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在暗河盡頭浮出水面時,懷中的青銅羅盤正發出蜂鳴。巖壁上生長的夜光蕨照亮了溶洞,無數鐘乳石倒垂如利齒,其間懸掛著數十具纏滿水草的尸體——他們都穿著玄天宗制式道袍。
“云夢澤的殉道者...“陳長安觸摸巖壁上的刻字,指尖傳來刺痛。那些用劍氣鐫刻的銘文正在滲血,最新的一道刻痕日期赫然是三天前。他突然意識到修士玉牌背面的日期并非十年前的記錄,而是用逆轉銘文術偽裝的未來時間。
暗河突然掀起逆流,陳長安被卷入漩渦前瞥見鐘乳石叢中的青銅鼎。鼎身纏繞的鎖鏈延伸至水下,每根鏈條都串著九顆人族頭骨。當他的后背撞上鼎耳時,懷中的九轉玄黃參殘根突然暴漲,金紅根須扎進鼎內凝固的黑色血痂。
“靈族的竊賊!“怒吼聲震落洞頂石筍,灰袍女人踏浪而來,耳后鱗片已蔓延至脖頸。她手中的骨笛吹出次聲波,陳長安的七竅開始滲血,卻看見鼎內浮現的幻象:十年前玄天宗弟子在此舉行血祭,鼎中沸騰的正是海族幼崽的殘肢。
陳長安抓住一根斷裂的鎖鏈,發現鏈條內層刻滿人族文字。當次聲波震碎他右耳鼓膜時,他終于讀懂那些顫抖的筆跡:“他們騙了我們,云夢澤根本沒有仙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