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銘記”,阿加勒常常對這些剛來斯洛文卡星的新兵蛋子們講述,用他那成熟穩重的嗓音:“21843年9月17日的下午,那個天高云淡的日子。”
這是個歷史悠久的故事,久到當上教官的阿加勒快要忘記身體上的傷疤是從何而來的,那些堅硬的翹曲鋼爪撕裂他肉體時留下的傷痕如今像是藤蔓一樣在他的后背攀附。
阿加勒每次面對這些背井離鄉的新兵們都會情不自禁地展露自己的后背,這并非是出于榮耀或者個人精神的作祟,他只是單純地想讓這些年輕人們感受到來自太空的惡意。
但,每當他轉過身來看見那些面露狂熱的年輕人時,他就知道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也許就在不久的將來,年輕人們就會為了得到他這樣的傷疤而丟掉性命。
出生在復蘇年代的小男孩們就是這樣,過量的致幻劑和虛擬現實游戲毀掉了他們對現實的感觸,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拿起槍前連皮沒破過,對血液是紅色的還是綠色的都有爭議。
這也是為什么來自醫學院的學生常會被編入王牌部隊,畢竟他們最起碼知道如何接上斷掉的骨頭,也不至于被飛來的殘肢嚇得魂飛魄散。
如今已經是進行光榮遠征的第六十個年頭了,新的聯邦在舊帝國死亡的尸骸上建立,星海之中悄然彌漫的戰火是對往日帝國壓迫的復仇。
在此之前,聯邦付出的代價是鮮血染紅了每一顆宜居行星,但仍有數不清的年輕人從家鄉登上運輸艇越過真空的宇宙環境,在陌生的地方訓練,然后登上陌生的戰場,最后死在陌生的他鄉。
阿加勒總是對這樣的結局感到悲哀,也許這并非悲哀,他的情緒神經早早就被摘除,他不會痛苦、悲傷,他是最純粹的戰士。
——
原本第七行星級艦隊的行進路線上并沒有冰原恒星系,但由于一些未知原因,艦隊在進行遠距離躍遷時將深空錨點放錯了位置,這擁有四顆宜居行星的恒星系得以廣為人知。
“冰原”并非是當地土著給本恒星系取的名字,而是來自第七行星級艦隊的總指揮官萊爾·巴特納。
總指揮官在登陸戰進行的當天觀察著位于斯洛文卡星南北極的廣袤冰原,從那里吹起來的暴風雪遠比母星泰婭上還要壯觀數十倍。
但當萊爾指揮官發現隱藏在暴風雪下的耀光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身穿SCS戰甲的士兵們遠在百里之外便被狙擊,電磁武器射出的子彈在平坦的冰原上撕開雪花迅捷而過,2000人的登陸部隊瞬間全滅。
憤怒的指揮官這才意識到這四顆宜居行星上的土著并非是未開化的野生動物,他們擁有思想擁有文明,甚至可能擁有能夠殺傷艦隊的武器。
但這群土著人并沒有聆聽艦隊的廣播,也沒有站出來指著在大氣層內翱翔的空天戰斗機群驚呼。
他們從一開始,就將停靠在行星軌道上的艦隊當成了敵人。
沒有外交、沒有溝通、沒有偵查,戰斗就這樣打響了。
數十艘“驚駭鯊”級對地攻擊艦開始了軌道轟炸,數以百噸記的鉆地彈和延時炸彈降入地表,萊爾指揮官甚至批準了“深紅水晶”的使用——一種堪比21世紀時十數顆核彈同時爆炸的行星地表打擊武器,但它沒有輻射污染,相當純凈。
軌道轟炸在斯洛文卡星的赤道區域上清出了一塊登陸場,從兩艘母艦上起飛的空天戰斗機群掩護著數千個登陸艙開始著陸,盡管斯洛文卡星上的土著們有著驚人的防空火力,但仍有近八成的登陸艙安全降落。
阿加勒帶領著他的連隊就地構建起了防御工事,他們以登陸艙上搭載的重火力模塊為支點控制了一個地勢不高的山坡,山坡后的平原上,工兵們正在搭建短距傳送門,重裝甲部隊將從這里為起點抵達這顆行星的每一個角落。
阿加勒是在三十分鐘后首次遇見斯洛文卡人的:它們有著很大的頭顱,看起來是豐富的腦白質為他們提供了文明的篝火,它們的四肢也很粗壯,包裹在一層薄薄的動力甲下。頭上臉上都有粗實的毛發,因為斯洛文卡星上有大片的冰原,一年四季都很寒冷。
唯一令阿加勒感到好笑的是,這群恒星系的土著居然還有沒完全退化的尾骨,后來他才知道,從基因圖譜上來看,這群家伙大概是由一種渾身長滿了白色毛發的靈長類動物進化而來。
但有件事卻令艦隊的所有高層都隱隱不安——這群土著居然還與人類有些淵源。
這說明這個恒星系可能是舊帝國的一塊生物實驗場地,法律明面禁止的基因融合技術在這里被大肆發掘。
但這些都是后話了,阿加勒那時并不了解他這些“遠房親戚”的恐怖之處。
