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指尖觸到泡面金塊時,便利店天花板開始滲出雨水。黑衣人首領抬頭望天的瞬間,陳默抄起收銀臺上的硬幣罐砸向警報器。
“嘩——“
真正的暴雨穿透屋頂傾瀉而下,王大志的直播鏡頭記錄下荒誕畫面:穿海綿寶寶睡衣的男人在雨中拋灑泡面,每塊撞上雨滴都炸成金粉。黑衣人像被黃金蜂群襲擊的熊,揮舞槍支卻只打到漫天金屑。
“陳哥!這特效夠買十棟兇宅了!“王大志縮在貨架后狂敲鍵盤,直播間人數突破百萬。
林小夏突然從后門探出頭,濕透的圍裙貼著手臂繃帶:“東南角冰柜第三層!“
陳默翻滾躲過子彈,拉開冰柜的瞬間愣住——整柜冰淇淋貼滿“臨期“標簽,中心卻嵌著銀白色金屬箱。指紋解鎖的藍光映亮他瞳孔,箱內黑色芯片與母親日記里手繪的圖案完全重合。
【檢測到原始代碼,記憶回溯功能強制啟動】
陳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童年畫面如老電影閃現:五歲的自己坐在實驗室,看林震天將芯片植入哭鬧的男孩后頸。母親沖進來將他藏進通風管,塞給他一袋泡面:“默默記住,真正的財富不是數字......“
“小心!“林小夏的尖叫與槍聲同時炸響。陳默本能地護住金屬箱,子彈擦過手臂時,暴雨突然凝成冰錐懸在半空。
鎏金界面在雨幕中鋪開:【財富具象化升級:可凍結任意貨幣化事物】
“貨幣化事物?“陳默看著靜止的雨滴恍然大悟,“這雨是拿我的存款買的!“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冰錐暴雨調轉方向,將黑衣人釘在《還珠格格》海報上。紫薇的眼淚恰好滴在首領眉心,暈開一行小字:“資產凍結“。
林小夏踉蹌著扶住貨架,腕表投影出林氏大廈的三維模型:“我爸在地下七層......“
“搞房地產的挖這么深?“王大志湊過來截圖,“這結構圖看著像反派基地。“
陳默把泡面塞進她手里:“補充點熱量,你的抑制劑在漏電。“
三人從下水道潛入林氏大廈時,陳默的系統界面突然彈出溫馨提醒:【檢測到宿主進入競爭對手領域,是否開啟商業間諜模式?】
“這功能合法嗎?“王大志邊黑監控邊問。
“就像你的直播打賞稅一樣合法。“陳默按下確認鍵,眼前頓時浮現全息員工檔案——保潔阿姨的年終獎都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
林小夏突然拽住兩人躲進工具間。走廊傳來林震天的冷笑:“我的乖女兒果然帶著實驗品回來了。“
透過門縫,他們看見數十個“林小夏“列隊走過。她們有著相同的丸子頭和腕表,鎖骨下的條形碼泛著幽幽藍光。
“克隆人?“王大志的鏡片反光劇烈抖動。
“是備份系統。“真林小夏扯開衣領,露出逐漸消退的條形碼,“每次任務失敗就會被重置。“
陳默想起母親日記里燒焦的那頁:“1999年4月,第七批實驗體出現自愈能力,震天說需要更穩定的......“
地下七層的電子門突然開啟。林震天站在玻璃艙前,艙內漂浮著與陳默容貌相似的少年。無數管線連接著艙體,終端屏幕顯示著【系統2.0測試版】。
“歡迎參觀你的升級版。“林震天轉動戒指,克隆人軍團齊齊舉槍,“或者墓地。“
陳默摸出泡面金塊:“爸,這么想要系統核心?“他故意拖長的稱謂讓林震天眼角抽搐,“媽把它藏在我最討厭的食物里。“
金屬箱拋向空中的瞬間,所有克隆人突然調轉槍口。林小夏腕表射出的激光網籠罩林震天,王大志趁機將直播鏡頭對準玻璃艙:“老鐵們!這就是傳說中的鈔能力大戰!“
陳默的系統界面突然刷屏:【財富置換剩余3秒】。他抓起實驗臺上的神經鏈接器,狠狠插進主機接口。
“你瘋了?“林震天咆哮,“強行融合會燒毀......“
“我買的就是這個效果。“陳默咧嘴一笑,視網膜被數據流淹沒。母親的聲音在記憶深處浮現:“真正的財富是......“
整棟大廈開始坍塌。林小夏拽著兩人跳進貨運電梯時,看見陳默渾身迸發金色電弧。克隆人如泡沫般消散,玻璃艙里的少年睜開眼,瞳孔流轉著熟悉的鎏金光澤。
暴雨還在下。三人從下水道爬回兇宅時,便利店廢墟上站著撐黑傘的唐裝老人。他遞來燙金請柬:“小姐托我轉交的。“
請柬里夾著林小夏的電子表,投影出最后一條消息:“去城南餃子館,老板娘知道代碼位置。“表盤背面刻著新鮮劃痕——是個笑臉符號。
王大志翻著直播收益咋舌:“這場打賞夠買下半條街了。“
