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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驚動魄

午后,烈日高懸,加里南城的街道被曬得滾燙,蒸騰的熱氣扭曲著視線,彌漫著讓人窒息的燥熱。街邊的小販有氣無力地吆喝著,行人匆匆,都想盡快尋得一處陰涼。伊普特和奈菲爾站在一條略顯偏僻的小巷口,伊普特神色關切,再次向奈菲爾叮囑計劃細節,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奈菲爾,你一定要小心,只要感覺不對勁,就立刻發出信號。”奈菲爾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緊張,“我知道了,伊普特,你也別大意。”

奈菲爾蓮步輕移,走到街道中央,佯裝四處張望,眼神中滿是迷茫,活脫脫一副迷路外鄉人的模樣。伊普特則隱身在一旁的陰影里,目光緊緊鎖定在她身上,心臟隨著奈菲爾的一舉一動劇烈跳動,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藏在腰間的匕首,掌心已滿是汗水。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猥瑣的男人從街角轉出,他賊眉鼠眼地打量著奈菲爾,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慢慢朝她靠近。伊普特見狀,全身肌肉緊繃,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撲出。

男人與奈菲爾交談了幾句,突然,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猛地捂住奈菲爾的口鼻。奈菲爾瞪大雙眼,拼命掙扎,雙手用力拍打著男人的手臂,可沒過幾秒,她的動作就漸漸無力,身子一軟,倒在了男人懷里。

“不!”伊普特內心發出絕望的嘶吼,恐懼如洶涌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他的大腦瞬間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回響:奈菲爾被抓走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劇烈起伏,心臟跳得仿佛要沖破胸膛。來不及多想,他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但男人動作極快,迅速將奈菲爾抱上了一旁等候的馬車。伊普特趕到時,馬車已經啟動。

伊普特目光四下一瞥,發現街邊有一座兩層小樓,他毫不猶豫,猛地沖向小樓,手腳并用,像一只敏捷的猴子般迅速爬上樓頂。粗糙的墻面磨破了他的手掌,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他卻渾然不覺。他在屋頂上飛速奔跑,瓦片在腳下發出“嘎吱”的聲響,每一步都踏得匆忙而慌亂。伊普特的雙腿漸漸沉重如鉛,呼吸也變得粗重不堪,肺部像是要燃燒起來,可他全然不顧,雙眼緊緊盯著那輛馬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跟上,救出奈菲爾。

馬車一路疾馳,駛出城門。城外,荒野一望無際,枯黃的野草在風中瑟瑟發抖。遠處,幾棵枯樹孤零零地立著,更添幾分荒涼。伊普特伏在屋頂,借助房屋和樹木的掩護,小心翼翼地跟蹤著。風呼嘯著吹過他的臉龐,吹干了他額頭的汗水,卻吹不散他滿心的焦慮。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奈菲爾可能遭遇的危險,心中的慌張如同野火般蔓延:“奈菲爾,你千萬不能有事,我怎么這么大意,沒能保護好你。”

終于,馬車在一座略顯破舊的建筑前停下。伊普特定睛一看,門口站著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他心中一沉,意識到這里竟是一家妓院。他趴在屋頂邊緣,望著那扇緊閉的門,雙腿因長時間的奔跑和緊張而微微顫抖,心中滿是擔憂與憤怒:“奈菲爾,你一定要撐住,我馬上就來救你。”

伊普特站在屋頂邊緣,俯瞰著下方的妓院,心中的擔憂與憤怒如洶涌的潮水,再也無法抑制。他深吸一口氣,雙腿微微彎曲,縱身一躍,像一只黑色的雄鷹朝著馬車俯沖而下。落地的瞬間,他順勢翻滾,迅速卸去沖力,緊接著如獵豹般彈起,朝著馬車上的人撲去。

馬車上的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伊普特的拳頭便如雨點般落下。他的每一擊都帶著千鈞之力,目標明確,毫不留情。左勾拳重重地砸在一人的太陽穴上,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緊接著,伊普特一個回旋踢,正中另一個人的胸口,那人被踢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在地上直打滾。伊普特動作干凈利落,不過眨眼間,馬車上的人便全都被他撂倒在地。

伊普特顧不上喘息,迅速打開馬車的門,看到昏迷不醒的奈菲爾,他的心猛地一揪。他小心翼翼地將奈菲爾抱出馬車,輕輕放在一旁的草地上,急切地呼喚著:“奈菲爾,醒醒,你醒醒啊!”可奈菲爾依舊緊閉雙眼,毫無反應。伊普特心急如焚,他輕輕拍打著奈菲爾的臉頰,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奈菲爾,別嚇我,快醒過來。”

就在這時,妓院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群安保人員沖了出來。他們手持棍棒,滿臉兇相,將伊普特團團圍住。為首的一個壯漢,身材魁梧,肌肉發達,他惡狠狠地瞪著伊普特,大聲吼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敢在我們這兒撒野!”伊普特緩緩站起身,將奈菲爾護在身后,眼神冰冷如霜,毫不畏懼地回瞪著壯漢:“把你們抓她的人交出來,不然,今天誰也別想好過!”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伊普特與沖上來的安保人員激烈搏斗,他憑借著身上輕便堅韌的皮甲、鋒利的匕首和豐富的戰斗經驗,在拳頭的揮舞間靈活穿梭。那些壯漢雖人多勢眾,卻因赤手空拳,在伊普特凌厲的攻勢下破綻百出。

伊普特瞅準時機,一個箭步沖向一名壯漢,手中匕首精準劃過對方咽喉,溫熱的鮮血濺射到他臉上,腥味彌漫在鼻腔。緊接著,他側身躲過另一個人的撲擊,順勢一腳踢在那人膝蓋后側,趁其跪地瞬間,匕首從后背狠狠刺入。幾息之間,已有數人倒在血泊之中,地面被鮮血染紅,一片狼藉。

