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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時隙齒輪與血色方程式

冰錐的寒氣,仿若一把鋒利的細針,直直刺破睫毛上懸掛的雨珠。那雨珠被瞬間凍裂,化作細碎的冰碴,在空氣中消散。

林夜的右眼此刻仿佛被一團熾熱的火焰灼燒,未來的軌跡如同走馬燈般在他眼前不斷閃現。他看到,就在下一秒,蘇璃手中那柄尖銳的冰錐,將會以雷霆萬鈞之勢穿透自己的左眼。

而與此同時,在母親所在的病房,詭異的青銅霧氣正緩緩凝聚,如同一只隱匿在黑暗中的巨獸,即將化作致命的利刃,切斷所有生命監測儀的線路,徹底終結母親那微弱的生命跡象。

林夜的心臟猛地一縮,強烈的恐懼與不甘瞬間涌上心頭。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用盡全身力氣,猛然側頭。

冰錐擦著他的顴骨飛速掠過,尖銳的刺痛感瞬間襲來,緊接著,一串血珠從傷口處飛濺而出,在雨幕中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弧線。

被改變的軌跡,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林夜的視網膜上激起層層漣漪,分裂出第二條路徑。只見蘇璃的冰錐在半空中突然轉向,帶著凌厲的氣勢,擊碎了不遠處鐘樓的大鐘。

沉悶的轟鳴聲瞬間響起,驚起漫天原本停滯在空中的雨鴉。它們撲騰著翅膀,發出尖銳的叫聲,在陰沉的天空中盤旋,為這混亂的場景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學會預讀了?”蘇璃的聲音冷冷傳來,如同寒夜中的冷風,不帶一絲溫度。她的指尖,新的冰錐正在迅速凝結,散發出陣陣寒意。“可惜,預見的未來越多,時之瞳的腐蝕就越快。”

說著,她突然伸手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銅色血管紋路。那些紋路如同一條條扭曲的小蛇,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像這樣。”

林夜的瞳孔瞬間收縮,眼中滿是震驚與恐懼。他清晰地認出,那些紋路與母親脖頸上的青斑,有著相同的源頭,只是蘇璃身上的更為密集,像是一塊復雜的電路板,散發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

手中的齒輪在此時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仿佛在向他傳達著某種信息。林夜心中一動,他忽然明白,蘇璃和母親一樣,也是共生體,只是蘇璃的進化更加徹底,已經達到了一個他難以理解的程度。

就在這時,鐘樓的地面上,突然浮現出詭異的血色方程式。那些方程式的符號,如同活物一般,散發著妖異的光芒。林夜定睛一看,這些方程式竟與艾薩克當年在柏林墻上書寫的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手中的齒輪里傳出,那是 Z的聲音:“按我說的步驟輸入能量,能暫時凍結你媽的感染!”

林夜的右眼此刻已經滲出血線,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但他強忍著痛苦,集中精神,看清了方程式的每個符號。原來,這些符號都是由微縮的青銅齒輪構成,它們正隨著林夜的心跳頻率,有節奏地轉動著。

就在林夜準備按照 Z的指示行動時,蘇璃突然伸手,緊緊按住他的手腕,急切地喊道:“逆轉能量流向,這是陷阱!”

然而,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齒輪已經開始過熱,散發著滾燙的溫度。在方程式迸發的刺目紅光中,林夜看到了 Z的身影。此刻的 Z,正身處某個神秘的數據空間,臉上掛著猙獰的獰笑。他脖頸上的 U盤,正貪婪地吸收著時之軸的能量,那能量如同一條無形的紐帶,將 Z與這危險的局面緊緊相連。

與此同時,母親的病房里突然傳出一聲劇烈的玻璃碎裂聲。林夜心中一緊,他仿佛看到,青銅霧氣正迅速凝聚成 Z的虛影,那虛影伸出機械觸手,以極快的速度刺向病床。病床上,母親的身影是那么的脆弱,仿佛隨時都會被這恐怖的力量吞噬。

“你連黑客都信?”蘇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與無奈。她手中的冰錐毫不猶豫地貫穿了林夜的掌心,劇痛瞬間襲來,強行中斷了能量的傳輸。“暗淵七年前就改造了他的大腦!”

