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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大佬套路深,我想當憨憨

玄冥宮內,馬面頂著暈乎乎的腦袋,恭恭敬敬的在偏殿外候著,牛頭則氣喘吁吁的端著特制的黃泉水沏泡的茶水,戰戰兢兢地送入會客廳。只見此時堂堂一殿閻君秦廣王,此刻卻像個陪客似的坐在下首,臉上堆滿諂笑不斷與上首之人攀談:“白前輩此番蒞臨地府,不知是例行巡查,還是有另有要事?”

看著牛頭遞送茶水后,秦廣王這才開口忐忑的詢問出聲。不怪他如此謹小慎微,自從初次交鋒認出白千葉的靈魂,乃是“陽神之魂”后,便有了一些若有若無的猜測。

方才在殿外,他便偷偷用自己的本命至寶“孽鏡臺”照了照,試圖探查此人的來歷跟腳,誰知這一照可不得了——鏡中竟浮現出連他這個閻君都不敢直視的煌煌神光。

寶物自然也是分三六九等,從品級和定性上分為,天,地,玄,黃四階。這“孽臺鏡”雖位列后天靈寶,卻是玄冥宮的鎮殿之寶,專司鑒別魂魄善惡。其玄妙之處在于:但凡作惡多端之魂被其一照,便會原形畢露,將心中陰暗面無限放大;而行善積德之魂則會綻放光芒,善舉越多,光芒越盛。

自地府創立以來,這套“照妖鏡”加“功德簿”的組合,不知簡化了多少判罰流程,更杜絕了冤假錯案的發生。

就是如此至寶照射白千葉后,鏡中綻放的金光,卻讓見多識廣的秦廣王驚得差點從臺階上摔個跟頭。那光芒之璀璨,簡直要把他的鬼眼閃瞎。

要知道地府立世三萬載,什么忠臣孝子、俠義修士沒見過?那些舍生取義的英魂,最多也就是泛點銀光;即便是得道真仙,能亮出淡金色就不錯了。

秦廣王幾乎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便浮現出了一道身影,結合此人白眉玄發,極具特點的面貌特征,和那深不可測的“陽魂之神”的修為。這三界之中,除了那位傳說中的“人間救世主”白千葉,還能有誰?

白千葉的真實身份鮮有人知,便是他親手創立的“真武乾坤宗”,也僅知自家老祖實力非凡,修為通天,對其身世背景和來歷也都是一知半解。但這等隱秘,自然瞞不過掌管三界陰魂的十殿閻羅,和一些地府高層的小鬼。

果不其然,當牛頭聽見“白前輩”三個字時,端茶的手猛地一抖,剛剛泡好的茶水灑了大半。秦廣王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又換上笑臉:“前輩大駕光臨,不知有何差遣?小神定當赴湯蹈火。就是不知小神有何事可以為前輩分憂?”

白千葉接過牛頭遞來的茶盞,指尖輕觸杯沿時便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陰寒氣息。他淺淺抿了一口,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在舌尖炸開。

正是黃泉水特有的怨力滋味,混雜著無數亡魂未了的執念。雖說這茶對修行確有裨益,能淬煉神魂,但其中蘊含的怨毒之氣卻如附骨之疽,稍有不慎便會侵蝕心智。

“陽神之魂”雖能做到萬邪不侵,但此茶依舊太過苦澀,實在不符白千葉的口味,撇了撇嘴便又不動聲色地放下,抬眸看向躬身坐立不安的秦廣王,指尖輕輕敲擊桌面,緩緩開口道:“本座前來確實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閻君能夠成全。”

秦廣王聞聽白千葉真有事情尋找自己解決時,明顯的愣了片刻。不是說好的商業互吹嗎?怎么前輩你還來真的?這讓我非常難辦您知不知道?

作為在地府摸爬滾打三萬年的老油條,秦廣王用腳趾頭都能猜到白千葉此行必有所圖。但要說這位爺真會開口求他辦事,那真是打死他都不信。

要知道千年前那場天地大劫,白千葉以仙尊之姿降臨凡塵,只手封印群妖,救蒼生于水火。當時地府的生死簿上,多少本該魂飛魄散的亡魂因為他而得以轉世——這事沒人比掌管生死簿的秦廣王更清楚了。

如今這樣天驕一般的人物,來請求自己辦事?那這事兒是能輕易辦的了的?您確定我能處理?

可不得不說秦廣王那顆沉寂多年的鬼心,還是不爭氣的瘋狂跳動了起來。這可是個天大的機緣啊!如果真能幫助白千葉辦成此事,也就變相等于讓仙尊欠下了人情,以對的身份必定不會讓自己白忙一場。

說不定哪天人家隨手賞點仙緣,就夠他在地府橫著走了,那還了得?這樣一來他秦廣王在地府之中的地位也必然會水漲船高,屆時十殿閻羅還不得以他玄冥宮為尊?

“前輩您這話可就折煞小神了!”秦廣王搓著手,笑得見牙不見眼,續道:“您老人家開口那是給小神臉面!只要不違背天道倫常,您就是要小神上刀山下油鍋,那也絕無二話!”

