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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傳道與告別

葉凡幾乎是被寧清一提溜著走遍了九座山,以至于當再度回到初始之地的時候,葉凡還有點頭暈目眩。

葉凡‘幽怨’的看著寧清一說:“你也沒必要這么急吧。”

寧清一卻是翻了個白眼,雖說荒古禁地下藏著的一個是大成圣體,另一個是遮天宇宙第一女金磚,但誰知道荒奴會不會抽風,沖出來直接把兩人帶走。

他剛剛可是燃燒著小宿命術,推算著是否有危險,否則大咧咧的以為有個葉凡就能橫行無忌,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

寧清一說:“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有了九妙不死神藥筑基,古往今來都沒有多少人能和你相比了。”

葉凡精神抖擻,兩眼發光的看著他脖子上掛著的羅浮鼎說:“清一,這個不死神藥真的有這么厲害嗎?”

寧清一鄭重的說:“不死神藥是古來天尊、古皇與大帝都想要得到的珍寶,若是別人知道用來給你筑基,怕是能把你扒了煉藥。”

葉凡打了個寒顫,但又轉念想到:“不對,你剛說都沒多少人和我相比,事實上是有的?”

寧清一說:“有,不過也就寥寥幾人,不超一掌之數,一旦出世,都是驚天動地的人物,有證道大帝之資。”

葉凡頻頻聽他說道一個詞,禁不住好奇問:“大帝在修行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

寧清一怔了一下,嘆道:“是驚艷了整個宇宙一個時代,數萬載才會出現一個的絕代人物。”

葉凡不由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

“好了,此地不是閑聊的地方,我們快走吧。”

寧清一帶著葉凡回到了原地,但卻發現隊伍中少了幾人,他眉頭一皺,問:“怎么少了幾個人。”

“葉子,阿一你們回來了?”龐博松了口氣,說:“劉云志看你們出去,就說自己也想轉轉,李長青、王艷幾個也跟著走了。”

寧清一的表情冷了下來:“我剛剛說過的吧,不要隨便亂走,統統給我呆在這。”

他一個個看了過去,王子文、周毅、李小曼、張子陵、柳依依、林佳、凱德,這七個人被看的惴惴不安。

葉凡問道:“要去找他們嗎?”

“不用,看樣子火星之事還沒有給他們足夠的教訓。”寧清一斷然拒絕:“再等他們三分鐘,沒有回來我帶你們出去。”

眾人大吃一驚,就連葉凡都有些意外。

“寧清一,不能去...多等等他們嗎?多等個十分鐘也好。”心地善良的柳依依出了聲,她原本想說可不可以去找找他們,但又覺得這樣似乎過了。

寧清一搖搖頭,說:“我不是他們的父母,沒有理由為他們的魯莽搭上自己的性命,若是你們幾個有關系和他們好的,可以在這里等他們,朝著東方直走,最多一天一夜,定能離開這片禁地。”

眾人頓時沉默了,他們和劉云志等人的關系算不上好,出聲的柳依依甚至多次被劉云志等人看不起,單純是慣性影響著他們,讓他們保持周圍的‘正常’罷了。

時間就在這樣凝重的氣氛中度過,很快三分鐘就到了。

“走。”

寧清一毫不拖泥帶水,直接用羅浮鼎將眾人全部兜住,然后駕馭神虹沖天而起,風馳電掣,速度極快,途徑天宮也絕不停留,大地上的山川河流不斷倒退,直到在即將離開前才停下。

他將葉凡等人抖落出來,說:“往前再走百米,大概就能出荒古禁地了。”

眾人面面相覷,想到寧清一剛才丟下劉云志等人的做法,有點不詳的預感。

寧清一搖搖頭:“非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曾聽聞荒古禁地中有歲月的力量,若是直接帶你們出去,我怕會有不可測之事。”

周毅大著膽子問:“你說歲月的力量,出去后我們會發生什么事嗎?”

寧清一直言:“大概率會衰老幾十歲,失去青春。”

眾人為之駭然,有些不敢置信,就連剛得知的葉凡也滿是震驚。

“不過你們也會因禍得福,‘苦海’被激活,走上修行地道路可以事半功倍。”

眾人頓時糾結起來。

“行了,往前走吧,沒時間給你們猶豫了。”寧清一可沒心情陪他們在原地糾結,頂著荒古禁地的侵蝕,來到了外界。

被留在原地的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躊躇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最終還是葉凡帶頭,率先走向外界,龐博也緊隨其后,周毅、王子文幾人在互相看了一眼后,也咬牙跟上。

很快異變就發生了。

“我怎么感覺身體發熱……”

葉凡心中嘀咕,但還來不及琢磨,身后的龐博就震驚的喊道。

“葉子,你怎么變得那么紅!”

