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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玲瓏異動 大圣衛易

寧清一回到了落腳的宮闕,取出此次的收獲。

生有九孔的仙玲瓏躺在他的手心,發出陣陣神音,流動五色神光。

相傳,世間有兩種神物擁有捕捉天地道紋的逆天可能,一是通靈通仙的神痕紫金,二就是仙玲瓏。可惜仙玲瓏不實用,唯有在仙界內得到仙氣滋潤才能化成一部仙經,在這一界已經沒有意義。

這是錯生凡塵的至寶!

可寧清一知道,除了用仙氣滋潤仙玲瓏以外,在凡塵俗世存在另一種可能的辦法。

那就是用不死物質滋養仙玲瓏!

從那些活出第二世、第三世的人汲取,又或者是結有輪回印的人,從這些人體內獲得夠多的不死物質,仙玲瓏也有綻放的可能。

當然這些都是蓋世人物,目前能遇到的都不是寧清一可以招惹的,更別說要他們的命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相對來講更容易的來源,那就是不死神藥!

每一株不死神藥都是死去的仙所化,體內存在仙精,若是不停用不死神藥澆灌,相信仙玲瓏定會奏出仙道經文。

但說實話,寧清一擁有永生之門虛影,它也會提取不死神藥中的珍貴法則,根本不需要仙玲瓏來多此一舉。更何況他已有一篇不敗金身,只要能修成,就足以他橫行仙道之下,仙玲瓏孕育的仙經不過是錦上添花。

所以寧清一需要的,只是仙玲瓏捕捉天地道紋帶來的可能性。

火域之行,讓寧清一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體內的永生之門虛影會對蘊含仙之真意的奇物有反應。

同時他心中也有種感覺,那就是永生之門在汲取仙道法則,借此進一步完善自身。那若是運用仙玲瓏,能否來承載永生之門虛影,捕捉其中的真意?

寧清一將仙玲瓏納入光輝輪海,甫一進入,這樁異寶便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只見仙玲瓏先是懸浮于光輝輪海之上,九孔中溢出顏色不同的光輝,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五顏六色的氤氳之氣,猛地直墜而下,落入輪海之中,汲取輪海神力。

光暈與輪海神力相接觸,砰的一聲升騰出飛仙般的光雨,絢爛無比,燦爛的令人心境動蕩,難以自抑。

“果然!被永生之門洗禮的輪海發生了更深層次的異變,幸虧剛才用太初定界光封印了,不然說不定要留下巨大的破綻。”

寧清一有些激動,莫非自己的輪海近仙了,仙玲瓏受到了足夠的滋養,要演化仙經了!

但很快他的激動就平緩了下來,因為他仔細觀察,發現仙玲瓏除了快要溢滿的時候,會迸發出飛仙般的光雨,便再無更多異象了。

他有些不甘心,把握時機將仙玲瓏取出,只見一陣飛仙般的光雨迸發而出,灑落在他肩頭。

下一個剎那,寧清一入道了。

他忘我,心中一片空靈,只覺眼中有生滅之景,有輪回之象,恍惚間一片生與死之海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波光粼粼。

“咚!”

仙玲瓏中有大道之音發出,如黃鐘大呂傳進他的體內,振聾發聵,讓他覺悟,受到了極大的啟發。

他內視自己的身體,發現了些許不敗金身的錯漏之處,這是對經文的理解不夠深造成的。

雖然現在還只是隱患,但若是和同樣修行肉身經文或者天生寶體的修士戰斗,就會成為弱點。此外,也不利于不敗金身未來的修行。

寧清一運轉不敗金身法,開始修補肉體中的細小不足。

很快,光雨消散,寧清一退出了這個狀態。他有些意猶未盡,忍不住吃驚的看著手中的仙玲瓏。

顯然仙玲瓏沒有演化仙經,但能夠映照己身,助人悟道,也已經非了不得了。

不過這只是意外之喜,重要的是驗證另一種可能。

寧清一取出羅浮鼎,運用道經中的筑器之法,將仙玲瓏與輪海神紋合練。

輪海修士一共有熔煉四件兵器的機會,第一件被他用來筑造道劫黃金心燈,第二件便是這件仙玲瓏。

有筑造道劫黃金心燈的例子在前,祭煉仙玲瓏的過程很順利,三天時間便將仙玲瓏練成了一件異寶,接著他花時間調整狀態,等到神完氣足之時,便祭出仙玲瓏直沖永生之門虛影。

永生之門虛影屹立在虛空之中,和過往的常識一樣,哪怕仙玲瓏與虛影在視線里重合在一起,但依然給人兩者間隔著千山萬水的感覺。

對此,他早有預料,所以并沒有意外。

緊接著,寧清一頌念小宿命術,宿命的音節從仙玲瓏中吹響。

這一刻,他的精神無比集中,壽命在飛快燃燒,一年、兩年、三年……

“溝通,連接!承載……承載!”