就在這時,鐘樓的穹頂突然裂開,一個巨大的時空漩渦出現在眾人眼前。緊接著,1943年的艾薩克從虛空中墜落。他的機械心臟外露,齒輪間嵌著的時之軸碎片正與林夜手中的齒輪產生強烈的共鳴。那共鳴的力量,仿佛要將周圍的空間都撕裂開來。

“殺了我…”艾薩克艱難地伸出手,抓住林夜的腳踝,他的機械心臟不斷迸出電火花,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方程式是活的…它在所有時間線寄生…”

蘇璃的反應極快,她手中的冰錐瞬間刺入艾薩克的后頸,動作干凈利落。下一秒,她成功提取出半片帶血的齒輪。“這才是真正的時之軸碎片,你口袋里那個只是誘餌。”

當這片齒輪嵌入林夜右眼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涌入他的腦海。林夜看到了父親在三星村地下的實驗室,那是一個巨大而昏暗的空間。

數百個青銅匣整齊地排列成環形陣列,每個青銅匣都連接著一個昏迷的孩童。而林夜自己,則躺在中央的手術臺上,父親正手持染血的玉環,緩緩刺入他的眼窩。那玉環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帶著無盡的秘密。

“共生儀式需要宿主瀕死。”蘇璃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絲縹緲的意味。“你父親當年差點成功了…直到暗淵引爆時間爐。”

就在齒輪完全融合的剎那,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鐘樓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瞬間崩塌,化作無數青銅碎片。林夜、蘇璃和艾薩克三人,被這股力量卷入時空亂流之中。

他們的下方,是一片無盡的虛空,懸浮著無數墓碑。每一塊墓碑上,都刻著林夜的名字,而死亡時間則從 1999年到 2203年不等,仿佛在訴說著他無數種可能的悲慘結局。

“你的所有可能性終點。”蘇璃在亂流中展開冰翼,試圖穩定自己的身形。她的聲音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有些模糊,但林夜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暗淵在每個時空裂隙都埋了殺你的因果律武器。”

就在這時,最近的一塊墓碑突然發出“咔嚓”一聲脆響,緩緩開裂。緊接著,另一個林夜從墓穴中緩緩爬出。這個林夜,右眼鑲嵌著齒輪,左臂是機械義肢,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漠與殺意,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把碎片給我,你們還能活過下個滿月。”

戰斗在這充滿詭異氣息的時之墳場瞬間爆發。林夜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與敵方林夜展開了激烈的交鋒。他發現,每一個動作都會喚醒更多墓碑里的自己,那些從墓碑中爬出的林夜,眼神空洞,機械地朝著他攻擊。

而蘇璃,也陷入了苦戰。她的冰晶正被暗紅紋章迅速腐蝕,原本晶瑩剔透的冰翼,此刻已經布滿了裂痕,隨時都可能破碎。

在這關鍵的剎那,林夜瞅準機會,一把抓住敵方林夜的機械臂。他的右眼瞬間觸發深度解析,試圖探尋這個神秘敵人的秘密。隨著解析的深入,林夜看到了機械義肢內部刻著的字跡:「對不起,小夜。」那熟悉的字跡,讓林夜心中一震,他認出,這是父親的筆跡。

“這些墓碑都是你父親的作品。”敵方林夜突然停止攻擊,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帶著無盡的滄桑。“他不斷重啟時間線想救你母親,卻制造出無數失敗品。”

林夜的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既對父親的行為感到震驚,又對這些所謂的“失敗品”感到同情。

就在這時,蘇璃的冰翼突然粉碎,化作無數冰碴。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墜向墓碑群。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夜看清了她后背的烙印——「實驗體 013,林修遠,2003.7.15」。原來,蘇璃也是父親實驗的一部分,她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被卷入了這場可怕的漩渦之中。

時空亂流開始迅速坍縮,強大的壓力仿佛要將一切都碾碎。敵方林夜見狀,突然拋出一個染血的青銅匣。“把現在的碎片放進去,能逆轉你母親感染。或者…”他緩緩指向蘇璃,“用她的核心齒輪維持現狀。”

林夜的手緊緊握住齒輪,心中陷入了極度的掙扎。他的右眼映出兩條截然不同的未來:一條是母親在病床上化作青銅雕像,永遠地失去了生命;另一條是蘇璃在冰晶中碎成塵埃,香消玉殞。

就在林夜痛苦抉擇之時,墓碑群中突然傳出父親的聲音:「真正的時之軸,需要至親至恨之血…」這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帶著無盡的神秘與未知,讓林夜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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