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驚險旅途
- 埋在黃沙下的神話
- 裝甲戰(zhàn)士
- 3707字
- 2025-02-06 19:57:13
破曉的微光艱難穿透厚重云層,給大地染上一層朦朧的金輝,伊普特拖著疲憊卻堅毅的步伐,終于抵達了那座承載著希望與未知的驛站。
驛站內(nèi)一片喧囂,人來人往,嘈雜聲不絕于耳。伊普特強壓內(nèi)心的緊張,快步走向一個售賣衣物的攤位。他的手微微顫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布袋,從中取出一只雕刻精美的黃金手鐲,遞向攤主。攤主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貪婪地盯著那只手鐲,幾乎要將其看穿。伊普特壓低聲音說道:“換身行頭,剩下的當賞錢。”攤主忙不迭地點頭,手腳麻利地翻找出一套沾滿灰塵、款式普通的粗布衣衫,又塞給他一頂破舊的氈帽。
伊普特迅速套上衣物,站在角落,看著鏡子中那個模樣大變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狂跳的心平靜下來,可那急促的心跳聲卻仿佛要沖破胸膛。“鎮(zhèn)定,一定要鎮(zhèn)定?!彼吐暷剜贿呎碇陆?,一邊悄悄觀察周圍的商隊。
不遠處,一支即將前往希泰地區(qū)的商隊正在集結(jié),趕車的人扯著嗓子吆喝,搬運工們忙得汗流浹背,將一箱箱貨物搬上車。伊普特深吸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靠近商隊。他走到一位看上去像是領隊的中年男子面前,微微欠身,臉上堆滿了謙卑的笑容:“大哥,我想去希泰做點小生意,不知能否搭個便車?”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伊普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沉默片刻,中年男子開口:“行,交二十個銀幣,就帶你一程?!币疗仗匕底运闪丝跉猓旖俏⑽⑸蠐P,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再次從布袋中掏出那只黃金手鐲,遞到中年男子面前,說道:“大哥,我沒帶銀幣,這只手鐲價值遠超車費,權(quán)當是我的誠意,還望您多多關照。”中年男子接過手鐲,放在手中反復掂量,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后滿臉堆笑地拍了拍伊普特的肩膀:“老弟,太客氣了!放心,這一路有我照應!”
伊普特混在搬運工中間,幫忙搬了些貨物,順利登上了商隊的馬車。坐在顛簸的馬車上,伊普特心跳如雷,表面上卻故作鎮(zhèn)定。他望著車外不斷后退的景色,默默祈禱著這次逃亡能順利抵達希泰地區(qū),擺脫法老的追捕。車輪滾滾,揚起一路塵土,載著伊普特駛向未知的遠方。
商隊的馬車“吱呀吱呀”地在土路上晃悠,揚起一路塵土。伊普特坐在車里,身旁幾個商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正起勁兒。
胖商人喝了口酒,打個飽嗝說:“馬上到加里南啦,可那地兒不太平,土匪多得很!”
伊普特一聽,心里“咯噔”一下,裝作不在意地湊近了些。
瘦商人撇撇嘴,啐了一口:“可不是嘛,上個月阿肯那頓家的小子,就帶了點小貨去賣,被土匪盯上,貨全搶沒了,人還被揍得鼻青臉腫,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這群天殺的,”胖商人又灌了口酒,滿臉通紅,“還會使陰招,扮成賣水的、討飯的,等你走近,一擁而上,連人帶東西都不放過!”
伊普特眉頭緊鎖,下意識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錢袋,里面有他全部的積蓄?!澳窃蹅兩剃犨@么多人,能安全不?”他忍不住問道。
“商隊人多勢眾,土匪一般不敢硬來,”瘦商人說道,“但也保不準他們耍心眼兒,還是得小心。”
胖商人接話:“到時候機靈點,別亂跑,跟著大伙一起,能少點麻煩?!?
伊普特默默點頭,看著車外越來越近的加里南,心里滿是不安。他知道,這趟旅程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夜幕如濃稠的墨汁,毫無保留地潑灑在廣袤的大地上,將整個商隊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營地內(nèi),簡陋的帳篷在朦朧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四周靜謐得有些壓抑,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牲畜低鳴,打破這死寂的氛圍。伊普特躺在營帳內(nèi)硬邦邦的床鋪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他雙眼直直地盯著帳篷頂,平日在皇室養(yǎng)成的極高警惕性,此刻如同一根緊繃的弦,讓他的神經(jīng)一刻也無法放松。身旁的同伴們早已鼾聲此起彼伏,可在伊普特耳中,這些聲音卻被無限放大,更添了幾分煩躁與不安。
過了許久,伊普特實在躺不住,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起身。他動作極為小心,生怕驚擾到其他人。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伴隨著帳篷布料的輕微摩擦聲,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他披上一件破舊的外衣,悄無聲息地走出營帳。
剛一踏出營帳,一陣刺骨的夜風撲面而來,伊普特不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裹緊身上的衣物。他環(huán)顧四周,月色朦朧,整個營地被一層銀紗籠罩,帳篷、馬車和貨物的輪廓影影綽綽,透著幾分神秘與詭異。伊普特皺了皺眉頭,朝著營地邊緣走去。
解決完生理需求后,伊普特轉(zhuǎn)身準備返回。就在這時,他眼角的余光瞥見車隊前方有微弱的火光閃動,那忽明忽暗的亮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突兀。伊普特的心跳陡然加快,心臟像是要沖破胸膛,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涌上心頭。他停下腳步,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各種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是商隊里有人深夜未眠,還是……有什么不速之客?