葉凡低頭,看到了紅到快滴出血來的皮膚,呼吸也灼熱無比,像是有一道烈火在燃燒。

‘這就是詛咒嗎?’

葉凡心想,他看著前方一動不動注視著這邊的寧清一,想到他曾說的話,咬牙堅持的往前走。

很快他便痛的倒下,只覺血肉像是正在被剝離下來,全身如刀割的一般疼痛,堅持了沒一會就暈了過去,轉頭一看,身后跟著的眾人早就暈了過去。

“自己似乎被騙了?”

這是他暈倒前的最后一個想法。

沒錯,寧清一有句話沒講,距離荒古禁地邊緣其實只有短短三五米,畢竟他可沒興趣給眾人做心理輔導,踏出這一步。

見眾人都暈在了路上,寧清一使出先天一氣,將眾人卷到身前。

只見在荒古禁地的力量下,眾人迅速的衰老,放眼望去,白花花一片頭顱,一個個皮膚褶皺,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

就連葉凡、龐博和葉依依等人,也因為沒有吃下不死神藥,同樣衰老了過去。

“苦海被激活了。”

寧清一觀察著葉凡的苦海,在泰山初見時,他便窺探過了,當時便覺得圣體的苦海堅硬似神鐵,如今在荒古禁地的作用下,則如同被加熱了一般,有化開的可能。

至于容貌,后續吃下不死神藥即可,甚至從衰老恢復青春,對于葉凡來講,說不定能領悟出一些來。

他將眾人帶走,化作神虹離去,就這樣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來到了燕國的一處小鎮。

他換了衣服,買下院落,將眾人放了出來,很快院落里的眾人便醒了。

他們互相對視,哪怕是早有準備,但看到衰老的彼此還是呆住了。

周毅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撫摸著自己褶皺的皮膚,又拔下一綹枯敗的白發,發出無比蒼老的聲音,不敢置信:“居然是真的!”

“啊……”

李小曼、林佳、柳依依三名女性尖叫起來,容貌是女人的第一生命,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加在意自己的容貌,當發現自己變得老邁不已,即使有心理準備也難以接受。

王子文、張子陵、龐博也在不斷地哆嗦。

葉凡同樣呆怔在原地,哪怕是早有準備,當真的感受到衰老,還是忍不住心灰意冷。

“安靜!”

寧清一作獅子吼,若不是用組字秘先布下了陣紋,整座小鎮都要被吼塌一半。

“不過是在荒古禁地的作用下變了容顏,但和無數凡人比起來,激活苦海的你們已經踏上了他們一輩子夢寐以求的成仙路,何須哀嘆!”

眾人被吼的說不出話來,只覺腦袋中一片混沌,但又覺得寧清一說的話如此清晰。

寧清一用上他心通,一字一頓的說道:“堅心一志任前程,大道于人終不負!”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只覺心中哀意漸漸散去,心態也逐漸回到了年輕人的想法,沒錯,只要修仙,什么都有可能。

葉凡心中更是斗志昂揚:“沒錯,我們不僅要重返青春,還要回到地球!”

“對!”

院落里九個老爺爺老太太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顫巍巍的怒吼道,思之令人發笑。

“好了,對你們而言消耗太大,我已經買下了一處院落,先休息吧。”

寧清一將眾人趕了回去,同時自己也去調息了。

月至中天,在臥室里的他悄無聲息的出去,來到葉凡的房間將他拎了出來。

“清一,大半夜的你要干什么?”被弄醒的葉凡打了個寒顫,如今的他身體是個七八十的老人,受不得一點寒氣。

寧清一說道:“不死神藥不想要了?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會給你了?”

葉凡沉默片刻,剛才休息的時候他的確這么想過:“你修了他心通,自然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我既然承諾于你,自然不會反悔。”寧清一將神果從羅浮鼎中取出:“九種果子,每種數量不一,沒有你我不一定能摘下果子。所以完整的三組果子,你一組我兩組,剩下不全的部分,我六你四。”

葉凡大為吃驚:“你要給我這么多嘛?”

寧清一反問:“你不要?”

“要!要!要!”葉凡喜笑顏開,滿臉都是褶子:“我就說清一是個好人,怎么會貪我的不死神藥!”

寧清一懶得搭理他,說:“既然如此,你就在這里將九個果子吃了,今日我便幫你化開苦海!”

葉凡震驚:“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就能修行了?”

寧清一解釋道:“修行的第一個境界輪海,就相當于仙俠小說里的筑基,沒有經文只要神完氣足,苦海就會自然而然開辟。而且連服九枚圣果,你若是有修行經驗在身,超過我都并非不可能。”

葉凡大喜,張大嘴巴說:“來吧!”