剩下的安保人員見狀,臉上滿是驚恐,腳步不自覺地往后退,握著棍棒的手也開始顫抖。就在這時,妓院的門突然又被撞開,一群面容憔悴卻眼神決絕的妓女沖了出來,她們平日里飽受壓迫,此刻抓住機會,拿起剪刀、碎瓷片等尖銳物品,不顧一切地沖向為首的壯漢。

其中一名身形瘦弱卻眼神堅毅的妓女,瞅準壯漢分神的瞬間,用手中尖銳的碎瓷片狠狠刺向他的脖頸。壯漢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雙手捂住脖子,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他搖晃著身軀,重重地倒在地上。

伊普特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凌厲,趁著剩下的人驚愕愣神之際,如鬼魅般迅速出手。他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動都帶走一條性命。眨眼間,場上除了一個嚇得癱倒在地、瑟瑟發抖的安保人員,其他人皆已斃命。

伊普特一腳重重踩在那小嘍啰的胸口,把他死死壓在地上。小嘍啰面色如紙,驚恐地看向伊普特,身體抖得像風中落葉。伊普特單膝跪地,左手狠狠揪住小嘍啰的衣領,將他上半身猛地拎起,右手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抵在他咽喉處,惡狠狠地吼道:“說!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們背后的人到底是誰?”

小嘍啰被這一連串兇狠動作嚇得話都說不利索,結結巴巴道:“大……大哥,我……我真只是個跑腿的,都是阿蘇萬讓我們干的,他是城外的土匪頭子,我們都聽他的!”伊普特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眉頭瞬間擰成死結,眼中閃過憤怒與狠厲,手上力道加大,匕首劃破小嘍啰皮膚,一絲鮮血緩緩滲出:“把你知道阿蘇萬的事,全給我倒出來,一個字都別藏著!”

這時,一群被解救的妓女圍了過來。她們衣衫破舊不堪,眼神里卻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對伊普特的感激。其中一個頭發凌亂的女子,聲音帶著哭腔說:“恩人,太感謝您了,要不是您,我們還不知道得在這地獄熬多久。”其他妓女也紛紛附和,話語里滿是對伊普特的敬意和對往日苦難的控訴。

在伊普特逼問下,小嘍啰把知道的阿蘇萬據點位置、手下人數、行事風格等信息一股腦全說了。伊普特聽完,沉默思考片刻,確定問不出更多有用信息后,松開了手。

小嘍啰剛松口氣,還沒來得及慶幸,被拐來的妓女們就一擁而上。她們緊握著尖銳物品,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之前刺向壯漢的瘦弱女子,此刻眼神決絕,率先將手中碎瓷片刺向小嘍啰。其他妓女紛紛效仿,尖銳物不斷刺下,小嘍啰發出陣陣慘叫,沒一會兒,就沒了動靜。伊普特看著眼前場景,沒有阻攔,他明白,這些女子心中積壓了太多痛苦與仇恨,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

夜幕如濃稠的墨汁,緩緩浸透了整個世界,昏黃的燭火在屋內搖曳不定,將伊普特和奈菲爾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伊普特坐在床邊,雙腿微微分開,雙手交握在膝頭,神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將從解救奈菲爾到審訊小嘍啰的全過程,一五一十地講給她聽。

奈菲爾坐在他身旁,雙手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伊普特,嘴唇微微抿起,試圖保持鎮定。可隨著伊普特的講述,她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微微顫抖的肩膀還是泄露了內心的恐懼。

伊普特講述完,抬眸便捕捉到她細微的動作,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滿是心疼。他緩緩伸出手,輕輕覆上奈菲爾的手背,觸碰到她冰涼的指尖,他的心又是一陣揪痛:“奈菲爾,你別害怕。”伊普特湊近她,聲音溫柔又堅定,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鹿,“以后不會再讓你陷入危險,這次是我考慮不周。”

奈菲爾抬起頭,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可那笑容在顫抖的嘴角和驚惶的眼神襯托下,顯得格外牽強:“我……我沒事,只是想到那些危險,有些后怕。”她在心里拼命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讓伊普特為自己擔心,可腦海中不斷浮現的恐怖畫面,讓她的恐懼如野草般瘋長。

伊普特輕撫她的發絲,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接下來的行動,你就安心待著,不需要再當誘餌了,我自己能解決。”他想著,只要能讓奈菲爾遠離危險,自己再艱難也無所謂,所有的風險都由他一人承擔就好。

聽到這話,奈菲爾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擔憂,有不舍,更有對伊普特深深的依賴。下一秒,她突然緊緊抱住伊普特,雙臂用力,指甲幾乎嵌入他的后背,仿佛要將自己融入他的身體。她把臉埋在伊普特的脖頸間,呼吸急促而溫熱:“我信任你,伊普特,不管發生什么,我都相信你能保護我,也相信我們能一起面對所有。”她在心底默默念著,這個男人是她在這亂世中的依靠,只要有他在身邊,再大的風浪她都有勇氣去面對。

說罷,奈菲爾微微仰頭,她的臉頰因為激動而泛起紅暈,眼神中滿是深情與堅定。她在伊普特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吻,這一吻柔軟又熾熱,帶著她全部的信任與愛意。伊普特瞬間僵住,大腦一片空白,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一股暖流涌上心頭,他從未想過,奈菲爾的信任和依賴,會讓他如此感動。他緩緩回抱住奈菲爾,在她發間落下一吻,輕聲呢喃:“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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