱后閃動的紅點——至少有三個狙擊手正用激光瞄準器鎖定他的顱骨。

紫晶圣殿的穹頂突然爆發出尖銳的笑聲，十二盞水晶吊燈應聲炸裂。路特斯·梵卓的銀甲倒映著漫天飄落的晶塵，他優雅地轉動手中音波戟，鋒刃在空氣中割裂出令人作嘔的粉色漣漪。

“我們準備了三十噸的钷素炸藥。”賽弗冷冷地說，“只要我的生命體征消失...”

“就會把我們都炸上天？”路特斯突然出現在五步之外，玫瑰香精的味道混著血腥撲面而來。

他的動力甲傳出輕柔的豎琴聲，肩甲上鑲嵌的奴隸少女雕塑突然睜開七十二只眼睛，“無所謂，我們回歸黑暗王子。”

“我不關心你那所謂的大計劃，但是你給我記住。”路特斯鋒刃直指賽弗的咽喉，“如果你要我們的合作接著走下去，就殺了那個老東西。”

“還有，別威脅我們。”

“我會的。”賽弗收起雙槍。

聽到自己滿意的答復，路特斯才收起音波戟，比了個手勢讓眾人放賽弗離開。

“一群野狗，不是嗎？”

耳麥傳出女人的聲音。

“鼠目寸光，看不清前路。”賽弗如是評價。

“可目前我們有求他們。”女人似乎翻了個身，“阿爾卡斯現在已經安裝了三發熱熔炸彈，老獅子則已經將通風系統關閉，你得抓緊時間了。”

“那個女孩呢？”賽弗走進后巷，“那些邪教徒不至于連這點事都做不到。”

“抓到了，就等你了。”

惡魔掛斷通訊，俯身看向籠中的阿麗塔和安娜。

“哎呀呀，總督和星語者生下的一個孩子，看樣子還繼承了靈能天賦呢。”惡魔的四只手臂拂過籠子，“可惜你已經被那些家伙預定了，不然我肯定要好好的享用你。”

“至于你，阿麗塔。”惡魔轉過身來看著籠中一臉怒意的阿麗塔，“可惜我也不能動你啊。”

出乎意料的，阿麗塔只是平靜的看著惡魔。

“我要求與莎莉士直接對話。”

阿麗塔的眼眸古井無波，深不可測，仿佛能夠洞察萬物，自從她被抓住便一直是這樣，仿佛變了一個人。

“你是什么——”惡魔剛準備給這個小浪蹄子一點顏色瞧瞧，卻突然停下。

隨后，一股來自亙古的古老氣息緩緩升起，僅僅只是呼吸便覺得自己早已墜入云端，極端的感官刺激讓人步入極樂。

“至于嗎？”阿麗塔揮手，周圍的幻象瞬間化作一片純白。

亭子升起，阿麗塔抱著安娜，坐在挺滋的一端，而惡魔，則坐在另一邊。

“稀客啊。”惡魔，或者現在該說是莎莉士了，“本以為你們這些存在自那場天堂之戰結束后就全部消失在茫茫星海之中。”

“是消失了不少。”阿麗塔喚出一套茶具，“但總歸還是有些老家伙活在世上的。”

“你應該知道，我們在位格上差不多是一樣的。你現在這個狀態應該無法長存吧。”黑暗王子笑了，“我們不阻攔你們游戲人間，那你們也不要在我們的游戲場里搗亂——”

話音未落，莎莉士便覺得自己的權柄被瞬間撕裂，阿麗塔看著面前的化身，來自古老存在的力量輕輕一握便捏碎了祂的一道權柄。

銀河內無數的作家與藝術家在此刻都聽到了一聲哀嚎，那些才思敏捷文如泉涌的靈感泉眼枯竭干涸。

藝術，斷了。或許無數年之后色孽能再度拾起這一權柄，但在這之前，人們也只能吃老本。

“是什么給你的自信？”阿麗塔淡然飲茶，仿佛剛才的一切不是她做的一樣，“不過是現實宇宙的倒影，尼歐斯那個孩子隨便下個反詐app都能斷絕腐化的家伙，有什么膽子在這跟我講我們一樣？”

“如果是那個煮屎的混沌德魯伊親自前來，或許我會怕他三分。”阿麗塔手指微屈，隨后輕彈莎莉士的額頭，“至于你，還是嫩了點。”

周圍一切如碎鏡一般破碎，物質界重新占領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