那些斯洛文卡人借助屏蔽儀和偽裝工具摸到了第九連的陣地前方,要不是天上的監視無人機群,他們將會遭受更猛烈的打擊。
但這也好不到哪兒去,斯洛文卡人似乎在射擊這方面有獨特的天賦,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武器更加先進。
總之對方每開一次火,電磁武器便能推動彈丸擊中身穿CSC護甲的士兵,而且斯洛文卡人的身體結構更加結實厚重,所以它們的武器火力也更加強大。盡管他們其余的裝備有些落后,但火力完全彌補了這點差距。
一開始阿加勒還能通過呼叫軌道轟炸解決這些家伙,但當這些家伙在離他們僅有百米處構建同樣的防御工事時,阿加勒傻眼了。
這樣近的距離,艦隊可不敢保證每一次轟炸都能精準地將他們固守的山坡移進安全區。
之后源源不斷的白色浪潮開始向阿加勒的陣地上撲來,第九連的自動機槍從未停止過怒火,無人機群和短距炸藥終于派上了用場。要問這場戰斗最遺憾的是什么,相信所有連隊士兵都會異口同聲道沒有攜帶足夠的炸彈,由于最先前登陸部隊的遭遇,艦隊高層一致認為這些土著不會和他們進行短距作戰,所以士兵們的CSC護甲上大多攜帶的精確遠距打擊系統。
人類對于斯洛文卡人唯一的優點便是靈活性,由于身體的缺陷,土著們無法快速奔跑,他們身上的作戰服也沒有足夠的動力,只能借助載具來進行高速移動。
那些身穿白色作戰服的土著們在阿加勒的連隊降落三個小時后給他們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阿加勒的連隊減員了三分之二,盡管總指揮官答應給他彌補兵力,但卻不能填補他心中的不安。
不安并不來源于他的神經,他感受不到恐懼。他只是對這場空前的光榮遠征產生了一種懷疑——這是否正確?
他不知道,尤其是看著站在尸骸中不斷補槍的戰友們,他覺得自己的思想系統出錯了,某些邏輯單元可能在上一場戰斗中受到了沖擊。
他不該懷疑這場偉大的戰爭,為了人類的榮光,死亡是種榮譽。
斯洛文卡土著的最后一場攻擊在三個小時后到來,一種白色的基因改造猛獸被它們釋放出來。這些生物被更改過基因,原型可能是本地的一種生物。
后來阿加勒才知道,斯洛文卡人使用了三種生物的DNA才制造出這種怪物,兩種源自當地,最后一種卻連聯邦極其龐大的基因庫都未曾收錄。
這極大地加劇了艦隊高層的恐慌,基因是人類邁入星海最基礎的保障之一,沒有在基因層面的改造,人類連厚重的CSC護甲都無法驅使。
那些白色的猛獸一度突破了阿加勒連隊固守的陣地,這些生物并非靶子,簡直就是一輛輛披堅執銳的主戰坦克,斯洛文卡人在它們身上加裝了定點打擊系統,被這些生物盯住不到三秒,斯洛文卡人的火力打擊就來了。
最后只有不足二十人的“玫瑰刺客”和“洪流”小隊還跟在阿加勒身邊,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將要赴死時,為人類的未來獻出生命時,短距傳送陣搭建好了。
滔天的焰火從天而降,宛如神話中的天神承著火焰組成的祥云落至地表,難聞的火素味和基因生物被燒焦的味同時彌漫在戰場之上。
但阿加勒覺得,那是他這輩子聞到的最好聞的味道,甚至優于母親煮的飯菜。
重裝甲部隊通過短距傳送陣來到了行星地表,因為天空并不安全,艦隊指揮官們不能冒險讓寶貴的裝甲部隊通過天空。
“當時兩只斯洛文卡雪狼分別咬住了我的左右手,如果不是CSC護甲,那我在開槍前就會被這些狼給撕成兩半。”
阿加勒高聲指著一位中年人的畫像:“第三只雪狼當時從我身后襲來,鋒利的爪子將卡瑪斯上尉攔腰斬斷,若不是卡瑪斯上尉的犧牲,我至少會失去半邊后背。”
他脫下上衣露出后背,健壯的肌肉表層蔓延著宛如虬龍一樣的傷疤,最長的一道從后脖一直延伸至最后一塊尾椎骨,這幾乎要了他的命。
新兵們無不驚呼,但面孔里大多流露出的都是艷羨而非恐懼。顯然,他們并不在意卡瑪斯上尉的付出,而是將目光對準了阿加勒身上的傷疤。
阿加勒的心里頓時涌上來一種無力感,聯邦的宣傳部門做的太好了,這些稚嫩的孩童全無將要上戰場的覺悟。
“所以戰爭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說完后,阿加勒就走下了講臺,他是個戰士,其實不善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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