輪海中回蕩著寧清一這次的祈愿,很快,十年壽命就燃燒一空,永生之門卻沒有絲毫反應。

寧清一沒有絲毫猶豫繼續燃燒,哪怕失敗了,他也無所謂!

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

壽元的燃燒很快就接近了預定的五十年,若是讓其他修士看到,一定會目瞪口呆,覺得自己和寧清一之間一定有個不正常。

在遮天,壽元是無價之寶,延續壽元的神藥、寶丹、秘法,是古之大帝都要側目的寶物。

但寧清一卻沒有絲毫的后悔之心,心堅如鐵,繼續燃燒。

四十一年、四十二年……當燃燒到第四十九年的時候,永生之門的虛影終于顫動了一下。

這尊宏偉,偉大,輝煌,浩瀚的門戶蕩漾著不朽的氣息,然后微微顫動一下,一道玄妙的光輝涌入仙玲瓏中去。

寧清一如遭雷擊,小宿命術被中斷了,仙玲瓏也不受他控制。

一股宏大的命運之聲從仙玲瓏中傳出,在輪海中回響。

“開辟!開辟!開天辟地!”

寧清一心神震顫,只覺一股偉大的力量滲透一切,讓他的心神都一片茫然。等他回過神來,發現仙玲瓏已經落在了輪海命泉之內,不停吞吐神液。

那是什么!

永生之門是在向我傳達信息嗎?

寧清一心神震顫,雖然他的確是想繼續窺探永生之門,但卻想不到永生之門居然真的傳來了信息。

開辟,開天辟地。

這是什么意思,是要自己開辟世界嗎?

寧清一心思急轉。

他想到了在永生世界中,永生之門其實內部存在于一個世界,其內遍布神物,三千大道、三生石等寶物都是從這片世界中噴涂出來的。

那么這么說來,永生之門虛影就真的只是個虛影?單單是因為本體本質太高,所以才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寧清一反復思索,很快便有了決斷。

目前的自己怕是搞不明白這一切,既然如此,永生之門虛影需要一片世界,那就給它一片世界。

區區一方世界,也并不是沒可能!

寧清一又將仙玲瓏取出,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除了自己的神紋以外,器身上還有新的神秘紋路,非常復雜,一見就讓人頭暈目眩。

他將其催動,卻發現仙玲瓏居然在自發汲取天地間的道紋,緊接著發出陣陣神音。

這是大道天音!足以助人悟道的大道天音!

寧清一聽了一陣,滿臉訝然。

緊接著他想到了什么,將仙玲瓏放置于道宮道鼎之中,只見整座天闕內陣陣大道天音響起,神紋一個一個的墜落,沒入道鼎之中,被仙物所吸收。

“這是!”

寧清一有些震動,原本他道宮中的仙物想要出世需要無盡道紋滋養,如今有了仙玲瓏之助,這一進度被加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有些滿意的松了口氣,接著閉關調息去了。

出關的當天,他便造訪了天璇石坊。

這座石坊非常好辨認,因為寸土寸金的圣城之內,只有這座石坊古藤瘋爬,野草遍地,甚至能看到野雞和兔子。

寧清一看著斑駁銅牌上寫著的天璇二字,又遙望前方。

破敗的石階,倒塌的宮闕,彎腰駝背的老人坐在一塊青石上。

寧清一無言,走上前去,干脆利落的對老人家說:“前輩,我要買石料。”

老人顫顫巍巍的說:“當不起前輩二字,我只是石坊看門的罷了。至于石頭,這里并沒有剩下多少了,公子請自便。”

“多謝前輩。”寧清一從善如流,走進了石坊。

這座石坊雖然快被搬空了,但零碎的還剩下不少,考慮到六千年過去了,這里還沒空,讓人懷疑是否看門老人有去挖掘石料。

寧清一開始搜尋,原著中赤龍道人曾在這里找了十來塊石頭,其中一塊開出了人元果,但寧清一可沒有這等眼力,索性都搬走了百來塊,幾乎將石坊一掃而空。

“前輩,這些我都要了。”寧清一掏出了近千斤源。

看門老人呆愣了一下,說:“用不了這么多,這里沒什么值錢的石頭……”

寧清一卻說:“不用,我感覺這里會出寶物。”