伊普特沒有貿(mào)然行動,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他微微下蹲,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朝著火光的方向靠近。每一步他都踏得極為小心,腳掌輕輕落下,生怕踩斷一根枯枝或是踢到一顆石子,發(fā)出聲響暴露自己。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地面上緩緩移動。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伊普特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個人的低語聲。他的心猛地一沉,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迅速躲在一輛馬車的陰影后,大氣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只見幾個黑影正圍聚在一起,手中拿著火把,微弱的火光映照著他們猙獰的面龐。伊普特仔細一看,其中竟有幾個是商隊里平日里看似老實巴交的伙計。
伊普特心中一陣憤怒與絕望交織。憤怒的是這些叛徒為了一己私利,竟要將整個商隊置于險境;絕望的是,此刻商隊里的人大多還在熟睡,毫無防備,而自己勢單力薄,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他緊緊咬著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跡。他深知自己必須盡快想辦法通知商隊其他人,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伊普特心急如焚,沖進保鏢營帳,急促地壓低聲音喊道:“都醒醒!土匪混進商隊,馬上要動手了!”
眨眼間,睡夢中的十多個保鏢被驚醒,眼神里的懵懂瞬間化作警惕。然而,還沒等他們完全清醒,商隊里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呼喊與兵器碰撞聲。伊普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內(nèi)鬼先動手了。
來不及整頓,保鏢們匆忙伸手抓起身旁的武器,有的只套上了一半鎧甲,就跟著伊普特沖了出去。月光下,營地一片混亂,內(nèi)鬼們手持利刃,正瘋狂地朝著熟睡的商隊成員砍去,慘叫聲此起彼伏。
伊普特怒火中燒,握緊匕首,大喝一聲:“殺!”率先朝著最近的內(nèi)鬼撲去。他身形矯健,在混亂中穿梭,看準時機,匕首狠狠刺向內(nèi)鬼的后背。內(nèi)鬼慘叫一聲,轟然倒地。
保鏢們也迅速投入戰(zhàn)斗,他們揮舞著長刀、短斧,與內(nèi)鬼展開殊死搏斗。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震得人耳鼓生疼。一名身材魁梧的保鏢,雙手緊握長刀,每一次揮舞都虎虎生風,逼得兩個內(nèi)鬼節(jié)節(jié)敗退??删驮谶@時,一個內(nèi)鬼趁他不備,從側(cè)面偷襲,鋒利的短刀刺向他的腰間。保鏢察覺危險,側(cè)身一閃,短刀擦著他的皮肉劃過,留下一道血痕。他顧不上疼痛,怒吼一聲,反手一刀,將偷襲的內(nèi)鬼砍倒在地。
伊普特一邊戰(zhàn)斗,一邊留意著周圍的情況,他深知,必須盡快控制住局面,否則等外面的土匪攻進來,商隊將全軍覆沒。
伊普特正全力拼殺,眼角余光瞥見遠處出現(xiàn)星星點點的火光,隨著時間推移,火光越來越多、越來越亮,無數(shù)舉著火把的身影如潮水般涌來。他心里一沉,知道是土匪的大部隊殺到了。
環(huán)顧四周,己方人員在混亂中疲于招架,而土匪人數(shù)眾多,己方完全處于劣勢,再硬拼下去,無疑是以卵擊石。伊普特當機立斷,沖著身旁的保鏢大喊:“兄弟們,撤!我們不是對手!”他一邊喊,一邊奮力砍倒面前的一個內(nèi)鬼,為自己殺出一條退路。
伊普特轉(zhuǎn)身朝著沙漠的另一邊狂奔,腳下的沙子被他踩得飛濺。身后的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他不敢回頭,只是拼命地跑。風聲在耳邊呼嘯,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肺部像是要燃燒起來。
跑到足夠遠的地方后,伊普特一個魚躍,趴在沙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他身上滿是汗水和沙塵,心臟還在胸腔里劇烈跳動。他將身體盡量壓低,藏在沙丘的陰影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商隊的方向。
那里火光沖天,土匪們的喊殺聲、商隊人員的慘叫聲和牲畜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聲聲刺痛他的耳膜。
漫長的時間仿若凝固,每一秒都煎熬難耐。不知過了多久,土匪們的喧囂聲漸漸遠去,伊普特這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警惕地觀察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后,才貓著腰,緩緩朝著商隊的營地靠近。
踏入營地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商隊被洗劫一空,馬車橫七豎八地翻倒在地,貨物散落得到處都是。地上滿是鮮血,尸橫遍野,商隊成員們橫七豎八地躺著,慘狀目不忍睹。
伊普特在這片狼藉的商隊廢墟中穿梭,目光銳利地搜尋著。他先是來到一輛側(cè)翻的馬車旁,費力地將幾塊木板挪開,在車廂底部發(fā)現(xiàn)了一小袋被壓在角落的干糧,打開查看,里面的面餅雖落了些塵土,但還能食用。接著,他又在另一堆雜物里翻出了一個破舊的水囊,晃了晃,驚喜地聽到里面還有些許水聲。
尋到這些物資后,伊普特又在營地邊緣找到一處相對避風的角落,將幾件散落的貨物簡單堆砌,搭出一個勉強能遮擋的“床鋪”。他躺了上去,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下來。
“唉,這一路麻煩不斷?!币疗仗剌p聲感慨,腦海中閃過被法老追捕、路上聽聞土匪的驚險,到今晚親眼目睹商隊被洗劫??伤睬宄?,抱怨無用,只有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才能應對往后的挑戰(zhàn)。想著想著,困意襲來,他很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