寧清一翻了個白眼,怪不得日后被人叫葉黑,果然是個面厚心黑的。

“準備好菩提子,守住心神。”

寧清一也沒拖延,待葉凡做好準備,直接將九枚果子一一打入葉凡苦海所在之地,然后運轉道經。

葉凡只覺體內轟的一聲,一股難言的感覺從臍下三寸猛地竄出,那是龐大的生命精氣在沖刷他那堅固的輪海。

幾乎是瞬間,苦海就被沖開了。

四周光芒大盛,爆發出陣陣海嘯般的聲音,葉凡的苦海那里沖出無盡神輝,金燦燦一片,并且伴隨著電閃雷鳴。

“守住心神!”寧清一喝道:“聽好了,接下來我傳授給你的,是道經·輪海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玄奧的經義在葉凡心中流淌,他想到寧清一先前所說的話,福至心靈的與菩提子產生了聯系。

諸多妙相,無盡法門,紛紛呈現,玄而又玄,似天倫神音,又如大道圣歌,隆隆作響。

葉凡聽得如癡如醉,感覺一下子打開了很多扇窗,他努力想抓到什么,卻如握住砂礫,盡皆從中流走。這不是在修行,短時間誰也無法理解這么深奧的真義,何況他連修行是什么都不懂。

但寧清一在菩提神藥幫助下的領悟道經輪海真意,自然有能力將應該留下的留下。例如修行是什么,這一秘境要修習什么,要達到何等的境界。

苦海、命泉、神橋、彼岸這四大境界,道經輪海卷完美的將其闡釋而去。

寧清一為葉凡誦經數十遍,終于將九妙不死神藥的藥力化了個干凈,絕大部分都被他的寶體吸收,當然也有一部分藥力被浪費。

葉凡睜開了眼,眼中神芒飛過,他長嘯一聲,驚動山中群獸。

“清一,我煉成了!”葉凡激動的揮手,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便年輕了正要說些什么,發現眼前出現了一枚鏡子,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輕熟男出現。

他愣住了,神色似悲似喜,由衰老到壯年,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許多。

寧清一再度運用他心通,嘆道:“紅顏白骨皆是虛妄,郁郁黃花無非般若。”

葉凡像是被觸動了什么,冥冥中道經再度運轉,轟的一聲,居然踏入了命泉境界!

寧清一愕然。

早知道葉天帝悟性非凡,但這一下就突然又領悟了一重道經真意,哪怕是手持菩提子,也太開掛了吧。

這讓他有些挫敗,但很快又振作起來。

堅心一志任前程,大道于人終不負!

這既是對葉凡他們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何況自己機緣同樣不淺,帝路未嘗不可一觀!

直至東方既白,葉凡才從修煉中醒了過來,他覺得一切都飄飄然的,僅僅只過了一夜,居然就能成為命泉修士,能橫渡虛空。

“手握菩提子,九妙不死圣果筑基,修行帝經。”寧清一細數:“葉凡,火星上我曾說圣體修行很難,但現如今該給你的都給你了,若想有所成就,就得看你是否有大毅力、大氣運、大智慧了。”

葉凡打了個激靈,被寧清一一夜傳法,他已經不再是修行小白,知道自己的奇遇有多么恐怖。

葉凡鄭重的說道:“清一,不,多謝寧師傳法!”

寧清一搖搖頭,說:“你我互相成就罷了,沒有你我不一定能取到九妙不死神藥,還有這些給你。”

寧清一將承諾的剩下的九妙不死圣果,一些神泉水和數百斤源送了過去,同時還傳了一片基礎經文給他。

“完整的道經輪海卷是可以震動整個修行界的法門,你切記不可透露,所以這片經文就用來遮掩一二吧。”

葉凡接過,沉默片刻說道:“你要走了嗎?”

寧清一點點頭:“我橫渡星空來到這里,便是為了更好的修行,費不出心思照顧你還有他們,好在你也是個小修士了,完全可以照顧他們。”

“但我多說你一句,基礎法門可以傳,源也可以給,但九妙不死圣果和道經輪海卷,絕不可輕易示人。”

“北斗自古至今都是修行樂土,他們激活苦海,你若是將他們送去這里的門派,也是個好去處。”

寧清一不再說話。

葉凡沉默,說實話大學里他和寧清一的情誼并不深厚,畢業三年后再見更是淡的可憐,但就沖他言出必行,信守承諾來看,已經是個持身很正的人了。

“我知道了......”

“這樣就好,我也不回小鎮了,就此別過。”

葉凡忍不住問:“還有機會再見嗎?”

“只要還在修行,就一定會有!”

葉凡大聲喊“珍重!”

寧清一邁入連綿不絕的群山,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灑脫的離去。

北斗,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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