白千葉聞言眼皮忍不住微微一跳,心中暗自詫異。任他想破腦袋也沒料到,地府的一殿閻君竟然如此好說話。本來還想著此番來到玄冥宮,少不得要與這位閻君好生周旋一番,甚至早就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若是對方出言不遜,正好借機教訓一頓,屆時不僅能順理成章地帶走獅身人面獸的魂魄,就算鬧到仙帝面前,他都有著充分的理由。

可眼下秦廣王如此爽快的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又是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反倒讓白千葉有些措手不及,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握緊的拳頭,又瞥了眼殿外被倒掛在樹上的那只青面夜叉,心中不免泛起了一絲愧疚。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自己已經把人家的牛頭馬面、夜叉小鬼連帶三千陰兵都收拾了個遍。這要是再動手,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說成是仗勢欺鬼?

只不過這卻讓白千葉此刻陷入了新的困擾——這事究竟該如何向秦廣王開口?地府與幽冥本為一體,乃是十二仙尊之一的厲九幽硬生生從空間中剝離出來,專門用于引渡亡魂。自己先前在幽冥位面已經與厲九幽結下梁子,如今又跑到人家老巢來要人,這不是明擺著上門找茬嗎?

雖說憑借“陽魂之神“的特殊性,他勉強能在地府周旋一二,但要說能在厲九幽眼皮子底下為所欲為,那也太過托大了。回想起在幽冥時,厲九幽手持羅盤四處搜尋的模樣,白千葉恍然大悟——對方尋找那處藏有“三才四象歸元陣”的地洞怕是非止一日。

既然厲九幽想借地府之手“洗白”那些神獸魂魄,必然時刻關注著地府動向。

更棘手的是,地府之中唯有十殿閻君才有權審判引渡魂魄。若厲九幽真與某位閻君暗中勾結……白千葉目光微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笑容可掬的秦廣王。這位閻君答應得如此爽快,究竟是真心相助,還是另有所圖?

“那個,白前輩?您……有在聽嗎?”秦廣王被白千葉銳利的目光盯著,只感到渾身一陣惡寒,尤其是那視線中蘊含的審視意味,更是讓他如坐針氈,手腕都止不住的顫抖。

良久后,白千葉這才收回目光,斟酌著開口道:“本座有個常年陪伴在周身的坐騎,近來不知為何魂魄被人勾了去。這才厚著臉皮前來地府,懇請閻君們行個方便。”

秦廣王聞言一臉懵逼,面孔上罕見地浮現出呆滯的神情。看著白千葉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就這?堂堂十二仙尊來地府,就是為了召回自家坐騎的靈魂?再說仙尊何時有的坐騎?這事我怎么不知道?如此小事都算不上的屁事,竟也值得您親自前來?”

“誒?不對!這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睛的蠢貨,膽敢把仙尊的坐騎靈魂牽走?這不純純老虎頭上拍蒼蠅——找死嗎?”

想到自家三千陰兵被打得灰飛煙滅,牛頭馬面被揍得鼻青臉腫,夜叉鬼被修理得哭爹喊娘,竟然只是因為這么個烏龍。

秦廣王突然感覺呼吸不暢,他在心里把那些個眼睛長在肛門上的鬼差罵了個狗血淋頭:“勾魂前都不打聽清楚的嗎?連仙尊的坐騎都敢勾,你們一個個都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嗎?這下可好,正主都找上門了!捅了這么個天大的婁子,讓老子來擦屁股!”

秦廣王此刻真是有苦難言,額頭上剛擦干的冷汗又滲了出來。他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搓著手道:“前輩明鑒啊,不是小神推脫。只是地府十殿各司其職,若那魂魄在我玄冥宮,自然二話不說給您送還。可若是到了其他閻君手中......”

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然明了。白千葉微微頷首,指尖在案幾上輕叩,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地府號稱十殿閻羅共掌輪回,實則暗流涌動。究其根源,還要追溯到萬年前初代閻君在位時。彼時地府大權獨攬,勢力甚至延伸至幽冥位面,一度有“仙帝掌陽間,閻君主陰曹”之說。

雖說初代閻君修為只是鬼仙之尊,遠不及仙帝,但白千葉心知,正是這份權勢才最終導致初代閻君的隕落。

如今的秦廣王雖執掌生死審判,可一旦魂魄完成前世功過評定,進入六道輪回或是押送地獄,便再無權干涉。這規矩看似合理,實則是仙帝為了防止一人大權獨攬,而設下的枷鎖。

“閻君不必多慮,我那坐騎不過早到幾個時辰,此刻應當還在玄冥宮候審才是。若是已經轉交他處,那本座自會去其他幾殿走上一遭,必不讓您為難。”

在聽到白千葉如此承諾,秦廣王可謂是大喜過望,渾身止不住的戰栗,只不過這回是興奮導致的。區區一只妖獸魂魄,竟能換來仙尊的人情,這筆買賣簡直賺翻了天!

“前輩您太見外了!都是底下那群不長眼的小鬼惹的禍,您大人有大量不計較,這才是真正的仙家氣度啊!”

秦廣王搓著雙手,笑得滿臉褶子都擠在了一起。守候在會客廳外的牛頭和馬面,還有吊在不遠處的夜叉,只感覺要噴出一口老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家大王,這也太特么能舔了?

反觀秦廣王說完卻如同沒事人一般,坐在一旁的白千葉,卻又慢條斯理地抿起了黃泉特質茶水,意味深長道:“秦閻君當真是...赤誠君子啊!”

牛頭馬面面無表情地杵在原地,已經徹底麻木。被倒吊在一旁的夜叉干脆閉眼裝死,心里默念:“大佬套路深,俺想當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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