他將石料堆成一堆,然后就坐在老人旁邊,開始專注的解石。

在圣城的幾天,他沒事就進石坊看人解石,多少也懂了一些其中的道理,所以慢悠悠的切了起來。

一塊、兩塊、三塊……

寧清一連續切了三十幾塊石頭,居然全是廢料,尋常人若是見到這一幕,怕是臉都黑了。

看門老人也看不下去了,顫顫巍巍的說道:“這位公子,要不別解了,我把多余的源退給你吧。”

寧清一搖搖頭,說:“不需要,前輩安心坐著就是了。”

看門老人聞言,也只得安靜的旁觀著。很快,百來塊石塊就切了開來,中途出現一塊冰雪源,讓他的賭石不那么難看。

等到切到最后三塊的時候,寧清一冷不丁的說道:“衛易前輩,您真的打算寂寂無名的守著這座石坊?”

看門老人沒有回應,像是聾了一般。

寧清一繼續解石:“是我冒犯前輩了,在下寧清一,自洪荒古星而來,家師葛洪,承襲靈寶天尊道統。”

“近一年前,九龍拉棺來到洪荒古星,在下有幸跟著九龍拉棺一道來到北斗古星。不過當時運氣很不好,墜落的地方居然是荒古禁地。”

看門老人一顫,露出驚訝之色。

“啊,看樣子晚輩運氣很好,這是人元果!”

寧清一望著被瘦身了一大圈的石料,只見在石皮上微微滲出粉紅色,一股香氣,如蘭似麝,沁人心脾,醉到人的骨子里。

他也不避諱,取出大圣器,用盛放九轉金丹的容器將其裝好投入羅浮鼎,然后取出一個封存的九妙不死圣果。

“剛才說到哪了。”

“說你掉進了荒古禁地。”

看門老人,不,大圣衛易慢慢說道。

“衛易前輩相信我說的話了?”寧清一有些壓抑,原本以為對方會死鴨子嘴硬,就不會理你。

“九妙不死神藥啊……”衛易沒有回答寧清一的話,而是反問道:“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如果光靠你手中的這件大圣器,是不可能摘下圣果的。”

寧清一搖搖頭,說:“自然不是我的實力,而是九龍拉棺似乎鎮壓了整座禁地,讓其中的禁忌存在都不敢再現。”

“不敢出現……”衛易有些失神,目光悠悠,似乎看到了六千年前的景色。

“在下來到北斗修行界后,打聽了許多關于荒古禁地的事情,所以也得知了六千年前天璇圣地攻打荒古禁地的事,一次偶然的機會,晚輩知道了昔年天璇三杰的一些事情,又路過幾次,懷疑是您就上門來確認下。”

衛易說道:“你也不怕確認錯了,一顆九妙不死神藥的果實,哪怕是分株上的一顆,同樣是稀世珍寶。”

寧清一回答道:“圣人說笑了,一顆果子罷了,本來就是準備孝敬給您的,您若是想要,我這邊還有。”

寧清一眼睛眨都不眨的又拿出了好幾顆果實。

饒是衛易已經成為了大圣,此刻也禁不住呆愣:“你不會是把荒古禁地的神藥都取走了吧。”

寧清一靦腆一笑:“運氣運氣,剛好九妙不死圣果的果實都成熟,在下就全部取走了。”

“運氣啊……”衛易忍不住感嘆,他的目光悠悠,任誰也不知道此刻內心的想法是什么。

或許在想若是昔年也有九龍拉棺降臨,天璇圣地攻打荒古禁地是會成功,還是依然會灰飛煙滅,依舊是落得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寧清一也不敢打擾衛易的思緒,等了好久,才聽到老圣人的聲音。

“你來找我何事?”衛易問道。

寧清一說:“在下愿以九妙不死神藥為價,請衛易圣人作在下的護道人。”

衛易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老了,即使拿到九妙不死神藥也沒用,所以恕我不能答應。”

寧清一也不氣餒,說道:“那還有一樁事情,在下想要探索荒古禁地,愿以神藥為代價,請圣人護持!”

衛易沉默,一股駭人的氣勢逐漸從他身上升騰,壓在寧清一身上,像是要將他壓折。

強大的圣人氣機流淌,如混沌霧氣迷蒙,壓的他心驚膽顫,但他依然沒有退縮,而是勇敢的看著他。

這讓衛易有些失神,像是想到了六千年的舊事。

“罷了,等到你想去的時候,再來找我吧。今日我累了,你先走吧。”

“多謝前輩!”寧清一大喜,顯然再度探索荒古禁地已有了可能,他將九妙不死圣果留下,然后一溜煙的跑了。

只留下衛易對著九妙不死圣果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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