陳默泡了碗老壇酸菜,熱氣蒸騰中調出系統界面。新提示讓他手抖灑了湯:
【財富之神的饋贈】
宿主可任選以下獎勵:
A.千億資產
B.遺忘所有痛苦記憶
C.便利店重建基金(含終身免費關東煮)
野貓叼著魚子醬包裝袋躍上窗臺。陳默按下選擇鍵時,聽見樓下傳來卷簾門滑動的聲響。林小夏的聲音混著泡面香飄上來:“臨期冰淇淋,過期一分鐘也算哦。“
陳默的手指懸在選項C上方時,樓下傳來微波爐的叮響。林小夏舉著冒熱氣的泡面碗探頭:“系統漏洞補丁,要嘗嘗嗎?“面湯里浮著的代碼塊像小魚般游動。
王大志的直播鏡頭突然黑屏,粉絲們最后看到的畫面是陳默把泡面代碼倒進嘴里。他咂咂嘴:“比老壇酸菜咸。“
鎏金界面劇烈閃爍:【宿主融合原始代碼,解鎖隱藏功能——財富擬人化】
便利店的廢墟開始自動重組。貨架像多米諾骨牌般立起,每一包臨期食品都長出小短腿,蹦跳著回歸原位。林小夏的圍裙被風吹起,露出腰間新植入的芯片接口——與陳默頸后的傷疤形狀相同。
“老板娘說代碼在餃子里。“她晃著空醬油瓶,“但城南餃子館三年前就拆了。“
陳默從收銀機里摸出枚游戲幣,系統界面彈出提示:【可置換為1999年7月15日的餃子館代金券】。硬幣融化成的紙質券上,母親的字跡依稀可辨:“默默周歲快樂。“
穿越時空的暈眩感襲來時,陳默抓住林小夏的手腕。1999年的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懷里的泡面碗變成撥浪鼓。餃子館玻璃映出年輕母親的身影,她正將芯片塞進三鮮餃子里。
“默默乖,幫媽媽送給穿白大褂的叔叔。“二十年前的自己搖搖晃晃走向實驗室方向,手里餃子滲出藍色汁液。
林小夏突然拽著他躲進巷子。年少的林震天匆匆路過,白大褂下藏著神經控制器。陳默摸到口袋里的老式BB機,系統信息以代碼形式滾動:【改變過去將重置現在】。
“不能直接拿代碼!“林小夏劈手打翻餃子,“當年我就是......“
她的身影突然閃爍,1999年的陽光穿透身體。陳默這才發現她的腕表在逆向旋轉,秒針每走一格,皮膚就透明一分。
“快回去!你的存在正在消失!“
陳默咬牙撲向實驗室通風口,五歲的自己正在管道里啃泡面。他奪過泡面袋塞進代碼餃子,男孩哇的哭出聲。警報聲響徹走廊時,陳默拽著虛化的林小夏跳進下水道。
2019年的月光重新照在臉上。王大志正用泡面搭金字塔,看見他們從井蓋鉆出時瞪大眼:“你倆cosplay下水道美人魚?“
林小夏的腕表恢復正常,皮膚卻殘留著大理石紋路。她掀開便利店冰柜,當年那個代碼餃子赫然在凍層深處,泡面代碼在冰晶中組成母親的笑臉。
鎏金界面彈出新提示:【檢測到完整初始代碼,系統終極權限激活】。所有商品突然開口說話,薯片袋跳著踢踏舞:“歡迎來到覺醒的世界!“
陳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如潮水涌來:母親臨終前燒毀的不是資料,而是林震天植入他大腦的控制器。真正的系統核心,是她偷偷替換成泡面代碼的母愛程序。
“所以你能操控金錢......“林小夏戳破會說話的泡泡紙,“是因為你媽把系統改成了廚藝模擬器?“
便利店的燈光突然變成暖黃色。陳默看著自動烹煮的關東煮機,突然明白母親說的“真正的財富“——每一縷食物熱氣都在組成同一句話:“好好吃飯。“
王大志的直播間突然恢復,觀眾們看著會走路的泡面袋狂刷禮物。陳默抓起一包辣條砸向鏡頭:“打賞留著修水管!“
深夜的兇宅第一次飄起食物香氣。林小夏在泡面噴泉邊支起燒烤架,腕表投影出全球金融市場的實時數據。陳默將代碼餃子蘸了蘸老干媽,鎏金界面彈出溫馨提醒:【宿主當前操作可能引發通貨泡面膨脹】
“管他的。“他把餃子塞進嘴里,“至少現在......“
野貓的尖叫打斷他的話。兩人沖到窗邊,看見唐裝老人正在喂貓,魚子醬罐頭里插著把銀色鑰匙。貓群散開后,地面被爪子劃出清晰的字跡:“系統2.0蘇醒倒計時——71小時。“
林小夏的電子表突然裂開,芯片掉進關東煮湯里。陳默撈起芯片時,系統界面閃過母親最后的日記畫面:“如果震天啟動備份系統,用代碼餃子啟動自毀程序......“
便利店的燈光忽然變成警示紅。所有商品長出尖牙,薯片袋咬住王大志的褲腳往里拖。陳默舉起泡面代碼大喊:“停!我請你們吃滿漢全席!“
貨架瞬間安靜。一包跳跳糖怯生生舉手:“要辣條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